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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歆拆了巧克力的包裝，把露出來的巧克力往6念嘴邊遞，問道：「早上吃了什麼。」

6念沒抬頭，那瞳仁黑魆魆的，顯得目光空曠得有些呆滯。

或許在老師面前倒那一下是裝的，但難受是真難受，沈歆想。

她晃了晃手裡的巧克力，「吃點嗎，早上不會真沒吃吧。」

校醫沒空再搭理她們，轉身給其他生病的學生輸液去了。

6念扶著牆站了起來，單薄得像紙做的。

「回去？」沈歆又問。

6念這才點頭，嘴唇沒什麼血色。

「我包裝都撕開了，還是專程給你買過來的，就不嘗嘗麼。」沈歆說。

6念自顧自地往外邊走，在門口處頓住了。

盛夏的風像滾動的熱浪，還是沸水鍋里湧出來的。

「自己拿著啃一口，別出去曬個太陽又暈過去了，我把你背過來可不容易。」沈歆又抬手，把巧克力往6念嘴邊送。

6念是垂下眼了，可嘴還抿著，沒半點要張開的意思。

「一人一半？」沈歆琢磨著開口。

6念這才伸手接了過去，沒咬，把那板巧克力啪的掰成了兩半，一半給了沈歆。

兩人站在校醫室門口，眯著眼看遠處貼著地板滾動的熱風，吃完了巧克力才往教學樓走。

臨近期末，這幾天除了評卷就是評卷，頂多給點小組交流的時間。

馮秋盯得緊，眼看著別的組都要討論完了，她的兩個組員還沒人影，急得忍不住抖腿。

恰好林悱跟這兩人起了點衝突，沈歆和6念一沒影，旁人就不免多看林悱一眼。林悱被盯得不自在，屈著手指在桌上敲敲碰碰的，「跟我有什麼關係，她自己站著站著就暈過去了，也許人還在校醫室呢。」

「誰暈過去了啊？」

「6念啊。」林悱回答。

課都過半了，兩人才齊齊進了教室門。這時候任課老師恰好不在，許多人沒在位置上老實坐著，全擠到了自己小組組長的邊上。

那一團團的人影猛地回頭，朝進門的兩人看去，一看，這不好端端的麼，也沒誰走不動啊。

馮秋看著沈歆和6念入座，走過去問：「去校醫室了？」

沈歆翻看發下來的模考試卷，看自己錯在了哪，一邊說：「誰說的。」

「林悱。」馮秋壓著聲，「6念沒事吧。」

「沒什麼。」沈歆翻到後邊，看到自己最後那道題全錯了，還懵了一下，「低血糖，沒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