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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匈奴裸奔（第1页）

经过考试，有七八个十多岁的匈奴孩子勉强把“人”说成“棱”，把“道”说成“逃”，算他们通过。

我挥挥手让汉朝士兵放他们上来。

小孩们见自己能和仙女一样的蛮刀公主同班学习，个个乐得手舞足蹈，屁颠屁颠地爬上楼梯。

没有通过的匈奴汉子们不高兴了，扯着脖子在下面跳脚乱嚷。大约是在批评我的考试不公平，我对杨伯老打个响指，把擦屁股工作交给他。

面对几百要讨说法的蛮横的匈奴汉子，杨伯老分辨得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我坐在吊脚楼上看着偷乐。

午饭时候，吵闹的匈奴汉子终于停下来，分班顺利结束。

新都候让杨伯老对下面的几百匈奴汉子随便讲了几句，就宣布放学，让他们回去吃了饭再来。接着也对蛮刀公主和小屁孩们哼哼几句，回去吃饭了。

王莽把我和杨伯老叫去一起用膳，还特意赏赐给我和杨伯老几杯酒，对我们的辛苦表示奖励。我也趁着酒劲拍胸脯向王莽保证，一定为他的教育事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午饭过后，匈奴汉子来上学的人少了几十个。显然是见到泡蛮刀无望知难而退了。

王莽不以为意，让杨伯老领着他们在吊脚楼下席地坐好，讲一些先圣故事给他们听。

几百匈奴人从吊脚楼下一直坐到外面草地上，嘤嘤嗡嗡的，乱哄哄像是黄昏赶进圏里的牛羊。

王莽在上面的教学受到严重干扰。

不仅如此，他们还时不时吹响挂在胸前的骨哨，学几声畜生野兽叫，或是喊几句卑鄙下流的话引来阵阵哄笑，企图以此来吸引楼上的蛮刀注意。

可怜的杨伯老仿佛进了两千年后的杂技团，喝止了这边，那边又响起来，半天下来，搞得他焦头烂额、叫苦不迭。

王莽对此并不奇怪，他似乎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要和这些无聊的匈奴人打一场持久战。听到下面骚乱，也不教学了，而是让蛮刀教匈奴小孩认识几个汉字，自己则让士兵沏来一壶茶，面对湖光山色席地而坐，悠闲地品起茶来。

我不得不佩服王莽的涵养，要是两千年后的教授们，早就跳脚下去大骂了。

蛮刀对王莽分派的工作表示很乐意，她还从来没有做过老师呢，教孩子的时候不时瞟我一眼，满脸都是骄傲的神情。

第二天匈奴人越闹越凶，他们不但对杨伯老的呵责熟视无睹，还会突然站起来追逐小兔，一窝蜂去哄抢，或者干脆取下弓箭跑到湖边去射鸟。

这些都和王莽“兼爱天下百姓以及野生动物”的教育宗旨背道而驰。

到了下午，匈奴人变本加厉，终于按捺不住现出他们禽兽的本质，公然在上课时间跑出去对蛮刀大喊大叫，吸引她的注意力。接着便在草地上站成两队，脱光上衣裸露上身，显摆自己的肌肉。

粗野的笑声和呼哨声尖利地响起来，刺得我耳朵麻。蛮刀不动声色地继续教匈奴孩子认字，喝茶的王莽脸色稍怒。

杨伯老出去管教他们，立刻招来拳打脚踢。

场面愈演愈烈，有几个疯狂的家伙甚至脱光屁股抬出自己的家伙亮出来给蛮刀看。口里高喊道：“蛮刀蛮刀，我的大，我的大！”还把屁股拍打得脆响四下跑着跳起舞来。

我不禁瞠目结舌，这些大胆的匈奴人，居然如此新潮。他们明裸奔的历史居然比欧洲早了两千多年！

要是欧洲的裸奔狂看到此景，立刻就会羞愧自杀。

“我的大”这句话在穿越回匈奴后我经常能听到，因为匈奴人爱用“我的大”这句话来和别人比赛牛羊马匹和打猎得到的野物，包括裤裆里的家伙。我早就耳熟能详，不需要杨伯老翻译就能听懂。

蛮刀脸绯红，不敢转过头去。

王莽大怒，站起来指着裸奔的匈奴人喊道：“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啊！”当即命令士兵道：“把那几个畜生给我抓起来！”

旁边的汉朝士兵早已对匈奴人的无耻表演气愤填膺，立刻上去抓住裸奔的匈奴人一通暴打，有两个企图逃跑，被汉朝士兵拉弓射箭，都射中屁股栽倒在地哀嚎。

匈奴人见汉朝士兵动武，暴跳起来，拔出刀就要厮杀。王莽在吊脚楼上大喝道：“有敢与天朝士兵抗衡者，杀无赦！”

汉朝士兵接到命令，立刻有三个匈奴人被砍翻在地。匈奴人大惊。

蛮刀惊呼起来，赶紧站起来跑到楼边阻止匈奴人的愚蠢举动。她边打手势边呜啊呜啊说了些什么，冲动的匈奴人方才渐渐安静下来。

课是上不下去了，匈奴人抱着砍伤的人扶着屁股中箭的人回去了。临走前还对着王莽和汉朝士兵瞪眼大骂吐口水。

傍晚时候，单于就派人来和王莽谈判，说要汉朝追究凶手，把射伤砍伤匈奴人的士兵交出来让单于处罚。

今天的骚乱，被汉朝士兵所伤的是四个百夫长一个千夫长，幸好没有伤到王孙贵族。

王莽当然不干，和单于派来的使臣进行了激烈的谈判。

单于派来的使臣没有吃到好果子，他受到王莽严重警告。王莽严厉地斥责了裸奔匈奴人的无耻行为，并对砍人事件作出回应，表示汉朝可以负担匈奴人的医疗费以及做出相应补偿，但是想把砍人的士兵交出去却万万不能。同时对匈奴人下流无耻、毫无教养的行为提出严正抗议，指责单于没有管教好自己的部下，甚至不排除有意纵容属下来骚扰讲学班的嫌疑！

最后单于的使臣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灰溜溜地走了。

我对王莽的外交手段叹为观止，他的外交辞令，丝毫不比两千年后的外交官差啊。

我和杨伯老被王莽留下一起吃饭。这顿饭吃得很沉闷。

王莽轻描淡写地表扬了杨伯老一番，拍拍我的肩膀道：“我们任重道远，你们可不能泄气啊。”

杨伯老愧疚道：“都怪我，要是我拦住他们，就不会生后面的事情。”

王莽微笑道：“你无须自责，我们面对的是一群野人，你拦是拦不住的。”

我道：“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王莽道：“你说来。”

我道：“要是把吊脚楼下面也用木板围起来，匈奴人就不会轻易地跑出跑进。我们就能省去许多麻烦。”王莽点头同意。

当晚，汉朝士兵就去吊脚楼下兵兵梆梆敲打了一夜，在吊脚楼四周围起半人多高的木板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