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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风起40（第1页）

“喂，我说老家伙你也勇猛过头吧？”

路明非目瞪口呆地看着在圆形范围内做着决斗的两人，不是他不想过去支援昂热，而是这种级别的战斗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楚子航和零同样在他身边干站着，两个都有些面瘫的人实在是做不出太多的动作，不然他们三个就可以面面相觑。

在楚子航加入战场后，他们的确很快压制住了辻，并且逼迫她撤离出去。路明非当然不想放任这个巨大的威胁坦然离去，但是辻在逆境下并没有出现受迫性失误，再加上楚子航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进行追击，最后这场围追堵截还是以失败告终。

尽管已经在心里有了预期，但是当真正亲眼看见昂热全力作战的英姿，还是会让人感到震惊。催动到极限的度带起赫赫风雷，他们随手而出的任何一刀都有着突破音障的威势，海啸般的破空声几乎要撕裂人的耳膜。

“时间零的效果就是这样的不讲道理，被这个领域笼罩进去的敌人，几乎相当于丧失了绝大部分的战斗力，尤其是当面对的对手是昂热校长的时候。”楚子航冷静地说，“正因如此校长才能曾经正面击溃日本混血种中至高无上的皇，明明如果比较身体素质的话，上杉越那样的人形巨龙已经出了人类的范畴。”

“可是这跟校长的言灵同样减缓了我们的行动有什么关系？”路明非有些愤懑，“我还以为老家伙要叛出密党，而我们三个的小命就是他递给龙族的投名状！”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校长现在已经杀红眼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对手的身上，以至于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什么时候进入了他的领域；另一种可能是校长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合乎武士道的决斗，地上那个标准的圆形就是证据，为了讲究公平，校长不想让我们插手他们之间的决斗。”楚子航面无表情地回答。

“好吧，无论哪一种可能都挺符合老家伙的个性……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就这样干站着，然后等他们分出胜负？”

“看起来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你大概也不想冲进他们两个的战斗范围吧？如果校长的领域不把我们看作友方，想要改变插手他们之间的战斗大概还需要增加一个装甲团。”楚子航说。

然后他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闭口。本来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只是为了缓解紧张的心情，准确来说是路明非的紧张感。现在时间零的领域已经出现了不稳定的前兆，这个言灵本来就不是能一直维持的类型。

胜负即将在两秒钟的时间里被分出，路明非正在祈祷等下走出来的不会是毫无伤的胧，然后对着他们笑着说：“呦，你们终于打赢了？不如我们几个再碰上一碰？”

其实胧的战斗力已经出了路明非的预料，在这之前他一直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能跟昂热校长拼上个势均力敌的人，毕竟那些个怪物一样的皇级混血种已经全部死在了东京的暴雨中。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两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几乎全靠意志力才支撑着自己进行战斗。一旦时间零的领域崩溃掉，不管是否刚刚从连绵不绝的战斗中走出，都不可能再有喘息的空间，他们三个人必须紧接着填补上昂热的位置。

路明非心中一惊，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生了，本就摇摇欲坠看起来如风中残烛的领域还是崩溃了！

时间的流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与此同时昂热和胧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但是钻进耳朵的声音仍然是刚才的千军万马般的动静，因为刚才的音浪也被时间零的效果放缓，直到现在才传递出来！

下一刻风止。

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死死盯住战场的中心，两名级混血种之间的战斗终于走到了最后。从侵略如火的进攻到静如止水的转变只用了短暂的一瞬，仿佛刚才的战斗从来都没有生过。

昂热坚硬的脸上，皮肤裂开一道小口，如此清晰，而后裂缝越来越长，横贯整个面部，血线慢慢浮现。那条狰狞的伤口越来越大，如同外翻的峡谷一般绽开在昂热的脸上，血花如荻花被吹散。

反观胧却仍然是一尘不染，无论怎么看，这场战斗都是她占据了上风。正当路明非按耐不住要拔刀冲上去的时候，昂热的脸上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那是只属于胜利者的笑容。

胧已经踏出了圆形的范围。

“这一次是我赢了啊。”昂热低声说

很快他就忍不住开怀大笑，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像个和蔼的老人，好像刚刚听到自己的孙子考了班里第一名一样欣慰——如果不考虑他背后那副华美而盛大的纹身的话。

胧也跟着轻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若非她那让人从内心感到恐惧的龙族血统，再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女，在最美好的年龄展现最美好的姿态。

路明非很少看到昂热这么真挚的笑容，在他的记忆中，校长从来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就算真的是在笑的时候，也往往是用于隐藏自己心底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昂热和胧不像是站在战场上的死敌，反而像是阔别已久的老友，尽管他们的年龄大概比爷爷和孙女还要悬殊。

“所以长老会才决定封锁封神之路啊，献祭灵魂得来的力量，就算是龙王也会为此感到头疼的吧？”胧感慨，“昂热，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只是恐怕下次就没机会留手的了吧？”

“是啊，再见面就是仇人了。”昂热说。

“那么，再会。”胧的话语还是这么的简短。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路明非的视线中胧的身形烟雾般消散，以他的感知能力甚至没能现那个效果诡异的言灵什么时候再次动。

这里唯一有机会阻止胧离开的就只有昂热，可是他静静地站在原地，低头用食指抚摸着那把伴随他一个多世纪之久的折刀，浑浊的眼睛中说不清是悲伤还是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