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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不对不对,你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隔了会,叶离额头冒汗,男孩越不满。
&1dquo;你到底想不想学琴,我说老师怎么不肯教你,你根本就不是弹琴的材料,简直笨到手还不如脚的程度。”半个钟头后,男孩粗bao的按住叶离还试图尝试弹奏的手指,十分挫败。
叶离垂着头,羞愧到了极点,只觉得自己卑微得如同尘土,恨不能被一阵风chuī走,远远的消失。
&1dquo;莫邵东,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坏,谁当了你的学生真是倒霉了。”门口,有人忽然哧的笑出声来,叶离仓促的转头,就看见秦朗站在琴房的门口,满脸笑意,&1dquo;你别害怕,邵东就这脾气,人也不是天生会弹琴,你接触钢琴的时间晚了,起步难是很正常的。”又对莫邵东说,&1dquo;老师说,你的xing子总是有些急,该好好磨一磨,别觉得自己是老师就了不起呀,谁教谁还不一定呢。”
&1dquo;我宁愿去找根铁杵,估计那个磨成绣花针也比让这个学会钢琴容易。”莫邵东哼了一声,提起外套拉着秦朗就往外走,&1dquo;又来接你的邻家小妹妹,她上课还得等一会,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我要被气死了。”
秦朗和莫邵东就这样走了,他们都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到叶离眼中翻滚的泪花。谢依菡的课是一个钟头,剩下的时间里,叶离只能对着钢琴呆。
正文第四章蓓森朵芙
那天之后,每周三次陪着谢依菡去上钢琴课,就成了叶离最煎熬的任务。
每次谢依菡在一间教室里上课上到陶醉的时候,她都不得不在另一个教室里,被莫邵东零下n度的视线扫she,真的,她过去从来都不知道,她能被另一个人看得头皮麻木,浑身冷,手指都僵硬得不听使唤。
&1dquo;喂,你有没有再听我说什么?”莫邵东的手指忽然按在一个琴键上,钢琴出一个颇为震撼的长音。
&1dquo;有&he11ip;&he11ip;”叶离怯怯的抬了抬头,还是没有勇气去看莫邵东的脸。
&1dquo;那我是让你这么弹的吗?”莫邵东深吸口气,劝说自己要平静,平静,虽然这入门的、最基础的,一般人一学就会,虽然当年他只用了十几分钟就能流畅弹奏的小段曲子,虽然叶离已经学了两课时的时间,但秦朗也说了,这也只能说明她比别人笨一点,只是笨一点。
&1dquo;我&he11ip;&he11ip;我&he11ip;&he11ip;”叶离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天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莫邵东当时是怎么说的,学这个曲子的时候,秦朗又来接谢依菡,他怕打扰了谢依菡的课,就坐在叶离的教室里等待,当时午后两三点的阳光是那样明丽柔和,暖暖的照着坐在窗口的秦朗身上。当时莫邵东正在给叶离示范,一边讲解要点,难得神qíng专注的转移到钢琴上,而不是继续冷冻叶离,所以她就忍不住偷偷溜了一下号,只看了一眼,真的,只是一眼,那画面就如同刻在了心上一样,莫邵东讲了什么她都不记得,她只记得秦朗头向上抬起,闭着眼迎着阳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微笑。
&1dquo;你什么你,你怎么就这么笨,还溜号,你简直就无药可救了。”课上到一半,又是莫邵东愤愤的拂袖而去,丢下她一个人面对着钢琴的黑白琴键。
叶离松了口气,转头呆呆的看了会空无一人的窗口,秦朗已经有几天没有出现在谢家了,谢依菡絮絮的念着他的名字,说他去参加什么比赛了,比赛的名字叶离没有听过,所以也没有听真,她很想问一句,可是&he11ip;&he11ip;她有什么资格问呢?
一想到这些,叶离忍不住有些泄愤一样的,重重的把手指按向琴键。谢家有一架很美的钢琴,那是谢依菡的,每天晚饭后,她会如小公主一样的坐在椅子上,弹一曲子给所有人听,而叶离没有琴,没有人期望她能学到什么,所以她永远对于练习曲无比生疏,永远记不住谱子,跟不上节奏,这一刻四周空dangdang的,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忍不住重重的,胡乱的按着琴键,一个一个音阶或长或短的在她的指下鸣叫,真的也只能说是鸣叫,其实她私心里以为,这更像是哭泣。
&1dquo;这琴得罪你了吗?”突兀的,一个声音打破了钢琴沉重的鸣叫,叶离的手嗖的收了回去,有些惶恐的回头,不想却看到秦朗斜倚在门口,嘴角笑意正浓。
&1dquo;我&he11ip;&he11ip;”叶离依旧是不知所措的,她在谢家始终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这让她对秦朗既渴望又害怕,像现在这样对着她露出笑容,是她心里一万次幻想过的,可是,当如此真切的时候,她却只觉得害怕,害怕这不过是她的一个梦,而梦,转瞬就会醒来,醒来之后,她依旧是她,一无所有,寄人篱下。
&1dquo;邵东又生气走了?”秦朗没有再盯着她,反而是四下打量了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走到钢琴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琴身,&1dquo;幸好刚才是我听到了你弹这琴,要是邵东听见了,一定会心痛死。”
&1dquo;我太笨了,这么简单的曲子都学不会。”叶离的脸腾的红了,赶紧垂下头,让丝掩盖住自己的失态。
&1dquo;呵呵&he11ip;&he11ip;”秦朗笑了,&1dquo;钢琴没有天生就会的,学得慢也很正常,何况邵东的xing子也确实急了点。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钢琴本身。”停了会,秦朗才说,&1dquo;这间是邵东自己的琴室,这家伙太爱追求完美,这架蓓森朵芙,可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1dquo;蓓森朵芙?”叶离一愣,&1dquo;什么是蓓森朵芙,钢琴吗,怎么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1dquo;喏,可不就是这台钢琴,皇家钢琴,”秦朗的手指轻快的落下,一段叶离怎么也没弹好的旋律就如水般从他的指间流淌出来,&1dquo;维也纳有一条街,就叫蓓森朵芙大街,这个牌子的钢琴都是纯手工制作的,一架钢琴总得七八年才能制作完成,即便在维也纳,也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说完,瞥了眼叶离,秦朗的笑意加深了许多,&1dquo;所以你想想,要是那家伙知道你刚才那么用力的敲他的琴键,会怎么样?”
秦朗的笑容太耀眼,叶离慌慌张张的移开眼,心里好像揣了许多小兔子,扑通扑通跳得乱糟糟的,她努力告诉自己要镇定,因为得罪了莫邵东后果很严重,她得想想,怎么才能让秦朗不说出这件事来。
可是,秦朗坐得那样近,近到她几乎能闻到他身上阳光的气息,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再也没办法思考任何问题。
&1dquo;秦朗,你怎么来了?”结果,没等叶离镇定下来开始思考,教室的门就再次打开,莫邵东居然回来了,进门就皱起眉头,抱怨道,&1dquo;刚才我在走廊听见琴声,还以为某块木头开窍了呢,结果居然是你。”
&1dquo;嗯,难得你不在蓓森朵芙身边,我怎么能不抓紧时间一亲芳泽呢?”秦朗收手,站起来笑道,&1dquo;这琴的音色真是好,难怪菡菡总是心心念念的惦记着。”
正文第五章夜行
&1dquo;那是当然了,”说起自己的宝贝钢琴,莫邵东冷落惯了的脸上难得的有了点笑容,眼尾挑了下垂着头坐在琴前的叶离,说,&1dquo;你真是三句话离不开你的宝贝邻家小妹,不过我劝你别打我钢琴的主意,和蓓森朵芙有关的一切都没得商量。”
&1dquo;真是小气,”秦朗一阵的笑,手指轻巧的滑过白色的琴键,&1dquo;普天之下,难道只有你家的两架蓓森朵芙吗?”
&1dquo;那倒也是,你秦二少爷想要的,自然手到擒来,”莫邵东的视线移向窗外,不去看叶离越垂下去的脑袋,她有很好的头,浓密却柔顺,阳光下有亮亮的光泽,比电视上洗水广告上的模特毫不逊色,他有点讨厌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淡淡的下结论道,&1dquo;只要不是我的,谁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1dquo;在说什么?谁的什么东西?”偏偏谢依菡上完了课,匆匆跑过来,只听了半句话,这会一边扑到秦朗身边,一边问叶离,&1dquo;叶离姐姐,你们说什么说得那么开心,也让我听听,好高兴高兴。”
&1dquo;哦&he11ip;&he11ip;没说什么,”叶离乍然被谢依菡点名,愣了会,才想起方才秦朗说的似乎是钢琴,他要送一架这么名贵的钢琴给谢依菡吗?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忽然就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她忍不住想看看谢依菡,小公主正拉着秦朗的手,笑得眉毛弯弯,眼睛亮亮。她曾经凑巧听谢家的佣人私下说,她和谢依菡长得很像,特别是眉眼之间,可是她自己却不觉得,怎么可能像呢?她的眉眼永远写着卑微,就如同她的人一样,尘土一样的湮没于角落;可是谢依菡不同,她的眉眼之间永远有最飞扬的神采,就和她的人一样,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疼她爱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同样的人,为什么命运却如此捉弄人?
&1dquo;你的课上完了?”结果还是莫邵东cha了一句,叶离有些走远的思绪嗖的溜回了身体里,她复又垂下头,垂下头,就看不到秦朗嘴角只为谢依菡的温柔笑意了,垂下头,也看不到谢依菡幸福得完全溢出来的笑容了,还是这样比较适合她。
&1dquo;是呀,我下课了,可以回家了,”谢依菡有点怕莫邵东,赶紧说,&1dquo;听说秦朗哥来接我了,我想,顺道叫叶离姐姐和我一起回家。”
&1dquo;你先和秦朗走吧。”结果叶离刚站起来,就被莫邵东拦下了,&1dquo;秦朗,先带你的邻家小妹妹走吧。”
&1dquo;怎么了?”秦朗也站起来,拉着谢依菡的手本来准备走,这回倒有些疑惑起来。
&1dquo;她的课还没上完。”莫邵东回答得理直气壮,&1dquo;刚才我有事出去了一会,和你说话又耽误了一会,所以她还剩半堂课没上完。”
&1dquo;可是叶离姐姐得和我一起回家呀。”谢依菡有些为难了,求助的看向秦朗。
&1dquo;她有手有脚,难道不能自己回家?”莫邵东哼了一声,&1dquo;快带你的人走吧,别耽误我上课了,她本来就笨死了,明天老师问我教学生的成果,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1dquo;那&he11ip;&he11ip;”秦朗迟疑了下,&1dquo;学琴是得花点功夫,我们就先走了,你继续教吧,”说完,就拉着谢依菡走了。
那天后来,叶离一直坐在琴凳上,听莫邵东反复的示范给她如何弹奏那段曲子,她的心里很空,在秦朗转身离开后,就一直是那样,好像缺了点东西,类似饿了的感觉,出奇的,手指居然跟上了节奏,到了莫邵东沉着脸说可以下课的时候,她也能有点流畅的弹奏那个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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