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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不禁闭上了眼睛。但随即他又将眼睛睁开，目光紧紧跟随着余笑予。

  刘世明刚刚见过了余笑予，但却来不及多说话，只是简单的寒暄几句。因为有一双谜一样的脚在等着教授去破解。

  今天早上，当简洁把余笑予的推断告诉刘世明的时候，他心里还多少有些怀疑。

  可当他看到这具女尸后背的诗的时候，他完全相信教授的话了。

  &1dquo;初三擎尖似月”——今天，6月28日，正是阴历六月初三！

  于是，他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余笑予。

  断骨金莲第十八章（2）

  此时，教授正蹲在床尾，慢慢地将缠在死者脚上的白布一层层脱下。简洁也蹲在一旁帮忙。

  确切一些说，那应该是带血的白布。越贴近脚的白布层血色就更浓，象是将白布从中间画上一道明显的血线，然后慢慢殷开。

  当教授把死者脚上最后一层白布掀开的时候，简洁禁不住出一声惊呼。

  ——女尸的左脚齐着脚趾关节处被利器齐齐地折断！血正是从折断处流出来的。

  但教授的目光却不在这里。

  他一眼盯住了女尸左脚的脚面。

  脚面上依然用口红写了一个&1dquo;三”字。

  简洁也看到了字。她看了教授一眼，想从教授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但余笑予一言未，开始动手解开女尸右脚的裹脚布。

  这次他的度明显加快了，而且神情也越紧张。

  当余笑予即将掀开最后一层裹脚布的时候，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屏住呼吸，慢慢地将最后一层白布揭开。

  ——右脚的脚背上写着一个&1dquo;上”字。

  教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脸上竟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简洁刚才在车上只顾着开车赶路，而且被这个命案牵着心，也忘了问教授是怎么知道篱笆下藏着东西。此刻她见教授现了的谜题竟然露出欣慰的神情，更是纳闷。

  教授到底现了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张口问，教授已经猛地站起身，来到床头，他先是掰开女尸的手去看，然后又仔细地察看女尸的双肩。

  刘世明也注意到了教授的举动，急忙奔过来问：&1dquo;现什么了？”

  余笑予看了看刘世明和简洁，肯定地说：&1dquo;快去小区里找所有的秋千，那里肯定有凶手留下的东西！而且十有八九是鞋！”

  断骨金莲第十九章（1）

  十分钟过去了，没有好消息传来。

  屋子里，刘世明和余笑予焦急地踱着步子。

  这个小区很大，小区内的小广场也很多。那就意味着秋千也很多，而且分布得很散。找起来肯定得费些时间。

  他们在心里这样宽慰着自己。

  简洁也在室内，不过她没有配合两个男人的脚步。她坐在李培源和他的女儿身旁，耐心地安慰，也顺便询问着。

  &1dquo;佳佳，你中午从学校回到家里，看到妈妈出事了，就打电话告诉了爸爸，是吗？”

  小女孩抽噎着点头。

  李培源搂着孩子：&1dquo;艳红平时与世无争的，单位里，邻里之间，都没人说她个不字，怎么命这么苦！。。。。。。”

  说着，他的眼圈又红了。

  简洁递给他一张纸巾。&1dquo;这几天，家里有没有接到过陌生的电话？或是你妻子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心情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李培源仔细想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说：&1dquo;没有。她这人平时有什么事都和我商量，不会隐瞒我的。所以，她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第一个就能看出来。”

  &1dquo;现家里什么东西失窃了吗？”

  李培源摇摇头。

  &1dquo;那你有没有仇人之类的？”简洁又问。

  李培源确定的摇摇头。&1dquo;我在地方史办工作，每天都是扑在史料堆里，和人打交道的机会比我妻子都少。我们还常开玩笑说，我是研究古人的，她是培养未来人才的。”

  简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点线索也没有。

  她站起身，走向余笑予和刘世明。

  &1dquo;你就那么肯定？为什么要去找秋千？”简洁问余笑予。

  刘世明也瞅着教授，等着他的解释。

  &1dquo;我是从缠足想到的。应该不会错的。”余笑予肯定地说。

  &1dquo;缠足，在古代不光是盛行的风气，而且还有很多人研究它。研究小脚最有名的一个人是个清朝人，叫&1squo;方绚’。他写了一本书，叫《香莲品藻》，详细地说了香莲的分类、式样、方法。还给香莲的美丑品位划分了等级。至于如何玩弄小脚，方绚也作了研究，他认为香莲在九种地方最好。在这九种地方，最能显示出香莲的娇柔可爱，供病态封建士大夫怜惜、抚摩。就是所谓的&1squo;香莲三上、三中、三下’。”

  简洁和刘世明听到&1dquo;三上、三中、三下”，更加聚精会神起来。

  &1dquo;三上就是掌上、肩上、秋千板上；三中是被中、灯中、雪中；而三下则是帘下、屏下、篱笆下！”

  简洁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余笑予知道杜梅家有篱笆，为什么他在那里寻找。也为什么他看到这个死者脚上的&1dquo;三、上”字样以后，就急忙看女尸的手掌和肩膀，然后就说罪犯藏的东西在秋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