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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食五谷杂粮,生病也很寻常。”他道:“何况公主从小金尊玉贵,初到顾府,难免多有不适,届时烦请先生多加调理就是了。”
“只是要劳烦先生,得多多往顾府跑几趟。”
顾霖坛完全没有注意到,贺知林愈听,眸中神色愈冰冷。
“先生若愿意,顾某愿助先生登杏坛之。”
贺知林道:“不知顾大人何故这样扶助颜某?”
房子也好,声名也好,这顾霖坛是当真不吝啬啊,贺知林心下冷笑。
“先生有惊世医才,顾某有私心,想着奇货可居。先生乃千里马,若先生他日得享盛名天恩,我这个伯乐,也可享识人之名。”
顾霖坛的话说得十分巧妙,可谓滴水不漏。
贺知林再道:“不知颜某要如何报答顾大人这样大的恩情呢?”
顾霖坛立刻摆手,正色道:“谈何报答,先生医术卓绝,助先生,便是助天下身陷疾疴之人。如此大的功德,说是先生助我,也不为过。”
贺知林做出犹疑之态。
“顾大人,我在市井游历多年,深知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之理。有求于人自然要有助于人。”
“若我于大人无用,我也不敢白白让大人为我忙这一场啊。”
说罢,做出起身之势。
顾霖坛忙道:“先生请安坐。既如此,顾某当真有一不情之请。”
顾霖坛看他姿态,心中更是安定几分。
名医可不是圣人,这颜哲身上尽是市井气息,市井之人,做起买卖就更容易了。
他要名利,他便拿名利试探。
如若他就这样直接接下这大饼,顾霖坛倒是会有几分存疑。
可如今他一再开口,意在交换。
顾霖坛反倒安心些。
他道:“说来也是家丑一桩。顾某老家有个堂兄,瞒着嫂嫂有了外室,还有了孩子。堂嫂彪悍,去年察觉此事,差点追到这外室那里打杀了她。”
“是以我去年上京安定下来之后,堂兄便让这外室携子来寻我。”
“我本也不愿,毕竟是堂兄有错在先。”
“可那妇人实在柔弱可怜,还有那孩子,毕竟是我顾家血脉,我不忍让其流落在外。”
顾霖坛边说着,边不住喟叹,状似忧愁难解。
“顾大人说的,可是清晨时分,管家带我去看病的那家夫人与小公子?”
贺知林看他做作,适时出声问。
“正是。”
贺知林笑道:“那大人大可不必过度担忧。您的‘堂侄’并无大碍。”
“左不过是小儿之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之前之所以高烧多日,只不过是因为药不对症。”
“我已给他重开了药方,连吃三日,三日内不要见风,自然会好。”
“顾某重谢先生!”顾霖坛作揖道,“如此,也算我这个叔父尽到了责任。”
“只是顾某之忧,不在此事。”
“哦?还有何事是我能为大人解的?”贺知林打趣道,“颜某毕竟只是个医者,这除了治病救人,我还能做点什么?”
“先生可知,我昨日方与长乐公主完婚。”
“我当然知道。”
“此妇人与孩子之事,连我家中族人都不知晓。若被公主觉,我只怕不好说清。”
“我仕途方才起步,堂兄此事又是有违礼制道德之事,若被觉我包庇其中,只怕......”
顾霖坛摇头,脸上愁云尽显。
“公主好好的待在顾府,怎会知晓此事?”
贺知林露出不解神情。
“是,只是天下毕竟难有不漏风的墙。现在知道她母子二人在京城的,除了我与我的管家黄福,便只有先生了。”
“还望颜先生,能在救治我侄儿的同时,为顾某保守这个秘密。”
正当此时,黄福手捧一个木箱子,朝二人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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