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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北實在是等不下去了，「成先生，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做準備啊？」

「我在等你們啊。」

「等我們幹什麼，您也沒有吩咐我們需要做什麼。」

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一起看著盯著成雨。

「等你睡著。」

這是冷笑話嗎，還是拿他們開涮，姚北努力地撲騰了一下，「成先生，你能不能多在意一點我們的生命安危。我們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顏陽冰連忙出來打圓場，「我們也不是不相信您，只是，這個關乎我們的生命，操心的比較多一點。」

成雨思考了一下，「你們說的很對。」他一抬手，淡藍色煙霧從他袖子裡飄了出來。

塞西爾直覺這個不是好東西，他下意識往門口後退。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點。

下一秒，兩個人加一隻蝠鱝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成雨把他們搬到一張床上，將姚北身上發現的印記複製到塞西爾身上。隱藏自己的氣息在沙發上入定。

不過，說著的，在這個時代，還用這樣老土的靈力標記，實在是老舊。邪魔歪道這幾年發展非常不理想，早就說過了，一切和正義對抗之人終究逃不過時代的洪流。

夜漸漸深了，不知何時窗外飄來了薄霧，那薄霧籠罩住整個房間，在睡著的人們呼吸之間悄然潛入他們的身體。

很聰明的做法。

成雨抖出自己的小口袋。今天晚上，他的學生們總算可以出來好好放個風了。

他們跟隨霧氣一起進入了塞西爾的夢境世界。

一落地，應季差點把腳給崴了。「擦，這是誰那麼沒有公德心，居然那麼多坑坑窪窪……」

這是什麼景象？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崩裂的碎片和溝壑，朝遠處望去，還能隱隱看見遠處逐漸崩潰消失的邊界。

這絕對不是一個健康人的精神世界。他們的班主任並不好奇會發生怎樣的情況。

「你們要小心一點。這位塞西爾王子的精神世界極其脆弱，一不小心就會崩潰。如果因為你們的動作大了一點導致他精神世界消散。星際問題，你們罪過就打了。」

成雨一臉沉痛地拍拍最前面幾位男生的肩膀，都是之前班裡最喜歡反抗他的那幾位男生。

他的意思顯而易見——這就是一個大坑，一個專門為他們設立的坑。即使沒有發生事情，他絕對也會讓他們進入這個王子的精神世界。他們在這裡使用的靈力都能成為這個瀕臨崩潰的精神世界的養料，萬一，他們沒崩住，弄壞了這裡，他也沒有直接責任。

好算計。

成雨轉頭，提醒道：「你們的動作要快一點了，你們要抓住的東西馬上要到達目的地了。」

「就算只有一天他也算是同窗，怎麼能讓這些雜碎來傷害他？」

「成老師，你可別小看我們！」

他們各顯神通，朝著那道霧氣猛撲而去，要是今天在這裡翻車，可真沒臉回家見長輩了。

塞西爾突然醒來，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你明明知道自己睡著了，明白自己是在夢境之中，可是，無論你用何種方法，都不能讓自己醒過來。

更可惡的是，在這個自己的夢境中還要被別人掌握。他恨透了這種無力的滋味。

就像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精神世界一點點崩潰碎裂。而他的最終也將在不遠之後到來。

憑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在他面前響起，「你想要活下去，這個願望非常強烈。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塞西爾嗤笑，「藏頭露尾的東西也敢和我說話？只敢藏在我的夢境裡躲躲藏藏。」

「不，這是神明帶來的啟示。我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使者而已。神，不會在意你的一點冒犯。只需要你付出一點信任而已，而神就會回饋祂的信徒所需要的一切。」

「從來沒有神靈眷顧過我！」

「現在，神，看到你的努力。給你們這種在地上苦苦掙扎的螻蟻一個改變的機會。你，只需要——抓住它！」

一張古老的羊皮紙緩緩出現在塞西爾面前，帶著古老神秘力量的味道。還挺聰明的，看著他的外貌是屬於藍星其他的種族，還特意選取了符合那個種族的傳說。

只不過，他從來都不相信這些！

塞西爾心隨所動，湛藍的火焰在他指尖升騰——他要燒了這張該死的紙！

那張紙詭異地往後退了一退，那個聲音憤怒地吼道：「你是怎樣騙過神的！不誠實的信徒將會遭到天譴！」

「拜拜了，您嘞。」

敖九陰從虛空之中拽出了一個胖乎乎的身影，上去一腳就把他踹到了其他妖腳下。後面可還有十幾個妖等著呢，沒時間在這裡和他嘮嗑。

剛剛那些娘們嘰嘰歪歪說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他也沒聽清楚，反正不能用法術加劇這個同學精神世界崩潰的情況。那多簡單，一個小法術，把那傢伙從虛空中抓出來，然後咔咔一頓揍不就完事了嗎？

羅納德仔細地拿起那張羊皮紙研究，「這個契約的材質做的倒是和惡魔的契約很相似，只是少了一點核心的東西。那就是來自地獄的氣息。是一個廉價的高仿品。」

「這種東西是用什麼製造的？摸上去有點皮革的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