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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洛洛擼起袖子跟上：「那我也來。」

「只有兩個池子，沒地方了吧。」程嶼風一步到位占了另一個洗菜池，由於腳下沒估量好距離靠得太近，衣服難免和許屹的襯衫蹭到一塊。

許屹向後躲完全是下意識行為，但看在旁人眼裡卻解讀成了另外一種意思。於是他聽到了曾以為是錯覺、像『哼』又像『呵』的、淺淺的鼻息。

今天的友好是假象嗎？還是錯覺？

恍然覺得程嶼風變了一個人，好像他變回了初見時的樣子，皮笑肉不笑，身上總是帶著莫名其妙的『敵意』。

徐洛洛愣在原地有些尷尬，手指攪到一起眼神在廚房亂飛、無處安放，蘑菇醬出來打圓場，主動邀請他到身邊說：「洛洛等我一下，我把牛肉的調味料、香料放好再給你，你一會兒就這樣……用手抓、拍，用拳頭duang它，怎麼都行。這樣容易入味、減少醃製時間，肉質也會比較嫩。」

「好……那我先……」看一眼『擁擠』的水池，徐洛洛選擇離開，「我回房間洗洗手。」

廚房只剩三個人了，每個人守著自己的攤子兢兢業業，格外安靜，很快便完成了切肉和洗菜的第一階段任務。

等徐洛洛『歸隊』，牛肉也醃上了，他任勞任怨地對牛肉進行全方位捶打，廚房才終於多了點除流水嘩啦啦以外的聲音。

「那可以麻煩二位老師再把需要削皮的處理一下嗎？」

許屹和程嶼風異口同聲道：「好。」

這一次許屹長了個心眼，特意等在程嶼風拿完案板後他再拿，然後擺到中間至少能塞下兩個人的位置，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誒？你倆離那麼遠啊？」

「……」

「……」

「那……這個菜盆我放中間？小屋廚房什麼都好，就是工具少，要不你們再近一點吧，沒有多餘的容器裝切配好的菜了。」

程嶼風聽話地拎起案板，走到許屹身邊，重擺放案板時還對他裝起可憐了：「她讓我離近點，別介意啊。」

「……」喵的，真想把刀插在他腦袋上撬開看看。

有蘑菇醬的話在前，無論如何許屹也不好再找藉口換位置，只能選擇無視，裝作沒聽見問話、裝作身邊沒有一隻『盯盯怪』。

偏偏『盯盯怪』喪失了一起奪車回小屋的默契，不肯保持『不接觸、不對話最好』的共識，不停地在耳邊刷存在感，嗡嗡嗡——沒完沒了。

「皮削得挺有風格的。」

「土豆一定是上輩子積大德這輩子才能遇見許老師。」

「完美。」

「許老師太厲害了，這是傳說中的『杜拜刀法』吧？再削幾個五斤變三斤。」

自己削皮什麼水平許屹心裡清楚得很，用削皮刀勉強能削得圓潤乾淨，用水果刀是萬萬不行……可惜翻遍廚房都沒找到一把專用削皮刀，不得不用水果刀慢慢處理。

五斤變三斤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杜拜刀法』能是什麼好東西？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抬高水果刀對準案板中心紮下去，前刃嵌進木頭三公分，幾乎穿透了案板。

「程嶼風。」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