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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魔女与女骑士（第2页）

“说的没错。要是你们当初把我杀了，不也没这回事了吗？”

“要不是那个白痴圣女拦着，你早就被我的咒术烧成了灰烬，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哈，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目中无人啊，天才魔女。不过就算你真的想要杀了我，恐怕修格尔也会阻止你吧？”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那家伙可不是会在关键时候心软的类型。”

“我当然了解他。”

“咦？”

“毕竟那家伙曾经是我的弟子。”

看向小魔女逐渐呆滞的表情，芙兰卡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颇有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

“弟子？也就是说——”

“那家伙的战斗方式，是我在他小时候教给他的。不管是切割人体还是分解魔物都是如此，但我也没想过，他竟然拿我的传承走上了另外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芙兰卡从鼻子里出兴奋的哼哼声。

对她来说，修格尔算是人生中为数不多能让她产生期待的人，也是让她得以从白塔那个地狱中爬出来的信念。

“我还是更喜欢他从正面上的样子。”

“你、你说什么……？”

“好了，小魔女。”

故意用惹人误会的说法激起爱莉莎的怒意，芙兰卡双手环抱起足以让小魔女怒目而视的胸前。

从老师的角度来说，她从未遇到过比修格尔更加优秀的学生。

芙兰卡出身知名的骑士家族，并且年纪轻轻就已经取得了象征勇武的称号与授业的权利，在其家族和未婚夫的支持之下，她也教出了无数在之后战争中表现出类拔萃的英雄。

尽管曾经许下的誓言不知什么原因被她自身残忍无情地背叛，并且被投入狱中多年，但其威名至今都还如雷贯耳。

否则也不可能会依旧在狩猎女神教会的赏金榜上赫赫有名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修格尔。

那个成长度快到让她也感到棘手的弟子，从根本上颠覆了她的人生。

受人敬爱、关心自己的姐姐，温柔体贴的英俊未婚夫，自打那天晚上现他们两人被自己所熟悉的剑术剁成无法辨认出人形的肉块开始，她便毫不犹豫地选择与曾经的队友、以及身为凶手的青年为敌。

没有怀疑、没有攻讦、没有嫁祸，修格尔一脸冷漠，像是用告诉自己晚餐吃什么一样的语气，当面宣告了他的行为。

那一瞬间，芙兰卡的内心便崩溃了。

可她一人终究势单力薄，最终还是被击倒在地——虽然由那个烦人的圣女说情只是让自己戴上了镣铐，但芙兰卡根本没有感谢对方的意思。

对骑士而言，被剥夺一切却还堪堪活着，才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终极侮辱。

现在维持着她活下去的信念的，便是要像当年修格尔摧毁自己的人生一样，也彻底毁掉修格尔的一切。

想起那些如今已经无关紧要的旧事，芙兰卡微蹙眉头，意识到自己可能之后也无法逃离那双钴蓝色眼睛带来的噩梦，看向小魔女的眼神也变得愈加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