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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瓶塞打开，瓶口冒出一缕薄雾，清爽的葡萄酒香也不甘示弱溢了出来。

  关洁端过酒杯，一人倒了小半杯。

  “敬这彻夜不眠的夜，敬你我——永远年轻。”关洁捏住杯柄，半抬手腕朝祝政碰杯。

  祝政配合地碰了下。

  抿了一小口，关洁抱着膝盖，蜷腿侧坐在沙，突奇想问：“要听歌吗？”

  “这时候？”

  “对啊。”

  关洁没等祝政回复，迫不及待爬起来，拐进卧室拎着吉他，步伐欢快地走出来。

  祝政望着今晚情绪跌宕起伏的关洁，忽然失笑。

  也是，这姑娘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关洁重坐回沙，搂着吉他，懒散地弹了几个调，问他：“想听什么？”

  祝政想了好一阵都没想到合适的歌，摆了摆手，让她随便弹。

  关洁翻了个白眼，决定：“那就陈奕迅的《无条件》好了。”

  这歌她弹过好几次，记得住词曲，也不用去特意百度。

  临唱前，关洁又抿了两口葡萄酒。

  酒下肚，关洁垂下脑袋，搂着吉他开始弹唱。

  ……

  —事与冀盼有落差请不必惊怕

  —我仍然会冷静聆听

  ……

  —美难免总有些缺憾若果不甘心去问

  —问到最尾叫内心也长出裂痕

  ……

  听到最后，祝政竟分不清关洁是在单纯唱这歌，还是透过这歌词跟他传达什么。

  祝政猛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关洁的样子。

  跟她日记里的时间一致，15年4.21，酒吧开业的第三天。

  前两天，生意场上、私下的朋友全都来撑场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

  他日日夜夜都在酒吧待着喝酒、陪客人聊天，偶尔谈点生意。

  关洁进去前十分钟，他刚送走一波人。

  彼时他累到筋疲力尽，人瘫在沙上，困到倒头大睡。

  刚睡下没多久，关洁就背着吉他，小心翼翼钻了进来。

  他至今记得，关洁那天的打扮。

  四月的天，北京还不算太热，她倒好，吊带配短裤，外面罩了件薄衫，一身打扮，清清凉凉，跟过夏天似的，耳垂还吊着两串夸张耳。

  肩膀上挂了把破吉他，跟她这身清凉打扮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