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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各自存心机（第2页）

另一方面，那贾赦似是有着分外心思，存心想要自己两方斗得两败俱伤，岂能遂了他的意。

因此便走到中间，躬身向上施礼道：“我与杨顺家的当时一同巡视防护事务，只见李东家的慌慌张张，四处张望，似是要找个藏东西的所在。然后便见她把东西藏在栏杆处，落后又回头要取出来，还未取出时便被我二人擒住了。”

贾赦又抢着问那杨顺家的道：“事实是否如此，还是另有隐情，你要如实回答，若有隐瞒串通是要严惩的！”

那杨顺家的早已心向贾芸，纵是贾芸当场说谎，她也会帮着圆下去。

何况贾芸此刻说的确是实情，只是用语有所偏向而已。

她便答道：“芸二爷说的确实属实，我所见的也是那般。”

他两人的回答在贾珍听来，是偏袒了自己这边。

此前贾珍在东府把贾蔷找来之后，贾蔷老实把要争夺镇抚司差使的事情说出，贾珍虽气愤他们背着自己弄出这种事情，却不得不一起商议如何串通说辞。

当时议定了两个说法，便是方才贾蔷前后两种供词，第二种则是第一种的退步之法。

老爷叫贾芸和杨顺家的与他二人对证，若因李东家行为上的破绽，咬定贾蔷故意指使之事不放，那么第二种退步之法也将失去效用。

如此恐将招致最重的惩罚，只怕要将贾蔷赶出宗族，甚且还要送官。

如今听贾芸与杨顺家的偏向自己，便放了心。

贾珍便向贾赦、贾珍施礼道：“如此看来，就是蔷儿私心藏物，李东家的曲解其意，致使闹出这种丑事。然蔷儿行为不端，李东家的破坏规矩，都应当重重责罚，还请老爷们示下。”

贾赦听了，便不再搭理此事，只顾低眉抚弄自己的胡须。

那贾政本想重责贾蔷，不想让如此品行的人再待在族中，今听贾珍自己定了结论，也不好当众驳他。

便说道：“他二人原在东府当差，况你又是族长，你就将他们带回去，按族规严惩便是。”

贾珍听了欣喜，就要将二人带走。

却见贾政沉吟一番，又说道：“听说蔷哥儿还兼管这边梨香院一众小戏子的差使，便即刻把他这差使剥了罢，所涉钱物就在你那边先交待好，你再让你媳妇到这边来与太太们交割。还有一事，就是你东府的护卫差使，也交予别人，免得在防范上出现乱子。”

贾珍一一应着，见老爷不再有吩咐，便向贾蔷踢一脚，又对李东家的喝道：“还不快快随我去领罚！”

贾蔷与李东家的胡乱向贾赦、贾政先磕了头，赶忙站起来。

贾珍再向两位老爷施礼，便带着他二人回东府去了。

这里贾政先向那杨顺家的道：“你且去当你的差使罢！”杨顺家的便答应着去了。

贾政又向贾芸道：“你这几日差使做得如何，我还要细细问你。”贾芸便恭敬应是。

那贾赦见审问结果甚是无趣，便起身向贾政道：“我也回去了。”

贾政便送他出了荣禧堂，回头又向贾芸道：“你把那赃物拿着，过后将它毁碎，先随我去书房说话！”

说时出门往自己内书房梦坡斋走去。

贾芸便把那石棍又拿在手上，重新包住，这才跟着贾政去了书房。

来到梦坡斋，贾政自己坐下，又让贾芸坐在一边，才说话道：“你实与我说，方才对证时是否偏袒了那蔷哥儿？”

贾芸忙答道：“所见的事情实是那般，只是他到底是无意还是无意，我也不敢确定。方才言语中确曾向无意方向偏倾。”

贾政皱眉道：“这却是为何？”

贾芸恭敬答道：“我想着此事结果无非是将他们责罚一顿，差别只是轻重而已。但若按重的来，则必将在族中掀起大波澜，引起各方嫌隙，甚而或有旁人乘隙拨弄是非，对大局甚是不利，因此才斗胆有所偏向。”

贾政听了，仰头长叹一声道：“我族中闹出这种丑事，实在让人心寒，若罚轻了他不足以震慑其他子弟，若重罚恐又如你所说，闹出大乱子出来。”

又向贾芸点了点头道：“你能有此等觉悟，实在难能可贵。方才老太太也着实夸你，要把你等同府里正经主子看待，我想着在府里给你安排一处院子，你也将你妈妈接进来住，往后也好就近办事。”

贾芸这才知道贾母如何夸自己，一时心中也有些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