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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云在屋中收拾着云弗留下的匣子。

  顾笙进了屋，就看了她一眼，道：&1dquo;母亲鼻子灵得很，今日险些就露了痕迹，好在你还没有蠢笨到家。”

  绿云笑嘻嘻地哄着她道：&1dquo;奴婢是个愚笨人，不过是被姑娘天天点拨着，才有了些长进罢了。”

  顾笙也只是这样一说，没有要同她生气的意思，从妆匣最底下的暗格里取出两个纸包来。

  两个纸包一包里是从香饼上剪下来的一角，一包里是些研碎了的散香粉，顾笙依次嗅了嗅，又对她招招手，道：&1dquo;把母亲送来的香材给我拿来。”

  绿云看她又开始重研磨、调制，一面为她打着下手，一面道：&1dquo;姑娘，这个香闻上去腻腻的，殿下真的会喜欢吗？”

  顾笙不以为意地道：&1dquo;二婶婶不会骗我的。”

  绿云就呶了呶嘴，道：&1dquo;二夫人性情倒是极好。”

  她看着顾笙调制了一回，因为气味有些不对，又倒了重制，不由叹了口气，道：&1dquo;唉，若是能给夫人知道就好了，夫人一向都很懂这些。”

  顾笙喝道：&1dquo;乱说什么。”

  绿云不敢说话了。

  顾笙就瞥了她一眼，道：&1dquo;敢到母亲面前去满口胡沁，就把你配出去。”

  绿云脸色有些白。

  她知道顾笙太多秘密了。

  如果顾笙打算放她出去，一定会提前做些什么的。

  她慌乱地跪了下来，砰砰地磕头，道：&1dquo;姑娘，奴婢一时鬼迷了心窍，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想好好服侍姑娘，将来一辈子跟着姑娘，姑娘饶过奴婢吧。”

  顾笙淡淡地道：&1dquo;我晓得你一向忠心。”说着，随手褪下腕上一支绞丝的足金镯子，道：&1dquo;方才被热茶烫了一回，伤着皮肉没有？下去记得叫郎中好好地看一看。”

  绿云被呵斥了几句，却得了赏赐，心里那点不平又水过无痕了，一面谢了恩典，一面心里头盘算着别的事。

  杏藻园的上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谧气氛。

  第36章

  ※

  也许是这一回复的高热烧尽了病灶，等热度渐渐退了以后，顾瑟就没有再烧起来了。

  到了下午，人也清醒过来。

  闻藤和闻音几乎是喜极而泣。

  顾瑟微微地笑，温声道：&1dquo;这是怎么了，好像我病得不得了了一样。”

  闻音连忙扭头向着地上啐了一口，道：&1dquo;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姑娘怎么能说自己这样的话。”

  顾瑟瞧着她们又吓又累的样子，不由也有些迟疑，问道：&1dquo;我真的病了很久？”

  闻音道：&1dquo;姑娘病了也不过两天，只是一直睡着，又高热，叫也叫不醒，太子殿下都吓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