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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林立刻抬起头，充满期待地望着谷平，但后者却脸色尴尬，连连摆手。

  &1dquo;不行，不行。我这里没麻醉药。你们知道，需要我动手的人都不用麻药。”

  对了，他是个法医！小林顿时泄气。

  赵城又朝躺在地上的小林母亲扫了一眼，拿起了对讲机，大声命令道：&1dquo;快！我记得船上有个姓张的医生，曾经给倪震做过手术，快去找他！&he11ip;&he11ip;他应该在8号休息室，如果他不在，就到倪震的休息室去找找！或者餐厅！妈的！快点！”

  赵城收起对讲机，对小林的父亲林月山道：&1dquo;林先生，眼下我看你们还是得暂时留在船上吧。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小林的心往下一沉。难道我真的要继续待在这条船上吗？她别过头想看看父亲的反应，期待父亲给出一个强硬的拒绝，但此刻父亲却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低头注视着甲板，那目光仿佛要穿透厚厚的铁板，直达海底。他仿佛陷入了沉思。他在想什么？

  &1dquo;啊&he11ip;&he11ip;”母亲出一声呻吟。

  小林看见母亲的额头上满是汗珠，连忙掏出纸巾替母亲擦汗，

  &1dquo;妈妈，疼吗？坚持一会儿，医生马上来了，他马上来了。”她一边安慰母亲，一边焦急地向船舱方向望，心里抱怨，为什么医生还不来？

  谷平低头在小林身边寻找了一番，不一会儿，他就在地上捡起一个东西。

  &1dquo;看。”他道。

  &1dquo;这是什么？”小林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小圈。

  &1dquo;弹壳。”谷平把它放到口袋里，随后在小林身边蹲下，他一边检查小林母亲的伤口，一边问，&1dquo;你妈妈中枪的时候，你在哪里？”

  &1dquo;我？”她别过头去看着谷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个问题让她母亲的眼皮颤动起来。

  &1dquo;对，你在哪里？”谷平又问了一遍，神情异常认真。

  &1dquo;妈妈走在前面，我在中间，后面是爸爸。”小林道。

  &1dquo;你妈妈中枪的时候，你爸爸已经挡在你身后了吗？”

  &1dquo;我爸爸&he11ip;&he11ip;”小林想了想后，道，&1dquo;那时候他应该还没有站在我身后，他还在跟赵sir说话。”

  &1dquo;也就是说，当时，其实是你挡住了你妈妈，你的后背是完全暴露在杀手的射击范围以内的。是不是？”谷平问道，小林觉得他眼镜片后的那两个黑色眼球就像围棋盘上的两颗黑子，静中有动。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1dquo;那么，为什么不射你？而要越过你朝你妈妈射击？”谷平回头看了一眼二层甲板假想中的射击地点，声音低沉地说。

  似乎被他们的话题吸引，母亲的喘息慢慢弱了下来。

  &1dquo;你是想说，他本来的目标就不是小文，是不是？”她喘着粗气问道。

  &1dquo;如果目标是她，刚刚很容易得逞。”谷平道。

  母亲惨然一笑道：&1dquo;你很聪明，呵呵，他，他当然不会杀她，他只不过，只不过&he11ip;&he11ip;”她仰头望着天空，没有再说下去。

  &1dquo;妈妈，你说的是谁？”小林迫不及待地问道。

  可是母亲却闭上了眼睛，小林还想再问，只听到赵城在一旁叫了一声：&1dquo;医生来了！”小林抬起头看见张启正医生正步履稳健地朝他们走来。

  12幽灵船的故事

  钟大林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像一个无头苍蝇般一头撞进了倪震的休息室，一进门他就立刻重重关上了房门。倪震正在研究徐子倩的旧作《慢慢长大的船》，关门的巨大响声把他的手提电脑震得微微摇晃了两下，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很不喜欢在看书时被人打扰，尤其是现在，他还正看在兴头上。

  &1dquo;steven！你有什么事？”他不客气地问道。

  &1dquo;先让我歇口气。”

  &1dquo;你的mandy不过是早离开几个小时罢了！你犯得着这么激动吗？”倪震背对着好朋友，期望对方能明白，现在他要继续看书。可惜钟大林完全没留意他的暗示。

  &1dquo;少废话！快给我水！”钟大林躺到沙上气不接下气。

  周慧敏给他拿了一小瓶矿泉水。

  &1dquo;谢谢你。Vivian。还是你最好。”

  &1dquo;你怎么啦？”她笑着问道。

  钟大林没有回答，一口气喝掉半瓶矿泉水。

  &1dquo;steven，你流了好多汗，干什么去了？”周慧敏又问。

  &1dquo;我去追陈影了。”钟大林答道。

  这句话让倪震浑身一惊。

  &1dquo;steven，你说你去追陈影了？”他转过身来。

  钟大林又喝了口矿泉水。

  &1dquo;先不说他，你们刚刚一直在这里吗？”

  &1dquo;是啊。”周慧敏跟倪震面面相觑。

  &1dquo;天！难道你们没听到枪声吗？”钟大林站起身，大声问道。

  枪声？倪震十分困惑，他的确没听到任何声音，他一直都在专心致志看那本《慢慢长大的船》。

  &1dquo;我一直在看书，刚刚Vivian休息了一会儿，如果你不来的话，她还能继续休息&he11ip;&he11ip;好吧，这次又是谁？”现在，在这条船上出任何事，他都不会感到惊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