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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福打了个细细的嗝，接着说：“哥、哥哥还说主人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主人不应该不抱抱小福、不亲亲小福，主人也要和小福说对不起。”

  小家伙的表情很严肃，板着小脸一本正经，两只手紧紧抱着小枕头，用力的指尖泛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

  戚6愣了愣，然后他笑了笑，认真地对小福说：“小福，对不起，你可以原谅我吗？”

  小福眨了眨眼，掉下两滴豆大的眼泪，他立刻拿黄色小抱枕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对着戚6重重地点头，大声喊道：“可以！小福原谅主人！主人还是小福最喜欢的主人！”

  戚6笑着摇了摇头，单手抱起小家伙，走到门外熄了路灯，又偏头看了看，隔壁44号房依旧亮着灯，院门没关，一道长长的影子倒映在地面——显然隔壁房的主人正在门里站着。

  “主人，回家吗？”小福趴在他肩上，边打哈欠边问。

  “回家了。”戚6颠了颠小家伙，合上笨重的铁门，在悠长的“吱呀——”一声中落了锁。

  -

  44号房院门边，司予听见隔壁的动静，探出半个身子，看见43号房的廊灯已经熄灭。如墨夜色又重陷入宁静，只有那几只傻乎乎的蛾子，仍旧恋恋不舍地贴在留有余热的灯泡上。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夜里有风，但已经不觉得有多冷。

  司予一边在心中默念着春天要来了啊，一边关上了院门。

  -

  小福折腾了一天，躺进小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脸上挂着一道道的泪痕，鼻头红通通的。戚6拧了一把热毛巾给他擦脸，小福应该做了个美梦，扭了扭身子，把黄色小抱枕紧紧搂在怀里，缩着脖子咯咯笑得像只小老鼠，嗓子眼里含糊不清地呢喃着“主人……”

  戚6失笑，把小家伙把被角掖的严严实实，又在他脸蛋上轻轻掐了一下，轻声说：“谁教你的这一套。”

  他在床边守了一会儿，等小家伙睡得沉了，开始打起小呼噜了才离开。

  桌上放着一个白色杯子，是小福从隔壁带回来的。

  戚6拿起杯子轻轻晃了晃，里边是满的。他拧开杯盖，被浓郁的奶香味道扑了一脸。

  他依稀记得这玩意儿叫“牛奶”，白色的，热腾腾，不很甜，但有一种吸引人的醇香味道，喝了可以睡个好觉。

  估计是人类泡给小福的。

  戚6重合上杯盖，把杯子放回原处，走回自己房间。房门刚合上没几秒又被重打开，戚6走到桌边站了一会儿，再回去的时候带走了那个白色杯子。

  次日一早，小福洗漱完准备出门开拖拉机叫早，戚6已经醒了，卧在躺椅上翻着一本书。

  “牛奶牛奶，”小福戴上大帽子，踮起脚去够桌上的保温杯，“小福喝牛奶！”

  戚6翻书的手指一顿，瞥了小家伙一眼，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小福费劲地拿下杯子，放在耳边摇了摇，现里边没有声音，他“咦”了一声，打开杯盖，杯子里空空如也，满满一整杯的香香牛奶不见了！

  “牛奶呢？”小福着急地问，“主人，你看见小福的牛奶吗！”

  戚6充耳不闻，懒洋洋地翻过一页书，低咳了一声。

  “有强盗抢走了小福的牛奶！”小福急得跳脚，扯着戚6的衣袖跳来跳去，“主人！是阿里巴巴抢走的！哥哥说有个强盗是阿里巴巴大盗！最喜欢抢小朋友的东西！”

  戚6一脸镇定，波澜不惊地点头：“嗯，牛奶被阿里巴巴抢走了。”

  小福“哼”了一声，愤愤不平地跺脚：“可恶的阿里巴巴！主人你说是吗！”

  戚6抽了抽嘴角，不冷不热地回答：“还行吧。”

  小福抱起保温杯就往外跑，刚才还镇定自若的戚6立刻坐直身子，把书扔到一边，问小福：“拿杯子去哪儿？”

  “我要告诉哥哥！”小福挺着胸膛，理直气壮地说，“阿里巴巴抢走了小福的牛奶，哥哥一定能抓住阿里巴巴！”

  戚6扶额，司予能不能抓住阿里巴巴他不知道，但肯定能抓住他。

  他拦下小福，敲了敲桌子，沉声说：“先去叫大家起床，时间要迟了。”

  “可是……”小福跺了跺脚，“强盗抢了……”

  “我去把这件事和哥哥说，”戚6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对小福说，“肯定抓住强盗。”

  小福想了想，点头同意，郑重地把保温杯交给戚6，跑到了门边又回头补充道：“主人和哥哥抓到强盗了就把他关起来！等小福回来惩罚他！”

  戚6一只手支着额头，无奈地对小家伙摆摆手：“去吧。”

  小家伙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

  司予照旧被拖拉机轰隆隆的声音吵醒，他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瞳孔里才有了焦距。

  他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抖了抖被子又懒得叠，干脆搡到床角。

  脏衣篓里袜子和内衣裤堆了有一半，他打着哈欠，把脏衣服一股脑扔进洗衣机，倒了一瓶盖洗衣液进去，按下开关键让它们在滚筒里自由翻滚。

  刷了个牙洗了个脸，打开冰箱现食材就要见底了，司予这才想起来范天行今天会派人来给他送物资，阮阮也是今天到。

  他加快洗漱度，到房里取出那张符咒放进口袋，拿出手机给阮阮拨了个电话，显示对方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