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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魂颠倒（第2页）

太子沉思片刻：“尚仪这是要学母后，妄想搬弄朝堂之事？”

慕容晓晓：“写不写全凭太子自己心意。”

“好，容我回去想想。”太子敷衍一句，便独自出了后院。

坐回石凳上的慕容晓晓，对这个一边说正事一边耍流氓的太子，简直是厌恶到了极限。

听到香榕转述的公主口谕后，慕容晓晓匆匆穿过小山进入公主府。

绛月公主饶有兴致地带着香柯来到旖旎亭中，打走一众婢女太监，抚琴给姐姐听。

四目相对时，香柯不再是公主身边的婢女，而是红袖添香的佳人。拨弄七弦的黎茵也不再是阴险擅权的公主，而是双目含情的红颜。

一曲《凤求凰》传入小山之上，慕容晓晓闻得琴声，远眺西天上红如炭火的夕阳，下午烦乱的心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与抚琴人“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共鸣。

从小山碧池一侧下来时，慕容晓晓远远看到旖旎亭中的绛月公主与香柯，醋意倒灌进心房。

将玉指从瑶琴上收回，绛月公主料想慕容晓晓应该也快到了，拉起香柯的手：“日落风凉，姐姐先回去吧。晚膳后……茵儿在寝殿等姐姐。”

慕容晓晓来到旖旎亭时，独坐在雕栏旁的绛月公主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冰冷颜色。公主要找她商议的正是给甄太傅和罗御史编织罪名的事情。她今天借机找太子索要手书信件，也正是为此事做准备。

最后一抹夕阳斜射在公主面无表情的侧颜之上：“尚仪刚才说的这番计划，还缺一封黎筅亲笔手书的信函。想必尚仪已有主意，本宫愿闻其详。”

之前没有将太子投毒的计划告诉公主，今天下午的事情也就无从谈起了，慕容晓晓不得不敷衍说：“我自有办法拿到太子手书，公主只管协助皇后娘娘组织好朝臣统一行事即可。”

绛月公主看着眼前这个凡事遮遮掩掩的慕容尚仪，狐疑道：“是母后不许你向本宫透露底细吗？”

慕容晓晓被追问得有些慌张：“不是……是……不是。”

“罢了，随你说不说吧。只要不耽误本宫行事即可。”说罢，绛月公主准备起身离开。

“公主可否再弹奏一曲？刚才行至小山时，公主的琴声令我心驰神往。”慕容晓晓是真的想再听一次，穿越过来之前她也听过很多场古琴独奏，但没有一位演奏家能将此曲弹奏得如此情深意切。

夕阳余韵全部褪去，夜色袭来，绛月公主明艳端庄的面庞已经变得有些晦暗模糊，未加思索便道：“本宫今日累了。慕容尚仪来日方长。”

恭送绛月公主出亭后，慕容晓晓暗自嘲笑自己痴心妄想：＜黎茵的琴弦，应该只有香柯拨得动吧。我也该醒醒了，不要总是恋爱脑，动不动就替人家操心，人家根本不需要我保护。＞

晚间时分，太子将一个装有自己亲笔手书的锦囊交到慕容尚仪手上：“别忘了答应本宫的事情。”

太子在慕容晓晓面前时，举止越来越轻佻，仿佛眼前乖巧的美人随时都能成为自己的床上之物一样。

夜深人静，房中并无他人，慕容晓晓知道面露猥琐的太子心怀淫意。匆忙接过锦囊后，就颔告退了。

自以为英俊、尊贵天下无双的太子，看着她拘谨的模样，感觉甚是有趣。

回到会要阁书房中，慕容晓晓多点了几根蜡烛，仔细临摹着太子的笔记。十几遍后，已经是难辨真假。但她仍不满意，事关重大，容不得一丝马虎大意。特别是甄邢，做了多年太傅，对太子笔记了如指掌。一遍一遍，写了烧，烧了写。

蜡烛换过三次后，已是黎明时分。慕容晓晓将最满意的一张临摹作品塞进锦囊。又将原稿小心翼翼折好，夹进一本不起眼的诗集之中，放在书阁下层角落。申个懒腰准备回房休息时，才现已经到了该起床上朝的时间。

一夜未眠的人，除了慕容晓晓，还有绛月公主。

久旱逢甘霖的两个人，在如梦如幻的纱帐中欲壑难填。几番神魂颠倒后，绛月公主不得不忍下心里和肉体的瘾，让姐姐入睡休息。

目不转睛地看着香柯熟睡时恬静的面庞，如痴如醉地听着香柯熟睡时均匀的呼吸，她感觉自己仿佛从万米潭底浮出了水面。

按照先前的惯例，黎明时分香柯便要起床，安排妥当晨沐的温水、用具后，便要侍奉公主穿衣。

整夜的颠鸾倒凤，天色微亮时，香柯还没有醒过来。绛月公主独自出帐，极不熟练地为自己穿上衣服，悄悄走出寝殿，对等候在门外的侍女交待道：“都退下吧，等本宫传唤再进来替本宫晨沐。任何人不得擅自进殿搅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