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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手把羊肉（第2页）

老董至少有个相好多年的婆娘，自己连跟女人说话都没几句。

董天成见没人接话茬，也不在意，直在屋里踱步。

因为有几个外男，林芝就让良叔去问问，几位客人在哪里摆饭合适。

焦仲景是不方便挪动的，董天成与朱大勇都说留在屋子里，陪将军吃饭，良叔就搬了一张桌子进屋。

哑婶麻利地把菜摆上去，主食有两种，大份管够的白米饭，和烙得喷香的死面饼子。

第一份摆上来的是一个陶盆，脸盆大小，炖的奶白奶白的的豆腐吸饱了鱼汤，上面浮着一层起皱的薄油皮，撒一层葱花，，下面还有一个小碳炉，咕噜冒着小泡，端上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下一道菜是卤牛肉，切成大厚块，炖的软烂入味，赤色的汤汁，褐色的牛肉块，醇香入鼻。

最让人食指大动还是那手把羊排，清炖到软烂脱骨，堆在一起小山似的，旁边就是一盆雪白的羊汤，几个小碗里装着大葱碎和芫荽，还有一碟蘸料。

其余就是几样小菜，清爽的凉拌黄瓜，还有一个鸡蛋酱，看似不起眼，爱吃的人，这一个菜就够了。

另外就是一大钵米饭，并一篮子死面饼子。

这样严严实实摆上来，混合的香味已经让着三个饥肠辘辘的大汉，忘了恭维客气，等人一出去，就闷头拿着筷子和碗，先向拿红焖牛肉夹去，一口接一口的，头也不抬，一时间屋里全是咀嚼的声音。

一个战场里杀出来的兄弟，再狼狈的样子也见过。

一伙会儿功夫，那碗高高尖尖的米饭就见底了。只有几人如老鼠一样的腮帮子饱满地鼓着。

这样吃了一碗米饭打底，又拿起手把羊肉，清吃就是纯粹鲜美的羊肉味，又烂又软，肥腻得宜，把碗里撒些芫荽葱末，舀一勺热汤浇上，大喝一口，羊汤的鲜美入喉，嘴里留着葱香味，直让人自肺腑地叹息。

有了这两样打底，再吃就没那么着急了，尝一口鲜灵的黄瓜，再把饼子撕掉一块，沾着牛肉的汤汁，囫囵卷入嘴里，又是另一种美味。。

而后才有心思拿饼子卷着鸡蛋酱，夹上满满的牛肉，吃一口饼子，喝一口羊汤。

最后，大家看那鱼汤炖的要散掉了，豆腐也有着细密的小孔，吸满了鱼汤，一口下去，又烫又舍不得吐出来，只得一口接一口，生怕慢了。

焦仲景吃个半饱，看着的两人，吃的美很，忘了自己手脚不方便，也没见谦让半句，心里不是滋味。

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几个人几乎是摸着肚子回味，他们的肚子饱了，嘴巴还没饱。

估摸时间差不多，哑婶就敲门把碗筷收了。而后又送上一壶菊花茶，和一碟酥梨。

几个人砸着微微苦的菊花茶，时不时拿起一块梨子送入嘴中。

董天成抚着肚子叹气道，“我要是天天回家，有这么顿热乎饭吃，死了都值了。”

他大小也是一个算得上品级的武将，只是在京城中，居大不易，又带着老母亲和几个弟妹一起住，母亲是受苦了一辈子，徒然富贵，也要盯着灶上的油有没有少几滴，鸡鸭鱼肉更是锁起来，生怕仆人偷吃了，要是有吃剩的菜，那必定是要热着下一顿吃，吃完为止，吃完了汤汁也要泡着米饭吃个干净。

他不忍说年迈的母亲，因为前些年确实只有这样节俭，才能养活他们兄弟姐妹六个人。

这样的味道，这样的大餐，就是过年，他也想不能这么敞着肚皮吃。

好菜是不能一顿吃完的，留着下一顿大家还能再尝个味。

要是一顿就吃完，老娘就要开始念那陈年老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