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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基础课的老师肯定是有怨气的。这个女人当着全班学生的面说：&1dquo;我不管她是谁，她就是校长的女儿，只要不上课，我也不给她成绩。”全班的人立刻就扭头看李蔚。

  一个月后，这个老师就调到另外一个学校去了。美术学校不需要教基础课的老师指手画脚。

  假期里，鲍珞奇带李蔚去野外写生。鲍珞奇开车，和李蔚跑了很多地方。在郊区的山谷里，他们喝溪水吃农家饭，他们还一起在水库里游泳。后来，李蔚就和鲍珞奇好了，在鲍珞奇的车里。

  鲍珞奇偶尔会带李蔚去自己家。但是李蔚坚持不过夜，而是要回自己租住的小屋。也正是因为如此，学校的老师或者学生或者学生家长去找鲍珞奇，却从来没有看见过李蔚——有时候李蔚刚走没一会儿。所以，没有人有证据，除非鲍珞奇自己承认。

  鲍珞奇不带谢丹青回家，而是去开房，就是因为，那个家是给李蔚预留的。谢丹青还以为鲍珞奇是怕邻居现，把事情捅到鲍珞奇的老婆那里去。其实他老婆在美国，除了问鲍珞奇要钱，那个女人早就什么都不想要了。

  &1dquo;你们要相信我和李蔚是有感情的，所以我们的关系说不上不道德。”鲍珞奇对花白头强调，&1dquo;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她还是个孩子，所以你们不能追究这件事情，你们也没有权利。”

  &1dquo;我们没说要追究谁。”花白头说，&1dquo;你们之间的感情我们没兴。我们有兴的是，那个女孩本身会不会有什么疾病。我们很担心，由于你们性关系的复杂，使得某种我们还不了解的疾病传播开来。”

  &1dquo;不可能。”鲍珞奇愤怒地说，&1dquo;她是个孩子，她纯洁得就是一张白纸。在和我交往之前，她是处女。要是有问题，也是那个谢丹青有问题。你们应该好好盘问她。”

  刚说到这里，就有人进来，在花白头耳边说了几句。

  花白头怔了一下，旋即说：&1dquo;刚得到的消息，谢丹青在一个小时以前已经去世了，呼吸衰竭死的。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也很危险，别激动了。”

  鲍珞奇像泄气的气球一样，一下子瘫软在床上。他的感觉，自己的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汽油，如果不是护士一个劲儿地给他冷敷，他顷刻间就会爆炸。

  &1dquo;线索断了。”萧广涛给黄家宝打电话时说，&1dquo;我们找到了那个李蔚，她很正常，没什么毛病。也就是说，鲍珞奇也好，谢丹青也好，并没有把病传染给他们的性伴侣。换句话说，这怪病未必是传染病，至少，它不该是一种性病。”

  &1dquo;会不会有潜伏期呢？”黄家宝问，&1dquo;有的人年轻，或者是身体壮，潜伏期会长一些。”

  &1dquo;那就说不准了。”花白头说，&1dquo;潜伏期有个十年八年也不鲜。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只能赌了，输了赢了也就是这一把。”

  黄家宝没再说什么。他就觉得心上有什么东西，想说出来却又差一点。他真羡慕刚才公交公司的领导，他们是来交医药费的，听说谢丹青死了，长出口气，口气欢快地对黄家宝说：&1dquo;再难的事也会有个头儿的。”

  他们说的&1dquo;头”意思是结束，可黄家宝的&1dquo;头”是刚刚开始。

  &1dquo;我不怎么会聊天，你帮我聊。”索江把记本放在颜婉怀里。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索江就感觉到自己挨了无数记重锤，msn聊天记录让索江的情绪恶劣到了极点。自己千般小心万般宠爱的女人，怎么会背着自己和什么&1dquo;春风”厮混得火热。他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

  颜婉委婉地说：&1dquo;网上的事不能当真的。也许也就是言语上有些轻佻，未必就真有什么事。”

  &1dquo;不是。msn上全是熟人，这个人麦丽肯定认识。”索江怒火中烧，&1dquo;你就假装你是麦丽，跟他说话。”

  msn已经连接上，因为麦丽设定了记住注册名和密码。而那个&1dquo;春风”在第一时间就跳出来说：&1dquo;宝贝，你可想死我了，怎么两天都不上线啊？”

  &1dquo;勾引他，看看他什么反应。”索江说，口气是命令式的。

  颜婉打下一行字：&1dquo;你不知道这两天多乱啊？”

  &1dquo;我知道，所以我担心你。”对方殷勤地说。

  颜婉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些对不住朋友，可是麦丽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还把聊天记录都保存下来。那些话，都该是很亲密的男人女人之间说的。索江这么生气，也完全是有道理的。

  &1dquo;闹清楚他们之间有没有见过面。”索江说，&1dquo;而且我还想知道这小子是谁。”

  颜婉迟疑了一下，接着问：&1dquo;要不要见一面？”

  &1dquo;好啊。”那个&1dquo;春风”喜出望外，&1dquo;我可真是有日子没见到你了，在哪儿？老地方吗？”

  颜婉看索江，索江的脸由于愤怒而变得通红。他说：&1dquo;约他到楼下的西餐厅来。”

  颜婉只好打字：&1dquo;现在我出去不方便，你到我楼下的西餐厅吧。美佳公寓三层，认识吗？”

  那边过了半天才说：&1dquo;好吧。可我不会碰上索江吧？”

  索江哼了一声：&1dquo;给我戴绿帽子戴到家门口了，这让我以后怎么在朋友圈子里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