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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帮我上妆,就戴那一对岁寒三友簪,二妹妹既然归家,我这个当大姐姐的得去迎迎她才像话。”
江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她得去会会江灵机。
玉儿打听的很准,相府的马车刚过午便回来了。
只见从车上下来一人,白衣墨,眉目如画,且浑身不着半点珠玉,只在鬓边斜插了一支白梅,端是脱俗,正是相府二小姐。江灵机,那个前世害得她好惨,骗得她团团转的二妹妹。
江灵机一下车,便瞧见了候着的秦氏与江晓眉,以及一身家常如意袄裙的江茹。她先是上前问了母亲与四妹妹的好,这才将目光转到江茹身上,笑盈盈的问秦氏:“这位姐姐好生面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秦氏和颜悦色极了,她将江茹拉到人前:“这就是我信上与你说过的大姐姐,相府大小姐江茹!你快来见过大姐姐。”
还不等江灵机拜见,江茹端着笑容,上前行了一礼:“二妹妹好,久违了。”
江灵机进退有度,也还了一礼,落落大方,鬓边白梅药香扑鼻:“大姐姐自小不在相府,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了,可不是久违嘛!如今咱们姐妹重逢,自当亲近!”
江茹还是笑,面上如春风和煦,两人并肩而入,一句一搭的入了正厅。
因为二女要回来,江相早早便在正堂坐着了,他一向视二女如掌上明珠。这三月未见,挂念极了,脸上是笑容满面,哪还有半点严肃的影子。
江茹在旁边看着,不得不承认,相府的女儿可真是出众,难怪把她接回来,而舍不得嫁给黎辰梧,这江晓眉已经是花容月貌,这江灵机更是明秀脱俗,犹如一弯清月。唯有她美貌不足,秀雅有余。
父女二人一直说话,秦氏不时在旁添几句嘴,“一家三口”倒是很有话聊,秦氏说着说着,突然望了一眼边上的江茹,道:“相爷,灵机归家是件高兴事,正是秋高气爽,不妨约上相熟的几家,在京郊打上一场马球。”
如今女子打马球,乃是时兴事,且大女儿定了婚事,底下的两个女儿也要相看相看,挑个好人家,江相捋着胡子,欣然同意:“那便照夫人说的做。”
江灵机将脸转向江茹,一只手拉了她的手,明秀的脸上笑意盈盈:“大姐姐,你是相府长女,马球赛可少不了你的份儿。”
相府要办马球,要办自然是办得盛大,特地在京郊的马场包了一片空地,绫罗飘扬,绸缎飞舞,大办特办了一场。
来往的亲朋好友也是不在少数,江茹听说这几日秦氏广请帖,不知邀了多少世家子弟。
江茹从马车上下来,仔细一看,黎辰梧也在,赫然占据了马场边上的一座遮阳凉棚。他穿了一身鸦翅青的圆领袍,外罩一件墨色大袖,满头黑用白玉冠拢着,面色苍白,薄唇锋利,身边几个小厮忙前忙后的伺候。
这时一缕青烟飘出,白尺现了形,两手抄在袖子里,探出一张大脸:“丫头,你看谁呢?唉,那人不是你要嫁的夫婿!哟,头黑小脸白,可真够俊的,你真是有福气。”
江茹叹了口气,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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