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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哦，是这样的。”陈诗羽说，&1dquo;韩亮说他记忆有些模糊了，当时放学回家，好像有个同班女同学站在他家门口偷听。本来父母争吵就已经很让人心烦了，还遇到来围观看热闹的，韩亮心里就很反感。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现这个女同学全身都散着无法描述的臭味，于是就感觉更加不舒服了。后来韩亮回家和父亲争吵后，追出去，现母亲当场死亡——他说他当时鼻孔里全是那种化粪池的味道，这种味道和母亲的死带来的冲击混杂在一起，所以看到母亲倒在地上，他的第一反应是呕吐，感觉胆汁都吐出来了。后来他就没办法在农村生活了，因为化粪池这种东西农村到处都有嘛，他一闻见就会出现各种不适。于是他父亲就带着他到了城里打拼，经过十几年，他父亲成了富豪，就这样。”

  &1dquo;这是在应激状态下的心理暗示。”我说，&1dquo;并不是他真的怕化粪池的气味，只是一种心理回避的表现。”

  &1dquo;哎呀，说了这么半天，还是没说到点子上。”陈诗羽捂着额头，说，&1dquo;之前的都算是铺垫吧。我要说的是，因为汤喆的&1squo;喆’字是生僻字，所以韩亮说他似乎幼时听过这个名字。”

  &1dquo;啊？你是说，汤喆就是你刚才说的韩亮的同学？她小时候就有化粪池味儿？却死在了化粪池里？”我问。

  陈诗羽盯着我忍了半天，&1dquo;噗”一声笑了出来，说：&1dquo;你脑洞真大。”

  &1dquo;不是这个意思？”

  &1dquo;什么和什么啊。汤喆比韩亮大七八岁，怎么会是同学？”陈诗羽说，&1dquo;而且怎么会有人小时候就带化粪池味儿？是这样的，我当时听说韩亮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就调取了汤喆的资料，然后现这个汤喆十七年前的住址确实不是现在的住址，而是龙东县栗园镇。”

  &1dquo;啊，果真和韩亮是一个镇子里的人。”我说，&1dquo;韩亮就是栗园镇人，对吧？”

  陈诗羽点点头，说：&1dquo;然后我就把汤莲花和上官金凤的资料也调出来看。”

  &1dquo;都曾经在栗园镇住过？”我问道。

  陈诗羽摇摇头，说：&1dquo;不，上官金凤没有。但是，汤莲花在十多年前，也是住在栗园镇。”

  &1dquo;嗯，汤喆，汤莲花，他们都是老汤家的人，这个我们之前没有注意到。”我说，&1dquo;虽然并不是三起案件受害者的共同特点，但是两个人都是一个镇子出来的，还是该调查一下的。”

  &1dquo;这个信息侦查部门肯定之前就掌握，但是并没有重视。”陈诗羽说，&1dquo;侦查部门没有必要把这么不明显的线索点和我们沟通。”

  &1dquo;这个可以理解。”我说，&1dquo;一个镇子出来的人，也有可能是巧合。”

  &1dquo;虽然曾住址有可能是巧合。”陈诗羽说，&1dquo;但是，化粪池又是一个巧合吗？”

  &1dquo;你是说，十七年前韩亮家门口女同学身上的化粪池味，以及汤喆死于化粪池中？”我说，&1dquo;这两件事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吗？”

  &1dquo;韩亮不记得女同学是谁了。”陈诗羽说，&1dquo;当然，肯定不会是汤喆。但我觉得，这会不会有什么我们没有想通的关联性呢？”

  &1dquo;所以你想说的是？”我问。

  &1dquo;我想去那个栗园镇走一趟。”陈诗羽说，&1dquo;很多事情，侦查员是不容易调查出来的，但我要是以一个普通女生的身份去走访，说不定能问出一些线索。比如，和化粪池有关的线索。”

  &1dquo;可是你这个&he11ip;&he11ip;”我指着陈诗羽的胳膊说。

  &1dquo;说不定是个很好的伪装呢？”陈诗羽说。

  &1dquo;蝴蝶结，是为了伪装侦查吗？”我笑着说。

  陈诗羽白了我一眼，单手把包甩在肩上，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说：&1dquo;我就当你同意了。”

  ***

  （1）　具体事件详见a法医秦明和a江宁婆婆的浪微博。

  （2）　见《法医秦明：天谴者》&1dquo;死亡快递”一案。

  第九章撕裂的母亲

  疯狂滋生疯狂。

  ——丹?布朗

  1

  第二天一早，大家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厅里，上了那辆有些破旧的suV现场勘查车。

  林涛现坐在驾驶室的居然是我，于是问道：&1dquo;韩亮呢？”

  &1dquo;韩亮和小羽毛去执行侦查任务了。”我说。

  林涛像是从座位上弹射起来一样，脑袋重重地撞击到车顶棚，然后揉着脑袋说：&1dquo;为什么是他俩？”

  &1dquo;你的脑袋不值钱，要是把车撞坏了，我们就没车出任务了。”我探身检查了一下车顶棚，说，&1dquo;有什么不行的？你想去？你是车技好呢，还是路况熟悉？长得帅可不能成为条件。”

  &1dquo;我倒没想去，只是他们直接承担侦查任务，符合规定吗？”林涛欲盖弥彰。

  &1dquo;组织上批准的，本来小羽毛要自己去，但是领导考虑到安全问题，以及韩亮对侦查区域地形比较熟悉，所以就这样安排了。”我一边调整座位，一边说，&1dquo;韩亮的腿这么长吗？”

  &1dquo;大清早就出勘，都怪林涛。”大宝揉着惺忪的睡眼，说，&1dquo;我还没睡饱。”

  &1dquo;和我有什么关系？”林涛靠在座位上。

  &1dquo;和他没关系吗？子砚？”大宝指着林涛说道。

  程子砚没有反应。

  &1dquo;子砚？”大宝从最后一排探过头来，说道。

  &1dquo;啊？”程子砚怔了怔，说，&1dquo;和我说话吗？”

  &1dquo;最近也是，连续出勘，确实有些疲惫了。”我动了汽车，&1dquo;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季节太好？所以犯罪分子总是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