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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医术到底怎么样?你确定他中的毒不深?夺命蝎毒,那可是非常致命的毒药,听闻中了此毒的人,若没有解药,毒性会迅侵入奇经八脉,是活不过三日的。”骆君鹤担心地说道。
“王爷全身血脉凝固不通,这毒本就是通过血脉流通的,所以对王爷的……”
“他全身血脉不通,是为何?还有他的眼疾,他异于常人的全身冰凉……难道都跟血脉凝固有关?他为何会这样?”东方珏的话还没说完,骆君鹤就打断了他。
东方珏意味深长地望着骆君鹤,“少盟主问了我这么多问题,到底想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他何时能醒过来?”骆君鹤只好先捡着眼下最关心的问题问道。
东方珏看着云承,道:“我已经为他施了针,估摸着再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能醒过来了。”
“那他体内的毒……”
“骆少主,你也看到了,王爷身边危机四伏,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你就不怕?”东方珏没有理会骆君鹤的问题,突然问。
“哈哈哈……”骆君鹤却笑了,“怕?他若是没有危险,我也不会如影随形,我知道你们在清风客栈的时候就想甩开我,当我是什么?畏畏尾的胆小鬼吗?这天底下还没有本少主害怕的事情,也许在你们眼中,我风流成性,是个凡事都不着调的浪荡子,但天地为证,日月可鉴,我既然已经认定了他,你们休想再丢下我!”
“骆少主当真不后悔?”
骆君鹤将目光移向脸色苍白的云承,深情又坚定的说道:“此生不悔。”
若是就此错失了他,才是骆君鹤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吧!
东方珏嘴角微微上扬,刚刚只是稍稍试探他一下,没想到这臭小子竟如此认真,看来某人的木头心要开花喽!
云承睁开眼睛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房内灯火通亮,东方珏为他点了九十九盏灯,他猜想大概知道他怕黑,又是在一个新的环境里,怕他醒来之后看不见光会恐慌焦虑。
这个东方珏,倒真是有心了。
“你……你醒了?你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云承的耳朵。
他这才现身旁坐着一个人,右手也被这个人紧紧的握着,云承凝神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用虚弱的声音问道:“你有没有受伤?”
“王爷现在倒是关心起我了?当初把我甩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会出事?亏的小民对王爷一片赤诚之心,没想到王爷竟是这般始乱终弃、有始无终的薄情郎。”骆君鹤深深地望着他,双眸漆黑如墨。
云承有片刻的恍惚,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他日思夜念了多年的旧友,恍如隔世。
骆君鹤见他没有回应,又道:“王爷是中途良心现,舍不得我了,所以才跑回来救我的吗?”
骆君鹤一直没想明白,云承为何后来要拼死相护。
就在这时,东方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呦,阿承醒了?”
云承看了一眼骆君鹤,道:“我有些话想单独跟阁主说,你且先出去一下。”
什么?又要打我走?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吗?
骆君鹤心中十分不满,可转而一想,他都以身护着自己了,况且他现在身体还虚弱,不宜再气着他,这点飞醋还是默默地咽到肚子里去吧,于是,他不舍的松开了云承的手,酸溜溜的看了东方珏一眼,起身走出了暖阁。
云承靠在床榻上,接过东方珏手里的汤药,一饮而下,道:“我知道你心里有不少疑问,不明白我为何要以身犯险去救那臭小子。”
东方珏眉眼带笑,“那阿承说与我听听,若是理由不够充分,我可不会轻易原谅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云承将目光移向窗外那个站着的那个笔直身影,低声道:“大名鼎鼎的江湖少盟主,竟然是长安长公主府的世子爷。”
“什么?你说他就是叶保轩?你那个朝思暮想的竹马?”
“嘘!你声音小点儿!”云承不放心的看了一眼窗外。
东方珏惊讶的像是现了新大6般,压低声音道:“他还活着!不对呀,他既然还活着,那为何不以真实身份和你相认呢?他既然还活着,为何这么久都没出现呢?”
云承摇了下头,“其中原因我也不知。你可还记得我曾让你调查这几年岐州城突然去世的几个地方官员吧?”
“怎么不记得?那几个官员曾经都是已故的安王薛景泽身边的幕僚,原本以为安王去世后,这些幕僚的官运也会随之凋零,可没想到竟然步步高升,好的混到了地方官,差的也当上了县令知州。”
“是了,这些官员的死都有两个共同之处,那就是都曾做过安王薛景泽的幕僚,并且都是死于非命。但是上报给朝廷的原因却是意外或者病故身亡。”
东方珏问:“所以你怀疑他们的死都是长公主府那场大火后的幸存者叶保轩做的?”
“这些年我一直派你调查长公主府一夜被大火吞噬背后的死因,我始终不相信那是一场意外,直到你后来从这些被杀的官员的府上带回一些赃物,从赃物中我找到了印有长公主府绝密字样的黄金杵。我那时就隐约怀疑长公主府一定有人还活着,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报仇。”
云承轻轻吸了口气,继续道:“后来,骆君鹤的突然出现,他对质子府如此了解,就连只有我和阿轩埋在梅花树下的梅花酿,他都了如指掌。那时,我心中的怀疑更加深了,我也曾以为我魔障了,太思念他,以至于会把那个浪荡子和阿轩重叠在一起。直到……直到我看见那一条配有玄鸟羽尾的带,我才敢肯定,骆君鹤就是阿轩。”
“带?”
“对,那条带上的玄鸟羽尾,是我送给他的,我不会认错。”
东方珏笑了,“阿承,我很好奇,这究竟是一段什么样的姻缘呀,你如此一说,那他这些天的表现就无可厚非了,这臭小子既然如此在意你,可我想不明白他为何不与你相认呢?”
云承轻叹了口气,自嘲道:“大概是看出我与从前不一样了吧。他印象中的云小六只是一名委身于岐国的连自保都不能的可怜质子,而如今的我,却是熠国的北定王,一心只想快些冲出牢笼回到母国,扛起拯救黎民苍生的大业。”
“阿承,你是觉得他故意隐瞒着身份,是担心有一日他会与你为敌?阿承,你多虑了,以我对骆少主的了解,他满心满眼都是你,真有两国交战那一天的话,他也断然不会与你为敌的。良宵苦短,我劝你珍惜这失而复得的缘分。”
“不可,阿珏,不要去打听他的身世,如果他想说,他一定会主动说的,如果他不想说,一定有他不想说的原因,我不想去勉强他。”
“是吗?我看这家伙倒不一定沉得住气。”东方珏心念一转,似乎有了主意要让这骆少主主动坦白身世。
“阿珏,你又想动什么歪心思?”云承看他一脸的坏笑,警惕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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