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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藤就不会把她只是托词的理由当真。

  闻音被她一看，面上一红，知道自己又犯了傻气。

  她嘟呶道：&1dquo;姑娘，奴婢晓得奴婢笨些&he11ip;&he11ip;”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在姑娘面前不怎么抬得起头来！

  尤其是被姑娘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看。

  顾瑟没有理会她的小小埋怨。

  主仆几人出了樵荫堂，她脚步一转，却真的向第四进园子东南角的女学走了过去。

  ※

  顾瑟进门的时候，万君娴腕上绑着沙袋，提着一支半人高的巨在写大字。

  练字时在手腕上绑缚砾砂、铁砂重物以锻炼腕力，是万氏家传的手法，万君娴也曾向顾瑟讲述其中的窍要，却并不许她也以此法练习。

  她说顾瑟年纪尚小，骨骼未定，绑缚重物会致腕骨扭曲、变形。

  到后来，顾瑟专习簪花楷，甚至还因此被白太后点名要她为自己抄写经文，也就再没有习练过需要手缚砂石才能写出的字了。

  顾瑟站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万君娴写字。

  万氏如今已经有四十四、五岁，但面貌白皙秀美，仍旧如三十许人。她手腕高悬，尖抵在大幅的白鹿纸上，一行字写得纵横磅礴，像是要破开纸背腾飞出去。

  她的外表、她的年龄、和她的字，实在是令人很难联系到一起。

  顾瑟等她收了最后一，才踏进了门。

  万君娴丢了，丫鬟寂寂无声地将写完的字纸收了出去，等风干之后，再做装裱。

  她笑着招呼道：&1dquo;瑟姐儿，你来了。”

  语气自然得像是顾瑟赴约而来。

  顾瑟道：&1dquo;来的不巧，打扰老师了。”

  万君娴笑道：&1dquo;你却来得正巧。上回你过了生辰就出门去了，送你的刀具大约也没有用，正好，”便去多宝格上拿了两个高颈的甜白瓷瓶，道：&1dquo;每回握过了刻刀以后，切记教你的丫头拿这个膏子帮你揉手。”

  虽然是对顾瑟说话，眼睛却看着两个侍女。

  闻藤闻音忙屈膝道：&1dquo;是。”一边接了过来。

  顾瑟弯了弯唇。

  万君娴总是这样，一面不遗余力地教导她，闺贵女们该学习的琴棋书画，乃至金石、装裱这样&1dquo;不务正业”的东西，一面又极尽精心地护理她，谨防着她身上留下一星半点的伤疤、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