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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莫丹赶工的一天（第1页）

提前买好了一堆瓶子。还有足够的食物，方便什么的可以借别人的厕所解决。

一整天，莫丹都不会有其他事了。专心致志把魔法瓶子做完。塔西丝也差不多，一天都要在练习魔法中度过。

————

达亚，四五天前和莫丹一起接过委托的学生。这几天过得非常难受。不知为何，他无法忘记被低贱人灭门的同学一家。

他越想忘记，脑子里对同学一家生前的样子就越深刻，内心的罪恶感也越沉重。

“不是我杀的，是低贱人杀的。不！不是我。”

达亚时常坐在角落，焦虑自语，对着空气为自己辩解。

一开始的时候，他内心很清楚，这件事与他无关，甚至不用放在心上。看着空出的同学的位置，他内心能毫不亏欠地说：与我无关。但偶尔他也会想到，如果他坚持做委托，是不是同学就不会死。

最初的罪恶感只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到了晚上睡觉，他突然又想起这事，忍不住开始思索：低贱人是垃圾；为什么人轻易死掉；如果他做了委托，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库塔…”

念着名字，达亚在被子里翻个身。那是被灭门同学的名字，达亚和他不熟，但他再也看不到库塔了。一个他认识的人就那么轻易没了，说不定自己也很快就会把库塔忘掉。

是谁杀了库塔？

低贱人？不！是自己，名叫达亚的男孩杀了库塔一家。要不是达亚接下委托，要不是达亚放弃委托，要不是达亚把库塔忘掉。

“不！不是我。”

缩在被子里，他说道，但并没用。想法是种很奇怪的东西，当它萦绕心头时，怎么都无法驱散。

白天，由于夜晚难眠，达亚越难受。脑子里全是库塔一家被低贱人灭门的事。朋友们向他打招呼时，达亚也没精打采。聊了几句后达亚也表现得无聊，他们找了个没趣，找个借口脱身了。

四五天下来，达亚的状态越来越差。他本以为他能很快忘记，现实这事也很快会过去的。

生活中有什么不一样了，达亚很清晰的感觉到。上课照样上，吃饭照样吃，魔法照样学。所有人的表情和平时并无区别。只是某些话语……

“低贱人还没抓到”；“哪里又有人死了”；“很多商人清理了自己家奴役的低贱人”；“低贱人又杀人了”——他们聊的话题无意中拉扯住达亚的精神。让他愤怒，难受，还有一点他自己未察觉的兴奋。

达亚更没有察觉到，他周围的人面对他时，偶尔会有本能的厌恶表情。他现在无心观察别人。

“达亚？”

年级主任，兼达亚班级的班主任古道突然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老师。”

达亚摇摇晃晃，没精打采的样子，古道看得直皱眉，有些担心。

“你最近，看起来不太好。是生什么了吗？”

“我？我很好啊！”

说不好又有什么用呢？反正你们也只会讨个没趣再离开。达亚脑子里有声音：你们没一点用，一个个的冷漠无情，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找借口离开。

“别逞强了，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好。走！先跟我去校医院检查一下。”

古道强制性拉住达亚，虽说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非常耐心的他居然对达亚的表现产生明显不满。但身为教师，他不能对学生如此自暴自弃的作为视而不见。

“我没有问题！！！”

出乎预料的，达亚突然剧烈的反抗。虽说没什么用，身为成年人且中级魔法师，丝毫不会被小孩子撼动。

“闭嘴！你这是没有问题的样子吗！”

达亚依旧反抗，不停锤着古道坚实的手。古道内心的不满越膨胀。两人的争执也吸引了不远处其他学生的注意。纷纷围了上来。

不能！不能被检查！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不能被问出关于犯罪低贱人的事，因为是他造成的，要不是因为他拒绝……要不是因为他拒绝……

是他杀了他们…是他杀了…杀了…

“不要~呜呜……妈妈…”

脑子里的声音让他头痛欲裂，那是他自己的声音，这几天来一直折磨着达亚。他终于撑不住，晕了下去。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学生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事。古道也是一愣，一时间忘记了积攒在心中的不满。他下意识抱起达亚，朝周围喊道

“让开！我带他去校医院！”

人群很自然地给古道让出一条道路，他们看着古道背着达亚奔赴校医院。哗然，讨论不断。

上课铃声响起。

叮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