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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豆腐坊惨案9乞丐述（第1页）

从那以后，老头对于豆腐西施的看管越加严密了，西施想尽办法千方百计之下总算联系上了淘气娃见了大天才一面，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总之是不欢而散，冤大头听说了就去找大天才询问，也是铩羽而归。一时间局势变得极其紧张，另一方面，赌坊催促冤大头还债，借款数额巨大，不知是何时借下的，冤大头愁肠百结，最终咬牙下在李氏铁铺买了把匕，最后宴请了一众流氓吃了最后的晚餐。

天刚擦黑，路上已经少有人行了，冤大头怀揣着匕站在巷子口等大天才来，隐约间从另一边巷子里走来一个人影，冤大头仔细端详觉得七八成像大天才的样子，便掖着刀随时准备动手，

等到对方离自己只有三步远时，冤大头快步一头冲上前掏出刀狠狠扎了过去，岂料来人好似早有防备，微一闪身，借着冤大头的冲劲反夺过刀扎入其心脏，一击毙命，冤大头感受着热乎乎的鲜血如滔滔不绝的江河滚滚东逝，心底百感交集最终又寂静无声，只剩下死尸倒地。

不久后，豆腐坊门前便出现了一具无头尸，老头听着梆梆的敲门声刚从睡梦中爬起，托大天才的主意这些日子豆腐卖的很好，自然也不需要挑灯夜战，一连快有大半个月都睡得好觉，今天本来已经躺平了，忽闻有人敲门，本想着不搭理吧，但又怕老客户怪罪，到底是脱不了劳碌命，老头自嘲一句。

开门见尸，必生好事，如若无头，旺财不愁。也不晓得是谁说的这句至理名言，反正老头自己坐屋子直愁，全身抖如筛糠，太吓人了，这年头乱扔垃圾随地大小便也就罢了，这些都能忍，但往人门口丢尸体太过分了吧，常说“福祸相依”，刚挣了点钱就得了这么大的礼，多少有些太刺激了。

怎么办啊？天一亮大伙一过来瞧，一家父女全都得上菜市口，老头望着这灯火眼皮一个劲的跳，不用管那个眼皮跳，反正铁定是灾没跑，老头思来想去没有主意拉起熟睡中的女儿一起想办法，西施一见那尸体也是花容失色，父女俩嘀嘀咕咕半宿，最后一拍桌子，想出了新风味‘血肉豆腐’新配方，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进军五百强指日可待。

第二天大天才依旧来上班，刚一来便见着老头和西施脸色不太好，他本有心想问问，但还没来得及便被塞了一筐豆腐，让他提着豆腐出去卖，卖豆腐的小少年，大天才一瞧就知道里面有事，出来后立马找了个地儿躲起来检查豆腐，查来查去掰出了半片指甲，

这下大天才也慌了啊，坐立不安来回踱步，他万没有想到老头这么生猛，为了赚钱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啊，狠人妥妥的狠人，得，这地儿是没法待了，送完这筐豆腐我就跑吧。亏我还把他们父女俩劝好，合着都白干了。

大天才以迅雷不及之势送完豆腐，足足比平时快了多半个时辰，拎着空篮子火急火燎回来后，一门心思就是拿钱跑路，当然他也害怕老头杀人灭口，但一想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一嗓子就能把邻居们都叫来，也就凭空生出了几分胆气。

老头自然也是看出了大天才的想法，但也怕他去报官，大天才也懒得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说自己要走，老头算是松了口气，提出说要送送他，大天才狐疑的看了他许久，最后勉强点了点头，气氛一开始还算和谐，大天才前面慢慢走，老头在后面慢慢送。

直到淘气娃被石头绊了一跤，大天才二话不说抄起淘气娃就往城门跑，老头一看就急了，也在后面使劲追，堪比度与激情了，好不容易看到大天才出了城门，又停留了半盏茶的功夫，老头才回去了豆腐坊。

“所以我认为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的，那豆腐坊的老头和姑娘都不是凶手，虽然他们承认了罪行，但都是上得大堂后胆怯所致，你想就俩卖豆腐的下手能那么狠，出手能那么果决，绝对是被人栽赃陷害了”城主抿了抿茶叶又吐回杯中，状似感慨的说道。

曹牧在旁边听到一愣一愣的，比打嗝还来劲，好家伙，城主这水平不去说书确实可惜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太扯太离奇了吧，这合理吗？这可能吗？

不待曹牧问，城主接着说，“害，可惜了，后来那些豆腐被季公子以赈济穷人为名分给那些流民乞丐了，豆腐坊那老头走后第二天那房子就着了，也不知因为啥，那些之前搬出来的石磨等做豆腐工具也被季公子以鼓励创业减少无业人口为名给那些流氓拿去赚钱了，euoo3d（′o｀*）））唉，可惜啊可惜了”

城主端起茶碗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曹牧，才施施然泯了一口茶水，呼出一口灼热乌蒙的茶香，曹牧端起茶又放下，心底纠结不已，实在搞不清楚生了什么，决心再去听听张家师爷的意思，急忙站起身告退。

城主也是抱拳相送，言语间极其殷切的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用他的意思说是，不想给履历留下什么遗憾。

曹牧趁着晌午日头正盛紧赶慢赶地来到了张家，递交了拜帖后，才在大堂见到了张师爷，问及此事时张师爷眉头紧皱，疑惑的看着曹牧，“这事儿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吗，不就是流氓们贪图西施容貌，上门频频骚扰，

二人气不过与之争执下，一时不察将人撞死在石磨上，后为了掩盖痕迹毁尸灭迹制成豆腐，本打算事后逃跑，却怎奈法网恢恢，最后只得招供，唯一存疑的是不知是同伙还是某个自诩的侠客把他们救走了，这点小事有什么值得专门询问的”

曹牧手搓下巴，觉得对方说的在理，确实就是这么个事儿，但还是说出来城主的见解，谁知对方竟然不屑轻笑，“这家伙啊没什么本事成天尽整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还阴谋论，他之所以混成现在这样纯粹是他的能力不行，完全就是扶不起的簸箕，肚子里面全是垃圾”

一说起城主，这位张师爷算是卯足了劲憋好了大招，仿佛要一扫心中之怨气，真有种三天三夜不打算完的感觉，曹牧见此连连告退，但对方也可能听不到了，只是一个劲的叭叭叭个没完，看来以对方这状态怕是要错过午餐了，希望他提前吃了午餐吧。

回到李府吃了午餐，曹牧和李达聊了一下目前的进展，李达一脸的无语，“就这就这，你这一天天净出去听故事了是吧，算了，我也是看出了了，你是真不行，下午去见老乞丐吧，听完他的故事你要还不懂再来找我”

曹牧气鼓鼓的出了门，连饭碗里的米都没舔，“说我不会推理，笑话，区区小案能复杂到哪儿去，我翻手可破也”，立好了壮志豪言，曹牧径直去了流民聚集地找老乞丐。

在一片断壁残垣铺就的木板床上找到了正打算午睡的老乞丐，本来他还一脸不高兴，一听曹牧是为了那件事儿而来，不由得连连叹气，“euoo3d（′o｀*）））唉，其实那孩子算是个好孩子，可惜了摊上了那么个怪病”

“什么怪病”

“癔症”

【仙侠版】“那天我和那孩子出去讨饭，本来挺高兴的，比平时多要了俩个馍馍三个大饼，起码三天不用出去要饭了，可谁知道...euoo3d（′o｀*）））唉”

“哎，这有俩乞丐，躲开点，别染了晦气”

“呸，就因为这俩乞丐，害我今天又没赢，真他妈晦气”

“什么玩意儿啊，这俩乞丐出去偷东西了吧，咋拿了那么多东西”

迎面走来几个锦衣华服的少年，用憎恶嫌弃的眼神远远的看着俩乞丐弯着腰打算从他们旁边绕过，中间一个胖子正不顺心呢，一见他们这邋遢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直接一脚踹到了小乞丐，

“呸，什么东西，爷今天赔钱你们搁这儿好吃好喝，什么玩意儿”，一口浓痰吐在小乞丐脸上，老乞丐在旁边连连磕头说软话求宽恕，“这位公子，我俩实在不是个东西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手下留情放了我们吧”

胖子正犹豫着呢，这一脚也差不多去了点戾气，也是智商暂时归位，但这时他的狐朋狗友又阴阳怪气说起风凉话了，“哟，老胖啊，你这鞋子还要不要了，这一下算是直接踩粪坑里了，啧啧，赔了钱还丢双鞋，你这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吧，哈哈哈”

一人哄笑，余下人尽皆哄笑，于是那胖子面上更挂不住了，偏生得觉得自己受了多大委屈，吃了多大苦，被乞丐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下脚更是凌厉迅捷了几分，“艹，老子的鞋不要了，送你了，高兴吧，是不是特高兴，这就是你在这儿丢人现眼找我挨顿打的目的是吧，是不是!”

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踹在小乞丐单薄瘦弱的身子上，吓得他不断抱紧了自己，疼痛像花瓣绽放，黯淡的土辙中沾染着尘世的污浊，老乞丐在旁边竭力讨饶，甚至想伸出骨瘦如柴老茧密布的双手去够对方高不可攀崭新中带着点点泥渍的长靴，身子努力向小乞丐攀去，二人顿时如落魄草狗般可怜兮兮，一跪一躺，尽显卑微。

“老乞丐，你?也凑热闹，行啊（怒极反笑），那就一起做个伴儿吧”

老实说，一个人连续揍两个人是非常吃力的行为，对耐力要求非常严格，所以胖子很快就因为自身体型因素提不上劲了，“你们快帮忙啊，都站那看我笑话是吧，信不信我连你们一起揍”

打人上瘾的胖子此时算是彻底杀疯了，直接六亲不认逢人就揍，他那些狐朋狗友互相对视，“既然老胖都这么要求了...”

“那我们动手吧，别墨迹了”

几人也加入了揍人小队，但大部分拳头都是通过胖子反弹到俩乞丐身上，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也活该胖子都被打的翻白眼了，谁叫他这么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的，就在这其乐融融的场景下，小乞丐憋屈至极猛然爆了，一把从地上钻出来，挺直身子仰天大喊，“不，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为什么非得忍受这些”

小乞丐哀嚎着捧着头飞跑远，老乞丐非常担心他的状态，也急忙跟了上去，原地便只余一胖子在无辜遭受暴打。

老乞丐追了半天，还是追丢了，没办法，年轻人就是跑的快，料想小乞丐应该是回流民聚居地了，老乞丐也没有太担心，在他看来，凭小乞丐的生存本领在哪儿都算混的开，也就安心带着被打扁撕烂的大饼馍馍回家了。

晚上，一身狼狈的小乞丐蔫着臭脸回来了，老乞丐赶紧招待他吃零碎的大饼喝点剩菜汤，也算是改善生活了，期间小乞丐全程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乞丐也没有在意，以为还是在为上午的事儿生闷气，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他相信小乞丐心里能过去这一节。

躺在碎木板上盖着树叶的小乞丐望着斑驳的星空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老头，你说我们为什么生来就是乞丐呢”

老乞丐不屑的别过头，“哪有什么为什么啊，赶紧睡觉吧，今天收获不错，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了，惬意??（???????）??”

谁知小乞丐情绪突然有激动起来，“不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说完又跑了，老乞丐也是摇摇头见怪不怪了，男孩子到了叛逆期总是不肯接受现实随遇而安躺平摸鱼的，总盼望着有什么巨大的人生转折，却不知道平平淡淡，这一点他也是早有预料，毕竟他也经历过这种时期，知道应该放手让对方想明白接受现实。

老乞丐翻了个身仰望星空，平凡又枯燥的数次仰望，也不知是否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颗星，大抵像他这样的乞丐也是没有资格获得星星这种奢侈之物的吧。

小乞丐在阴暗的夜幕下狂奔，向着一个方向执着而不舍的前进，像没有尽头、没有阻隔、没有未来永无止境的求索，眸中映衬着某种信念如灯火，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如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