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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依言消失的话,他们不杀了我就算不错了,怎么可能还让我为他们治疗?疗毒看病不似其他,如果我得不到患者的百分百配合和信任的话,那我纵有再高的手段也是白搭,没有用的。”
“这。。。”君烨迟疑着,他现他无法反驳她的话,“可,可如果我不消失呢,我不消失,你就不会出手,是吗?”
“对。”
“你,就这么,恨我?”
“恨你?我从没有说过我恨你啊。”
“那,你为何要我消失。”
“因为你不消失这毒没法治啊。”冷泉泠烫了烫杯子,慢慢将茶倒入杯中,“无论我为他们治疗多少次,只要你还在,他们就会无数次的重新染毒,那么我的治疗又有什么意义呢?今天不过是救了三个人,就去了我半条命,你从小到大感染了这么多人,我不仅要一个一个去为他们治疗,还要不停的一遍又一遍为他们无休止的治疗下去,抱歉,我不会为了你把自己的命搭上。”
冷泉泠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手腕上的纱布就像一根刺,扎进了君烨的心。
“所以,你消失是我救治的前提条件,并不是我对你有什么意见,而是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出手的话,那么你就必须消失,否则,就算把我耗死,也救不了他们。”
君烨颓然的倒在沙上,冷泉泠重新烫了一杯茶,缓缓推给了他:“我曾经在李老那里破过一副残局,白棋与黑棋同时陷入绝境,若想绝处逢生,必有一损。如今,你们双方就是在打一场都没有胜算的消耗战,你不消失,他们永远无法得救,可你消失了,他们又不愿意被救,而就算你消失,还有天灾在虎视眈眈的威胁着,所以,除非,你们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破掉这个死局,否则,你们就只能一起,全部沦陷在这副残局里,不过内时,你们付出的代价,可就不是落一个棋子那般轻松了。”
君烨一动不动的僵坐在那,冷泉泠言尽于此,她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要去补觉了,没事不要来吵醒我,另外,给你个忠告,你最好不要去看他们,他们现在很虚弱,经不住你。”冷泉泠晃晃悠悠的走上楼梯,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嘀嗒,嘀嗒。”墙上的时钟用声音表达着时间的流逝,君烨坐在沙上,从日当正午坐到日落西山,面前的茶杯从滚烫变为冰凉,君烨紧紧握着手上的手机,他曾经无数次的期盼天使的降临,可当天使真的来拯救他的时候,自己却又变成了一块无比碍眼的绊脚石。君烨自嘲的笑了笑,起身走向了浴室。
冷泉泠是被一阵奇异的香味勾醒的,香味就像一个小勾子,一勾一勾,冷泉泠的胃开始抗议,出震耳欲聋的咕噜咕噜声,柔软的床在拉扯她的大脑,脑袋不想起,还想睡,多么柔软舒服的床啊。肚子在抗议,饿死了,赶紧起来吃饭,多香啊!
最终,肚子胜利了,冷泉泠挠挠头,迷迷瞪瞪眼睛都没睁开就顺着香味下了楼。君烨将最后一盘菜放在餐桌上,扭头看着冷泉泠上演高难度杂技,一个披头散的女人顶着一个鸡窝头,脚尖触地身体左右摇摆,浓密的丝下眼睛还没有睁开!一步一个转圈的就下了楼,君烨在她一个大转圈之后急急忙忙护住了她,扶着她踩着芭蕾舞步跌坐在凳子上。
冷泉泠的脸“啪叽”一下就拍在了餐桌上,脖子以下完全瘫痪,小脸挣扎着往前够,用嘴去找食物,像一个趴在桌子上的小乌龟。
君烨不厚道的笑了,说实话,这是君烨第一次见到如此不注意形象的女人,但偏偏她没有让人有任何讨厌的感觉,反而显得很可爱,他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起来,轻轻摇晃着她:“醒醒,快起来了,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再睡。”
“骗子。”冷泉泠呱唧呱唧嘴,“所有让你吃完再睡的人都是骗子,因为吃完就肯定不能睡了。”
君烨哭笑不得:“那也先吃点东西吧,你从蛇岛回来以后就没吃过东西吧。”
冷泉泠哼哼唧唧,还是输在了食物的诱惑下,抬手在头上轻轻一捋,将鸡窝头用异能直接压下去,半睁着眼,看着桌上的菜。
君烨帮她盛了一碗汤,冷泉泠喝了两口将胃润开,然后摆开架势,开始风卷残云,“唔,真好次,你这饭可以比得上灵满楼了,上回去灵满楼我都没次上,就走了。”冷泉泠口齿不清的赞叹道。
“灵满楼的菜,有一半是我开的,所以你今天也算是吃到了。”
“真的?那不是花言锦的产业吗?怎么你来开菜肴?”
“哈哈,因为言锦只是个实打实的吃货,他只会吃,不会做。”君烨忍俊不禁道。
冷泉泠错愕的张了张嘴,嚼吧嚼吧:“也对,没有规定说只有厨子才能开餐厅,话说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呢,毕竟我以为你会像林叶儿一样恨死我了呢。”冷泉泠嘴角挂着永恒不变的笑容,笑着问道。
君烨摇了摇头:“你并没有说错,或者说我挺感谢你直言相告的,这么多年,其实我们都已经到了极限,只是没有人敢点破罢了,好像不捅破这层窗户纸,我们就还能继续坚持下去一样。”
“害死身边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冷泉泠侧着头,问道。
“。。。。。哈?”君烨以为自己听错了。
冷泉泠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我只是比较好奇嘛,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坚持,明明你们彼此永远分开对谁都好,明明事情生之后你们会更加疼痛,那为什么你们还要犹豫纠结呢?最后把你们自己害成这样不人不鬼的样子,何必呢?如果一开始你的家人就送走你,让你独自一人成长,今天的一切或许都不会生了。”
“你这么问是认真的么。”君烨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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