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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别骚了（第1页）

冯思言只好接话道，“这是好事啊！不聊了，时间也不早了，先送我和筑眠回家吧。”

蒋星寒把车钥匙递给冯思言，“哥，你来开车吧，我在后面坐一会，醒醒神。”

冯思言倒没有多做犹豫，很爽快地接了钥匙开车，蒋星寒坐进后座，离得魏筑眠很近，手指在黑暗中，轻轻探过去，握住了魏筑眠的手，并缓缓与之十指相扣。

魏筑眠的手心有着薄薄的枪茧，肌肤纹理光滑细腻，他的脾气看起来不像是刑警，倒像是一位在实验室做研究的学者，沉闷、冷漠，话不多。

思绪脱跳，漫游到太空的蒋星寒被冯思言拉回了地球，“星寒，到了。你送筑眠回家开车小心，那我先上去了。”

冯思言停好车，拉了手刹，回过身提醒蒋星寒，蒋星寒惊慌失措地松开手，慌慌忙忙地开门下车，面上残留着尴尬和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冯思言看到没有，如果看到了，他该怎么解释。

左手垂在身侧，每一根手指还空着缝隙，若是一双手此刻扣上去，将会无比贴合。

冯思言一脸茫然地看着蒋星寒，不明白他反应这么大做什么，也下了车，“你刚刚是不是睡着了，我突然出声吓到你了吧。”

蒋星寒目光在冯思言迷茫懵住的脸上来回逡巡，可以确认，对方应当是没有看见什么，他点点头，捂着心口位置，心脏正在有力地狂跳，“哥，真的被你吓到了。你怎么补偿我。”

“星期日和筑眠一起给你做饭，算是很有诚意了吧。别贫了，赶紧送筑眠回家吧。”

冯思言挥挥手，进了小区。

蒋星寒目送冯思言离开，转身又上了车，路上开着车，目光却时不时瞄向路灯投射在魏筑眠那张斑驳6离的脸上，心里隐隐有个想直接将人带回家的念头。

待到车已经停到魏筑眠家的楼下时，念头已被现实浇熄，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握着方向盘，任由时间缓缓流淌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腕上的时针指向12点时，蒋星寒才不情不愿地叫醒了魏筑眠，但对方进入深度睡眠，不容易醒，蒋星寒懒得下车，屈腿弓腰低头，直直从驾驶位跨向后座，伸手抓住魏筑眠垂在膝上的手，摇了摇，“魏警官，醒醒，到家了。”

睡得香甜的魏筑眠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距离他及近的蒋星寒，又收回视线打量窗外的建筑物，缓了两秒，心道这还是他第一次送自己回家，总是要客套一下，于是，他虚伪做作客气地道，“你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蒋星寒又凑近了一点距离，近得两人英挺的鼻子几乎快要触碰上，他饱含暧昧道，“魏警官，你不会不知道，深更夜半地邀请一个男人上自己家代表着什么吧，哪怕双方都是男人。”

魏筑眠，“……”

这混小子，越大越油嘴滑舌。他抬手推开蒋星寒那张妖孽横生的脸，脸不红心跳也正常，冷淡的表情更是一成不变，“别骚了，回家睡觉吧。路上注意安全。“

蒋星寒替他开了车门，“真请我上去喝杯水吗？”

“客套而已，别当真。”魏筑眠头也不回道。

蒋星寒一直等到魏筑眠所在楼层亮了灯，又灭了灯，才离开。

……

马文强确实如蒋星寒所说，意识清楚，说话不利索，手脚皆半残废。他也意识到，除了跟警方合作，只有死路一条。

他很配合地说了自己藏起来的手机的下落，里面全是姚兵犯罪的一些罪证，还有一些视频，客人嫖宿幼女的资料名单他也复制了一份，七中的几个领导和东区分局的几个警察收了他们贿赂的金额也登记地清清楚楚。

想不到，马文强一个保安队长，竟能让姚兵这么信任，大部分事情皆过于他手，证据确凿，还保存地如此清晰。

这过程太顺利了，就好像，一双看不见的手提前安排好一般。

魏筑眠和冯思言等人将罪证从头到尾整理了一遍，冯思言带着证据去抓人，魏筑眠则带着证据继续审问姚兵。

姚兵一直关在审讯室里，一夜的时间，令他坐立不安，脸上原本挂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如今变得勉强维持，眼神也不似昨天那般坚定，他一见魏筑眠，冷笑两声，“怎么魏副队，你还不死心啊，今天又想给我编什么故事。”

魏筑眠在他对面坐下，漫不经心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淡的眼神仿佛给对方上了个枷锁，令姚兵有些心惊肉跳，“没空给你编故事，如果你想听故事，等你进去了，我可以找个狱警给你讲狱中生活。”

魏筑眠态度笃定，姚兵搁置在膝盖上的双手死死捏着，他挑衅道，“这么说，你是有把握把我送进去了？”

“昨天没把握，但是昨晚找到了马文强，而他又很配合，提供了不少关于你犯罪的证据。要不要先看看，还是我一样一样读给你——”

“不可能！他死了。”姚兵直截了当地打断魏筑眠的话，不太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像是给自己吃颗定心丸自我安慰，又像是在试探魏筑眠的反应。

“你是指你让人把他打个半死不活，扔在荒郊野外任由他自生自灭吗？你应该把他切成块再运出门，也好比留着一口气强。”魏筑眠话落，姚兵脸上惨白一片，两片唇抖个不停，强撑着不去抹掉鬓边冒出的汗。“很不巧，他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了，他知道你杀他灭口，所以，对我们警方极为配合，言无不尽。”

“呵！”姚兵冷冷一笑，“你以为你这么诈我，我就会信你吗？别天真了。”

魏筑眠懒得和他再废话，手一摊，旁边一言不坐着的老高便将姚兵的罪证一一摊在他面前，教他无从抵赖，姚兵仅是目光一扫，便满脸绝望，脸色刷得雪白一片，“你会所里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警方睁只眼闭只眼，但你可真不知足，把手伸进了校园，还勾结了学校的两个衣冠禽兽和胡伟东替你收尾，你若是坦白交代，我们可以替你向法官那边提交减刑建议。”

“魏副队，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姚兵抖着唇，却还演的跟真的似的，为无辜的自己据理力争，教魏筑眠觉得无比讽刺，这种人渣，光鲜亮丽地外表下是一具由内至外散着腐烂臭味的行尸走肉，竟还能做出这种表情，死鸭子嘴硬，不过如此。

魏筑眠点点，朝老高道，“既然他不打算承认，那就算了，你直接让他签字，证据直接移交检察院起诉就行。我先出去了。”

姚兵以为魏筑眠在做样子，混不在意的嘴硬着，谁知魏筑眠真的就要关上门离去，姚兵像是苟延残喘到了极点，为自己做最后一点争取，手铐上的链子因他剧烈挣扎，一阵哗啦，“魏副队，你别走。你……如果我老实交代，你能给我减刑减几年。”

魏筑眠握着门把手，并未转过身，“减刑要看法官怎么判，我们只能给建议，具体减刑多少，要看你配合到什么地步，坦白从宽，你总该听过吧。”

姚兵放弃了挣扎，仿佛是那案板上等着开膛破肚的鱼，他苦笑一声，“魏副队，坦白从宽下一句不是牢底坐穿吗？我认——我认我自己的罪行，我认我自己犯下的罪。”

“好，你先说说，你当初为什么会把手伸向学校的那些不满十四周岁的少女。”

“魏副队，你这种生活无趣的人，大概是不会明白那些上流社会告知识分子玩的那些变态爱好，就拿伍凯来说吧，他不爱我会所里的那些二十几岁的女孩，觉得她们太老了，不够嫩，而且也嫌弃她们身上没有处子的味道，他不止一次找我，说要尝新鲜货。你说我上哪找去，一次七中举办校庆，我受邀参加了，看到舞台上那些十几岁的小丫头，一个个鲜嫩幼稚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我的心里就开始产生了想法。”

“你的想法就是找像何秀英这样的妇女去学校诱骗小姑娘卖身？用一些高档电子产品令她们感兴趣的，诱惑她们？”魏筑眠重新坐回他对面，双臂环胸，略微前倾，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黑色眼珠注视着他，“你难道不知道那些不满十四岁的小女孩会因此而毁了自己的一生，她们还什么都不懂，正值青春年幼。”

姚兵嗤笑一声，眼里的讥诮掩饰不住，“魏副队，你也太天真了，你知道，何秀英骗了七个女孩里面，有五个是乐意的，因为她们可以买到最新款电子产品，可以买自己想吃却又吃不起的东西，甚至连网红奶茶都可以天天喝，在她们眼里，攀比可比所谓的纯洁来的值钱，她们全是自愿的，甚至后面还主动送上门。我曾经和何秀英说过，不同意的女孩子，不必勉强，不然寻死觅活很麻烦，可她为了私吞十万块钱，逼着罗熙去卖身，我也没办法，我还以为是因为周利生的缘故，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吧。罗熙自杀，在学校同学的宿舍，何秀英一直跟着她，防的就是这一幕，她立刻给我打了电话，我他妈为了掩盖这件事情，给学校那边负责这件事的两个人每人送了五十万，又给每个月上供的东区分局的局长送了三百多万和两个漂亮女孩，才将这件事摆平。”

“对了，魏副队，罗熙的妈妈，那个女人一直在找我的罪证，我甚至在知道何秀英死了之后，叫了不少人贴身保护，但我没想到，她竟然一次也没有对我下过手，真是稀奇。”

“她知道，逼迫罗熙的是何秀英，你是间接杀了罗熙，她要你受到的是法律的制裁，这才是替她女儿报仇最好的方式，也是免于让更多的无辜无知的女孩受到伤害，直接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对，你说的很对。”姚兵想扯唇笑，嘴角一直抽搐，提不起来，造成他面目有些扭曲，“如果不是尸体被现，你们拿我没办法，我做得够细致了，又是送钱又是送人，请他们封闭消息，学校的师生真的以为罗熙是学习压力过大自杀，还好心安慰那个女人，可那女人不信，她三番两次去学校校长室闹，还跑去警察局喊冤，但她敌不过金钱利诱，后来她安分了，我以为她是放弃了，没想到，她竟然亲自动手，不愧卖了这么多年的猪肉，利落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