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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在这显得多余,他从人群中退出来,见自己同事焦急地和雇主解释,说他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又如实说,本来照常回家,结果又跟着二少爷过来……再别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张平心神不稳地看了眼远处安安分分停在车边的黑色轿车。
政迟应该就坐在那里面等他。
……又觉得到底是个孩子,他没道理怵成这样,张平见一群人闹哄哄地,将身价不可估量的政药继承人用担架抬上救护车扬长而去,剩下几位也看不懂忙些什么。
他不过是个司机,再拖下去指不定还要被扯进纠纷中,于是一咬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张叔。”
不过八岁的年纪,算得上年幼,陡然听见这童音喊他,配合窗外乌云密布的黑夜,悚得他后背全是冷汗。
不知作何反应,只好赔笑道,“……二少爷。”
政迟似乎是在车里等久了,拿了本书在后面看,他合上那本书,看向张宁,笑得有些稚气,“怎么这么长时间。”
透过后视镜,张宁看见男孩手边的刀。
上面还黏带着挂线状的血渍,森冷地反着光,就那么安安稳稳地搁置在那。
“我、我……”张平抖着嘴,干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就是,耽搁了会儿。”
“这样。”政迟点了点头。
“回家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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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就为了条畜生你捅了亲兄弟一刀’和‘那是你哥怎么下得去手’这些话,他听了没十遍也有八遍。
手心手背都是肉,说到最后他母亲懒得再废口舌了,两个儿子一个平庸纨绔,一个心狠手辣,没有一个是能靠教育扭转正向的。
但他父亲不同,政迟了解他父亲,每触及一次他的底线,他都能更了解政成凌一点。
此时此刻,父亲就坐在他面前,未浸过油脂的皮鞭狠狠挥下,毫不留情地在本就皮开肉绽的脊背上再留下一道痕迹。
政迟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头低垂着,身影却倔强,等父亲停了手,他又不急不缓地说,“您现在只是在脾气罢了。”
政成凌沉默不语地看了他一会儿,冷笑一声。“你倒很懂。”
政迟没有说话,是因为现在没有什么想辩解的。
“你大哥还昏迷着,今天再醒不来,以后能不能醒来就不好说了。”
政迟还是没有说话。
这漫不经心的模样让政成凌怒从心起,和所有恨幼子油盐不进的父亲一样,抓着桌案上的硬摆件就往地上摔,一般来说要么是镇纸,要么是砚台,或者装烫水的茶缸,小说里通常都这么写。
但他没有。一道寒光闪过,刀刃斜着扎进地毯,政成凌一气之下扔出去的是他儿子用来捅人的那把水果刀。
“为几条野狗,你至于做这种事?”他好笑地问,“那么重要?”
政迟想了想,实话道,“对我来说,狗确实比政驭重要。”
这话说得正气十足,政成凌怒极反笑,手边的教鞭几次拿起又放下,“那要这么说,比你老子还重要?哪天又拗了你这畜生的意,你也跳起来捅我一刀?捅你妈一刀,捅你爷爷一刀?!”
这话责得极重了,本以为他该服软,结果半天过去,只等来一句轻飘飘的:“说不准。”
“……真是条疯狗。”
细听语气中的情绪,竟觉得父亲这句评价不褒也不贬,再由不得深想,那鞭子又挥起来,这次没收着力道,是下足了劲儿的。
再严厉的体罚也要不了政迟的命,最后不过是他被打晕过去。饿了几天血糖比较低,然后半晚上烧又送了医院,一睁眼现和政驭一个病房,兄弟二人隔着置物柜对望,一个既仇且畏,一个看不出心思,叫人悚然。
那之后不知是怎么传的,有人送了窝小狗来给刚出院的二少爷喂着玩儿。
作品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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