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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堕落街（第1页）

布奇是和他的伙伴们在一个冷清的十字路口相遇的。

“好吧，佩妮，按照计划，我们是要去‘堕落街’那边，对吧？”布奇一见面就说道。

“嗯，带这三个家伙见见世面。”佩妮笑着对唐杰、叶晓和米莉三人说。唐杰表示很不屑地说：“喂，我可不是什么乡下来的土包子——虽然我那地方是够乡下的，但这并不代表我没见过灯红酒绿杀人夜乱七八糟的世面。”听到唐杰这么说，那叶晓表示自己就是个外地来的没世面的人，米莉只是笑笑——所有人里面她是最学生模样的，简直仿佛就是在告诉别人我们是一群学生，我们好欺负这种事实。

佩妮和布奇这两个外表很社会，内心也很社会的成年人领头走在了前面。他们往前一直走左拐右拐，走了三四条街，途中，叶晓注意到虽然有少数行人在街上走，但都是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而且像他们这样成群结队的几乎没有。

又走到了一条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的街道，地面肮脏，冷清无人，似乎只有鬼魂在此处游荡。佩妮和布奇却停下了脚步，叶晓不禁奇怪地问道：“为什么停了？”

“我们到了。”

“啊？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小弟，巫师可不能只停留表象。”布奇神秘一笑，然后用手指有节奏地打了几个响指，念了几句似乎是开门咒语，接着一道向下的古怪台阶就在他们面前展开。

“各位，欢迎来到地下世界。”佩妮仿佛守夜人似的用着古怪的语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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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一行五人，随着台阶而下时，现下面的街景跟上面的一模一样，同样的混乱，同样的街道店铺，只是这里都是开门的，全都打着五颜六色的艳丽灯光。行人也是来来往往，非常之多。没有人对布奇他们的到来表示惊讶，因为在此的即便不是巫师，也是有见识有胆量丝毫不惧巫师的普通人。叶晓刚一下来，就现还有许多处楼梯，而且还不时有人上下来往。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他的头顶上，是实心的地面吗？结果他觉竟然仍是天空，巨大的月亮仍在挥洒着它的银光，他意识到这里是个魔法设计布置过的地方。

“嘿，我们一起，可不要乱走，在这里了可是很麻烦的。”布奇警告他后面三位初来乍到的“新人”，叶晓暗自吐槽第一次见布奇有大哥的样子。

一行五人便一起往前走，期间不少路人满怀恶意地打量了他们几眼，谁都认得出来他们就是些初来的学生。一时间，叶晓感觉有些不自在，对走前面的两位老大轻声道：“唉，我说，大哥大姐，旁边人看我们的眼神跟看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区别，你们没注意到吗？他们简直就像要用目光就把我们吃个干干净净。”“放心，”布奇笑道，“我们可是巫师啊。虽然这些人中也有巫师，但我们可是在虚无的本地大本营啊，我们有什么好怕的。只有我们别太高调，小心谨慎点，就不会有事的。”

是啊，别太高调，反正谁都看得出来我们一群人是学生。叶晓干脆就过去跟米莉一块走，生怕看起来最好欺负的后者被人一不小心拐走。米莉不小心地读出了叶晓宣泄而出的吐槽心思，噗嗤一笑，莫名地就心情愉悦开心了起来。

走着走着，前方竟然是站了一个穿着皮大衣，浓妆艳抹的姿色尚可的女人，看着她不时对走过的行人抛媚眼，还说着一些什么话的时候，叶晓就知道她是那种做皮肉交易的。一个带着兜帽的路人似乎跟她谈定了买卖，直接跟着她上一旁的楼道里去了，看得叶晓有些目瞪口呆。

“别看这些‘站街女’看上去没什么，她们往往身后都有负责人——而后者一般都是有三四阶实力的巫师，你要想干什么白嫖的勾当，他们可不答应……”布奇解释道。佩妮有些不满道：“你懂得真多呀！”

“这有什么，出来不就是开开眼界吗？看到没，那边那拐角抽烟那个，一看就是负责人，刚才他一直盯着这边女人的动静，直到她上楼才抽起了烟。”布奇指了指那个人，叶晓这才留意到，他忍不住地说道：

“这随随便便一个负责人就有四阶实力，那我们巫师也太不值钱了吧。”

“表面上是这样，但实际上同样是四阶实力差距大了去了，像我们学校的这些专业巫师出来普遍能对抗这种比我们高一阶的街头巫师，所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这里都没人管吗？”

“管什么？有市场有需求有钱赚，大家都乐意，每个店铺都有巫师安保的，怕是比外面还有安全有序。当然你要是没点本事，被人谋财害命，那可不会有人替你伸张正义。”

一路走来，叶晓看到最多的就是从事情色交易的会所，随处可见的巫师商店，还有就是几家大门紧闭只有侧门开着的赌场。他有些奇怪路过这么多地方，那我们到底要去哪，他又一次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去一家店，那一份地下拍卖会的通行证。”今晚就属叶晓问题最多，可佩妮还是给他解释说明了一番。

终于，他们来到了看上去普通无奇的古怪店面，走进里面，一眼就能看出这家店已经上了年纪，装修打扮都非常的老式，柜台座椅还全部都是木质的。店里一个顾客也没有，只有柜台后一个昏昏欲睡的老头——虽然现在已经是下半夜过去很久了，但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啊，这老头一看就是早就睡着了。

“有客人来了，客人来了！”一个怪异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所有人一跳，叶晓他们这才注意到原来柜台后面的阴影处有一只鹦鹉站在鸟架子上，正是它在那里怪叫。

“别吵，傻鸟！”老头给鹦鹉吵醒，显得很暴躁不耐烦。只是他醒都醒了，看到五个年轻人，连带着没好气地说过：“虚无的学生还是这么没规矩不懂事，竟然来打扰老人家的清梦，你们有什么事快说！”

“那个我们想典当个东西，换取一张去地下拍卖会的通行证。”

“咦，谁告诉你们我家店有这个权限的。”老头有些奇怪地道。

“我们校长曾经无意中提起过，我们也是第一次来。”佩妮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她可是知道对方是一名上了年纪但实力强大的古怪巫师。

“哼，”老头有些不屑，“那家伙还是老样子，总是不时给学生暗示些有的没的。他还没回学校吧？”

“是的。”佩妮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校长外出未归的，她只能老实回答。

“好吧，既然你们是第一次来，那我们就说明白，只要你们能拿出任何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我就可以给你们一张地下拍卖会的通行证——虽然我不觉得你们买的起那里的东西。”巫师老头似乎是善意地提醒了他们。

“我们就是去那见见世面。”佩妮带上了笑脸回道。

“反正也不关我事，拿出你们的东西吧。等等，这家伙是风蝶吧？”老头忽然注意到了叶晓，一脸惊讶表情地说道，叶晓有些表情难看，他猜肯定是因为他相比较本世界白净的混血人种“黝黑”的肤色。

老头似乎也会罕见的读心术，不知道是读出还是猜到了叶晓的心思，哈哈大笑道：

“虽然你的皮肤是挺黑的，明显不像是本地人，但老道的巫师可不会停留外表——神秘系感应到你那毫无痕迹的过去，这是其一；口袋里的魔杖说明你魔力累计不足，只能依靠魔杖施法，那你就是个这学期才加入虚无的学生，这是其二；而以我的了解，虚无的选中者可不会跟这些高年级生一起培养，这是其三，所以那你只能是只风蝶。”

所有人都给老头这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说得目瞪口呆，他们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多嘴爱唠叨的老头是个经验老道有眼见实力的真正巫师，而且显然对虚无非常了解。

老头忍不住有些得意，然后又打量起了叶晓道：“没想到，今年虚无选了个主修奥术系的巫师，说起来你可比你们学校去年个风蝶差多了呀。”去年那个自然说的是冷若星，叶晓没想到这老头这都知道，只能苦笑。

“这样吧，你要是给我打工一个月，我就给你们一张通行证。”老头忽然提出了交易。但佩妮果断替叶晓摇头拒绝了，假期就只有三个星期，拉下一个星期学校课程，完全不值得。

于是他们还是按原先规矩来，佩妮拿出的是一本自己收藏的旧书，老头一看道：“啊，《割不尽的麦子》，是本有意思的书，但可惜这本书我这有了。”佩妮有些失望，但她也预料到了这一可能的情况，然后就看了看布奇，让他把准备的东西拿了出来。布奇则小心翼翼地从他背的包拿出一个古怪诡异的白色面具，唐杰看到了这个面具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如初。老头盯着面具，忽然笑道：

“我敢打赌你们不知道这面具的来历，不然不会就这样随身带着它。”

布奇听后犹豫了下，然后点点头承认了，“我确实不知道它的来历。我是上一个假期出门游玩在一个地摊上看到这样东西的，当时觉得它很诡异，出于直觉我把它买了下来。先生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是？”

“你应该没蠢到戴过它吧。因为这是你们敌对‘光阴’的面具，它的具体作用我可不好说确定。拿来给我看看。”大家都很震惊竟然是“光阴”的魔法道具，唯有唐杰只是有些难看古怪但没表现出震惊之色，他退后了一步免得其他人注意到他此时的不对劲。

老头自然没理会面前五个人的神情举动，他仔细地观察了下面具，最终确认道：“这个面具是用来延长感觉上的时间用的，虽然是一次性的，但是在特定情况下还是有点用处的。”

“抱歉，先生，什么是感觉上的时间？”这次是米莉站出来提问。

“就是同样一件事，本来你觉得很快就完成了，但是戴上这面具，感觉体验上就会变得很漫长。”老头不知道怎么忽然又不耐烦起来，不晓得从哪里变出一张盖章的羊皮纸，给布奇他们飘了过去。

“行吧。就这样了，这是你们的通行证。”

佩妮敏锐地感觉这东西应该比想象得还要值钱，不然老头也不会这么果断地给他们通行证，正当她要讨价还价时，老头竟然手一挥直接把他们赶出了店铺。随之门也关上了。佩妮和布奇相视苦笑，知道自己被坑了，没办法只能先去拍卖会了。

“快点吧，我们应该能赶上每夜下半场拍卖会的入场截止时间。”

叶晓五人便再次出了，谁都没意识到唐杰又恢复了往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