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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见到,使劲在木头屁股上一拍骂道:“你这臭孩子,没个轻重的,这里面的衣服湿了可得感冒了!”说着赶紧扯着我的衣服,在小叭的帮忙下把已经开始融化的雪球从我背后给掏了出来。
“没想到木头哥还有这样顽皮的一面!”小叭小声嘀咕着。
我瞪了他一眼骂道:“都是你招出来的事!”
“快回屋里换衣服去吧!”大奶奶推着我回房。
房间里炉火烧得正旺,檀木床上已经摆好了三套被褥,看着温暖又温馨的房间,我心生愧疚。如果不是送人头,我们就不会回来陪老人过节。我们都太自私了,总是以忙碌作为借口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中。
我转头拉着大奶奶的手说:“大奶奶!以后每年我们都回来陪你过年好不好!”
大奶奶的眼睛闪了闪,抿了下内陷的嘴唇用发抖的声音说:“你们有这个心就好,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春运人多票难买。你们开车回来多危险!”大奶奶顿了顿,看了眼木头和小叭,拍了下我的手才继续说:“你们安全健康才是最重要,不管什么时间,只要你们回来就是过年!”
木头往大奶奶的身边凑了凑,大奶奶却一把推开:“快换衣服!换完衣服到我房间里来一趟!”说完转身离去!我和木头面面相觑,有些被突然转变的话题给砸懵了,不过大奶奶说有话跟我们说,那一定是很重要的话。
我看了一眼小叭,小叭坐在火炉边烤手耸了下肩膀道:“你们去!我给你们暖被窝。”
等我换好衣服,大奶奶坐在自己房间里背靠着梳妆台,手里拿着一只银色的圆球正在等我们。我定睛一看,那不是什么银色圆球,是一只铃铛。
我看了眼木头,木头也是一脸疑惑。大奶奶招呼我们靠近,然后对木头说:“上次这个东西忘了一起给你!这个东西很重要,你要好生收着,说不定有用到的一天!”
木头接过铃铛仔细看了看,然后递给了我,我把铃铛放在手心,对着灯光仔细辨认,没错!和木头放在时空胶囊里的,还有老和尚给我的那只一模一样!
();() “这个铃铛有什么用?”木头问道。
大奶奶的眼神有些茫然,但是声音却无比笃定:“需要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
“奶奶,你等一下,我给你看样东西!”木头匆匆走了出去。我知道木头是去拿另外的那两只铃铛,那些都是他的宝贝,他总是随身带着。
大奶奶拍了拍床沿让我坐下,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墨儿啊,大奶奶是经历过时代变迁的人,现在老了,你们会觉得老人跟不上时代,可是,要知道不管时代怎么变,科技怎么进步,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变得高点胖点,人心却有着同样的欲望。”大奶奶收回眼神,望着自己的手背搓了搓,似乎在寻找恰当的方法去说下面的话。
我安静等着,过了一会儿大奶奶才再次抬起头来看着我继续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是一个心里头干净的孩子。可是别人不一定,凡事多留个心眼……”刚说到这里,木头拿着铃铛回来了。大奶奶的目光落在了铃铛上,跟我的话题也就此中断。
别人心里头不一定干净?是说单宇吗?
“这是哪里来的?”大奶奶拿过木头手里的铃铛,语气中带着极度的惊讶。
木头显得有些木讷,几乎想也没想就回答说:“一个是母亲给我的,另一个是朱墨给我的!”
看来他是想让我自己告诉大奶奶,那只铃铛的来历。显然大奶奶想要先追究木头的那只铃铛,大奶奶用两根手指捏起其中一只铃铛对着灯光说:“这只是你母亲留下来的吧!”
木头跟我互看一眼,他的眼睛里也是盛满疑惑,因为两只铃铛我们都仔细看过,从外观上来看它们一模一样,大奶奶是怎么分辨铃铛的呢?
木头老实的回答:“拿到朱墨的那只铃铛后,我就放在一起了,我现在不知道哪只是母亲留下来的。”
大奶奶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铃铛,把掐在指尖的铃铛向我们靠了靠,耐心用手指摸着铃铛上方吊链的连接处说:“铃铛一共有五个,分别是金、木、水、火、土。铃铛外观难以分辨,只有链接口的花纹旁雕刻着带表自己属性的字符。”
();() 我拿着手里的铃铛靠近大奶奶手里的铃铛对比,没错,铃铛做工太过细致,就连细微不同的花纹都极为繁复。大奶奶接着道:“你母亲留给你的这只是水,我这只是木,是王家一直负责保存的。你母亲可有告诉过你这只铃铛的来历?”
木头摇了摇头:“她只说是重要的东西,要我好好收着,谁也别给看!”
大奶奶皱了皱眉头,把手中的铃铛递给了我,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只问道:“你这只又是哪里来的?”大奶奶的的手从刚才见到这只铃铛开始就有些颤抖,现在抖的更厉害了,连声音都在发抖,而她在尽力维持镇定,可是这样的镇定连我都能识破。
我默默吞了口口水,心里莫名紧张:“是一个……一个老和尚给我的。”我简单答道,手心里开始出汗。
大奶奶拍了拍床边轻声说:“你们两先坐下,把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
我和木头并排坐在了床边,我将原来讲给木头听的那个故事又原原本本复述给大奶奶听,当我说到“告诉那个人,缘起缘灭,不生不死……”的时候,大奶奶侧过身子,手紧紧地攥住了那只铃铛,眼睛有点失神低声问道:“他左手的虎口处是不是有一个烫伤?”
我不记得烫伤是不是在左手,不过的确有烫伤,我紧盯着大奶奶回答道:“是一个看起来像蝴蝶的烫伤!”
大奶奶的眉头紧了又松,肩膀微微抖了抖,平常永远直挺挺的后脊梁缓缓佝偻了下去。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手足无措地望着木头,木头蹲在了大奶奶的面前,晃了晃她的腿低声叫道:“奶奶?怎么了?”
大奶奶松开了紧紧握拳的手,我瞥见那掌心都被指甲抠出了白色的月牙印,我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好奇,轻声问道:“大奶奶,您知道我该给谁带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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