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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掌柜面上露出感激之色，深深地屈了屈膝。

  顾瑟点了点桌上的两只匣子，又向那后来的鹅黄衫子少女道：&1dquo;旁的不论，这副南珠却果然是极品，下可要买下？”

  她说话的时候，连在旁边走动的楼中使女都停下了脚步，一时之间整个三楼都静寂了下来，仿佛空气中有什么无形的气场，在悄无声息地彼此相抗衡似的。

  那少女却微微一笑，道：&1dquo;虽然是好珠，但君子不夺人所好，便不与娘子相争了。”

  顾瑟洒然一笑。

  她站起了身来，众人这才看清两个人连身量也在仿佛之间，只是一个杏眼长眉，萧疏明丽，一个形容端净、仪态风流。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忽然齐齐露出一个笑容来。

  顾瑟柔声道：&1dquo;沈先生，久仰大名！”

  她用了&1dquo;先生”这样一个词，让众人都有些微的惊愕。

  只有那少女所带来的侍女骄傲地挺了挺身子。

  女子能被人尊称为&1dquo;先生”，非在士林中有盛名不可。

  那鹅黄衫子的少女注视着顾瑟，也柔声道：&1dquo;顾长忆，留仙也慕卿许久了。”

  ——长忆，就是顾瑟墨流传在外时，所托的雅号。

  原来她就是沈留仙。

  她芳名远播，但帝都真正见过她的人却尚在少数，不少好奇、打量的目光偷偷地投了过来。

  顾瑟含笑道：&1dquo;蜗角虚名，当不得真。”

  沈留仙道：&1dquo;彼此彼此。”

  她笑容柔和，没有拒人于千里的味道，反而十分的亲善。

  顾瑟就看向那站在一旁的女掌柜，道：&1dquo;这副珠子，记在我账上。我想在这里稍作休憩，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她是带着笑意说的，但神态果决不容置疑。

  那女掌柜也十分的识，给桌上重上过了茶，很快就带着服侍的丫鬟都退了下去。

  沈留仙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宝珠楼的茶也是南地名品，香气轻薄，水雾袅袅。

  顾瑟微微低下头，吹着水面浮起的叶芽。

  沈留仙声音舒缓而温柔，道：&1dquo;我很抱歉，那天曾在芙蓉园与卿对面，却未曾相识。”

  顾瑟道：&1dquo;知道是沈先生，我也十分惊讶。”

  十分的坦率。

  沈留仙微微出了一回神，道：&1dquo;不怕卿笑留仙。那日留仙本来想问问卿，与李将军可是相识&he11ip;&he11ip;实在是冒昧，竟使我胆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