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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突突地跳,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意乱神迷的做法,紧张得不敢看她。明明抱着一颗正人君子之心靠近,却鬼迷心窍,险些功亏一篑。只不过是近距离接触的一个小动作,就撩拨得他仿佛有千只猫爪挠心般,恨不得……
不能想,想了要出大事。
二人难得地沉默起来,气氛越诡异。庄鹤鸣故意轻咳几声,看了一眼那扇不懂事的玻璃窗,眼尖地觉漆黑的夜幕中有纷飞的白色碎屑。
他说:“下雪了。”
周怀若随即也抬头望去,叹道:“真的。今年的初雪。”
“你和我的初雪。”
身侧的人低声更正,周怀若回头,觉那双向来清冷旁观、不落烟火的眼睛此刻只映照着她一人。
她意识到这点,方才还剧烈跳动的心脏忽然融化,温温热热的,像陷落在堆叠的柔软云层里。
是啊,即便她已经单方面地认识了他很多年,但这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他们可以共同度过的冬天。
她笑得灿若星辰。共鸣被回应,宇宙中最饱满的一个梦境终于成真。
“嗯,属于你和我的冬天。”
(5)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周怀若正窝在沙上,裹着庄鹤鸣给她洗好的棉被在修片。她点开微信对话框,给庄鹤鸣了一句“年快乐”。
在卧室的他睡眼惺忪地回一句:“差点儿就睡着了。”
周怀若了个大笑的表情包,故意打地问他:“给喜欢的人年快乐了吗?”
一楼的钟声终于停止,屋外绚烂的烟火仍在空中沸腾。
他回:“年快乐。”
第七章“凭我在乎,凭我就是爱吃醋。”
(1)
元旦假期在忙碌中过去,约拍客户的数量随着微博话题热度的下降而逐渐有所减少,所幸周怀若还经营了十几个大平台的个人账号,通过自制一些摄影技巧、经验分享帖,也同样可以积累流量,维持一定的流量和收入。
这天她早起准备出门拍物料,在阳台看到向来冷清的香舍前竟停满了各色小车,其中还不乏几辆公务车辆。
怎的,庄鹤鸣也犯了什么经济重罪了?
她心里一紧,迅冲到一楼,见庄鹤鸣正和一大群西装革履人士在一楼品茶会谈,小龚抱着茶壶帮忙招呼着,而薯仔和陈立元坐在楼梯上一块儿玩手游,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模样。
周怀若溜到薯仔背后蹲下,回应过陈立元的热情招呼后,问:“什么情况啊?”
薯仔点下技能键放了个大招,拿下一血,答道:“省里打算推荐老板当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今儿约了相关方一起面谈。”
周怀若对文化产业可谓一窍不通,随口问:“这国家级传承人还能说当就能当的吗?”
薯仔摇摇头,目光还在手游页面上,随口说:“这一项非遗好像只能选一到两个传承人。但目前符合条件,能够从省级传承人推选上去的,只有我们家老板。”
“庄鹤鸣这么厉害的吗?”周怀若有些小惊讶,她一直以为庄鹤鸣只是个身价高些的普通制香师。
薯仔回头扫她一眼,一脸“你太天真”的表情,说:“你知道老板家里有一片皇家香林吗?那可是经过国家认证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园,每年的融资和营收说出来都吓死人。虽然现在主要是老板的妈妈在打理,但以后传给他不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吗?不然你真以为老板就靠经营这小香舍维生?”
周怀若答:“不,我还以为他可以靠拆迁款的银行利息生活。”
薯仔:“……”
“真不是开玩笑的!虽然把钱放在银行吃利息在金融界算是个亏钱行为,但也不是没有可行性!”周怀若大剌剌地坐到楼梯上开始掰手指算账,“你看吧,二十万的本金就构成大额存款了,我保守估计他的拆迁款已经可以直接和支行行长协商利率了,大概能拿到4%,可能还会有2到4万的一次性奖励费。根据我的经验,应该会更多一点,但绝对不会少于这个数。再假设,他花一半存一半,五年下来啥事儿不干,他都能攒不少。”
因此哪怕庄鹤鸣再怎么不懂销售,她都从没担心过这小香舍会倒闭。只要他遵纪守法,不去搞什么不经大脑的高风险高金额的投资,一辈子就靠吃这拆迁款的利息过活,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薯仔听得一愣一愣的,末了愤然道:“他一个月啥都不用干就赚这么多,却只给我开五千元工资?”
周怀若适当地安抚他:“这不还包你一顿午饭嘛。”
“那也得我去买菜回来自己做!”虽说菜钱也是老板给!
周怀若存心逗他,笑道:“那多少是有点儿剥削人了。”
薯仔的心态瞬间崩塌,收起手机开始45度角仰望天花板顺带怀疑人生。她侧脸看见一旁的陈立元像只等待被宠幸的哈士奇,实在没忍心无视那充满希冀的目光,便问了一句:“你呢?你怎么来了?”
陈立元笑嘻嘻地指指那一圈专业人士,里面有一位背对着他们、身穿名牌套装的女士,他说:“我妈妈带我来玩的。”
“你妈妈?”
“对呀,我妈妈是鹤鸣家的香林最早的一批投资方。”
薯仔从无尽的自我怀疑中抽身,忧郁地补一句:“应该说,是最早的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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