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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市那对兄弟，哥哥孙铭很可能才是真凶，丈夫杀害妻子，常见理由也就那几个，并不难猜。

  但何子晴一个小女孩为何会卷入这桩案件，一直蒙着一层迷雾。

  如今迷雾拨开，何子晴是女同，那孙铭杀妻，倘若是现了黄梦柔出轨，那她的出轨对象有极大可能正是何子晴。

  这也就能初步解释，何子晴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黄梦柔的车上。至于是她忘在黄梦柔那里，还是别的原因，需要隔壁市刑警们进一步查证。

  尚扬转头看金旭，道：&1dquo;是不是该给&he11ip;&he11ip;”

  &1dquo;我给邢光他们队里打个电话。”金旭知道他的意思，不等他再说，便开门到外面去打电话，防盗门只虚掩着，能听金旭下楼的声音，是到院子里去打这通电话了，楼道有回声，而且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屋内只剩下尚扬和高卓越，既是师兄弟，还是上下级，本来还会成为工作中的师徒。

  &1dquo;师父”的身高要多上两三厘米，此时居高临下地睨着&1dquo;徒弟”。

  &1dquo;主任，”高卓越道，&1dquo;是我不对。”

  &1dquo;我理解你年纪小的时候做不来主。你说何子晴和你最亲，你把她当亲妹妹。”尚扬道，&1dquo;这句是真的还是假的？”

  高卓越忙道：&1dquo;真的，我真的把她当亲妹妹，当时听说大人们把她送去那学校，真的激烈反对了，可是我姑姑姑父，还有我爸，他们是老一辈思想，觉得那是病，得趁着岁数小，赶紧改了才行。”

  尚扬：&1dquo;&he11ip;&he11ip;”

  高卓越道：&1dquo;后来她回家，等她高考完，我放了暑假回来，我跟她说，我不觉得那是病，她偷偷告诉我，家里人以为她改好了，其实她是装的，她还是喜欢女孩儿。”

  何子晴从那&1dquo;阳光学校”回来以后，乖巧听话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慢慢地就生了变化，她拒绝跟家里人交流，还有很多叛逆行为，故意在父母面前抽烟喝酒，时不时离家出走。

  她父母后来看到社会闻里关于一些&1dquo;心理辅导学校”的负面曝光，虽然不是他们送孩子去的那所，多少心有余悸，对当初送女儿去那种地方也感到很后悔，对女儿怀着愧疚心，便也百依百顺，可做得再多，也换不回十八岁前的何子晴了。

  &1dquo;中秋节我放假回来，想找她好好聊聊天，”高卓越道，&1dquo;她以前见到我是很高兴的，那次一看到我就生了气，说我出卖她，向她爸妈告密，说她根本没改，我很蒙，我说我没有说过，可她完全不听我解释，就拿脏话骂我，还说我和我爸一样虚伪&he11ip;&he11ip;”

  高卓越低下头，突然啜泣起来，说：&1dquo;可我真的没有和别人说过。她是我妹妹，当初我没从那破地方里解救她，我已经很后悔了，我又怎么会去告密？”

  尚扬：&1dquo;&he11ip;&he11ip;”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高卓越，努力上进是他，八面玲珑是他，天真软弱也是他，经不起大事，拿不了主意，偏偏又在家里人影响下很求&1dquo;进步”，主动或被动的，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少年老成的壳子。

  尚扬的心情极为复杂，本以为又找到了一个能培养起来的助手、徒弟。

  高卓越是公安管理专业的，专业很对口，加上各科成绩和在校表现，非常适合研究所的工作。只是&he11ip;&he11ip;就算公安管理不教侦查之类技能课，专业课确实一水儿全是理论学科，可高卓越，他也太不像是一个公安人了。

  &1dquo;你为什么当初要考公大呢？”尚扬沉思片刻，还是把心中所想实话实说了出来，道，&1dquo;你整个人和警察这职业就不配，学别的专业不好吗？”

  高卓越：&1dquo;&he11ip;&he11ip;”

  尚扬道：&1dquo;等这次国庆假结束回去，我会把你还给主抓人事的杜所长，你&he11ip;&he11ip;”

  他本来想说&1dquo;另谋高就去吧”，又觉得太刻薄了些，毕竟对方还如此年轻。

  &1dquo;让老杜给你另外安排实习岗吧，你也多想想，”尚扬认真地注视着高卓越的双眼，不再是上级的语气，而是公大师兄的语气，说道，&1dquo;想一想，你是不是真的想当公安，问问你自己的心。”

  高卓越被他的目光注视得愣，怔了半晌，道：&1dquo;师兄，你不也是被你爸改的志愿吗？”

  这下轮到尚扬一愣。他青春期的时候是真叛逆，知道家里想让他做公安，也知道自己并非真不想，但就是非要填个和公安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要不是他爸听说了，逼着他改了，他现在很可能在哪个互联网公司当码农。

  高卓越脸上红，是紧张也是慌乱，并不是真想刺探上级的家事，道：&1dquo;我是听别人胡说的。”

  &1dquo;不算胡说。”尚扬也并没生气，仍是像上句话那样，极认真地说道，&1dquo;我爸改了我的志愿，我终生感谢他，如果我当初因为要和他作对，就放弃成为公安人，我这一辈子都会后悔。我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事业，我正在、并将为它奉献我的一生。”

  高卓越呆愣地看着他，连呼吸都不太敢用力。

  防盗门被推开，金旭打完电话走进来，见里面师徒二人似乎有异，以为尚扬在教训师弟，道：&1dquo;尚主任，少批评人，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