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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风起38（第1页）

“喂，你明明说了不动用言灵。”胧有些惊讶。

用语言激怒昂热只是想要干扰他战斗的意志，但是胧没能如愿，昂热并不是那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失去理智的人。

但是如果这个老家伙真的因为被戳中软肋而气急败坏导致释放言灵……老实说胧觉得自己没有半点胜算。

“先我没有承诺过，其次你不能指望一个老流氓遵守自己的承诺，最后，我的确没有要靠时间零击败你的打算。”

昂热点燃了一支雪茄，仅仅是抽了一口，就把它随手扔了出去。在时间零诡异的效果下，这只雪茄如同羽毛一般坠落，袅袅烟雾在空中弥散开来，许久都没有消失。

“我的领域现在能够维持十秒。比之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进步了好几倍，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过。”

原本不到一秒钟就该落地的雪茄被放慢了无数倍，时间被生生拉长，像是被扯动的拉力带一样扭曲。

时间零的领域很快将胧笼罩了进去，在这个范围内，仿佛就连风流动的度都变得缓慢。只有两个人没有受到时间零的效果影响，除了身为言灵掌控者本身的昂热，还有胧。

昂热的言灵领域甚至能够作用于康斯坦丁，可是胧就这样站在时间零的范围内，没有受到任何的限制。这只有一个可能，昂热并没有对胧表示出敌意，在这个领域内她被看作是友方，这个领域同时加了他们两个人。

“耗费这么多的精神力，就只是为了体验将度推动至巅峰的感觉？像是你们人类的飙车行为一样难以理解。”

昂热没有回答，他已经没有了回答的余裕。

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来，握住折刀的手微微用力，青筋露出。气息平稳宛如老僧入定，野兽在扑击的前一刻是最平静的时候，因为当箭真正离弦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了回头的余地。

除去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空旷的天地之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在剑术对决中，对敌的两个人往往会围绕着对方缓慢地行走，以寻找对方的破绽。但是昂热和胧省去了这一个步骤，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寄希望于对方会犯错。

所谓剑术，其实是人类在一代又一代的摸索中总结出的一套最适用于摧毁敌人的定式。但是再怎么复杂多变的招式，始终都要遵循着同一个前提——双方的度在人类所能触及的范畴之内。

正因如此在近现代的热武器面前，冷兵器几乎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再怎么技艺精湛的剑道大师，也不可能找到防御子弹的方式，那是因为他们的眼睛不足以看到子弹的轨迹。

可是昂热和胧不同，他们的度已经远远凌驾于人类乃至混血种之上，甚至于不需要思考用什么样的方式挥动武器，只需要信手斩击。就算是稚嫩如孩童般的拳头，在接近子弹的度下向着敌人挥去，也足以造成毁灭性的伤害。

领域内的时间被拉长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在外界看来堪称枯燥的等待时间实际上只是短短的一瞬。昂热率先动了攻击，时间零的维持每一秒都在对他的身体产生负荷，他从一开始就只给自己留下了十秒钟的时间。

他如同鬼魅一般来到了胧的近前，又在刹那间静止下来。这种度的急停就连最顶级的刹车系统都无法企及，但是昂热仅仅是凭借着蹬地的摩擦，就完全化解了这巨大的动能。

仅仅是不到五米的距离，就算是一颗炮弹，也不可能完成整个加过程。但是昂热已经结束了由静到动再冲归于静的所有步骤，几乎是以一种瞬间移动的方式贴近了胧。

下一刻昂热翻过手从左下方挥刀，但是刀锋却是从右侧斩来！在极致的度下，昂热的动作骗过了胧，或者说这样的度已经越了动态视力的极限。

但是胧根本就没有看向昂热，在决定生死的刹那之间，她选择了相信自己本能的直觉，精准地格挡住了昂热的突袭。

从第一刀到漫天光影，没有一丝一毫地停顿。两柄刀化作璀璨的星辰，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星汉，绛河，云汉，银浦，天川……无数古人曾经对天外天的遐想化作了现实，如同神亲临人间，挥手间群星俯！

《景德传灯录》中曾经记载：“三头六臂擎天地，忿怒那吒扑帝钟，”也许这句话的作者释道原就是曾经目睹过眼前这样的度交锋，才会用拥有六只手臂来形容这种令人眼花缭乱的度。

这才是最纯粹的天赋暴力，神永无止境，世界上没有“无破”的防御，再完美的防御都能斩破，只要快！快！更快！

而他们真的正在向着更快迈进！所有的意识都被挥刀的执念占据，无论是视觉和听觉都成为了可有可无的点缀，支配他们行为的就只剩下了直觉和原始的本能。

密不透风的银网截杀了每一寸流光，倾泻出暴雨般的刀光，刀切开空气的声音一层层重叠起来，听上去仿佛接天狂潮。刀身不可避免地扭曲了，炼金材料铸成的名刀甚至已经到了折断的边缘！

折刀在空气中划出暗金色的花纹。昂热的进攻越来越狂暴，几乎已经完全摒弃了防守。他将自己的要害置于危险中，只是为了能够更快地斩出下一刀。

从他移动到胧面前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踩在了圆圈的边缘。只要昂热能够迫使胧退后一步，他就能成为这场游戏的胜者。可是随着他不断提高自己的度，胧仍然如同松岳一般屹立着，她只是一直站在原地，狂风吹起她的梢，淡漠的黄金瞳微眯。

经过王之侍强化过的精纯血统在短时间内压倒了昂热！

她开始踏步前行，细碎的脚步却稳定地像是整只军团在推进。她手中的短刀看起来更像是一件精美的装饰品，甚至比起匕都没有足够的长度优势，但是在这种距离下长度已经失去了意义。

危险的蝴蝶翩翩起舞，就连昂热都只能一步一步后退。他已经逐渐难以控制身体的平衡，折刀上传来的震动牵动着他的内脏。他后退的度越来越快，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圆圈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