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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用自己的灵魂作交换吗？

  因为市丸银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既然肯定会死去，那么灵魂又有什么用呢？

  ——市丸银，说出你的愿望。

  在签订契约的时候那个恶魔这样问他，愿望，他的愿望是什么呢？他一直执着的事情其实很简单。

  只是单纯地想要夺回乱菊被抢走的东西吗？

  不，不是的。

  他真正的愿望是……

  ——如果她从此不再流下悲伤的眼泪就好了。

  为此，市丸银不顾一切。

  他没有让恶魔帮助自己杀掉蓝染，因为这件事必须市丸银自己去做才行，这是只有他才能去完成的事情，为了乱菊，也为了他自己。

  ***

  方悦带走了带伤跑来的松本乱菊。

  “你居然醒过来了。”方悦有些吃惊，虽然她没有体验过，但松本乱菊睡着时的表情十分地幸福，光这一点她就能知道松本乱菊的梦境是多么的美好。

  橙的女人垂眸苦笑，“再美好也是假的。”未出鞘的灰猫被坚决地横在胸前，她的眼中明明还残留着湿润，“让我过去，方桑，我必须要见到他才行！”

  “就算你见到了也没有用。”方悦向着松本乱菊走了两步，口吻带着劝导，“市丸银他不会理你的。”

  看着松本乱菊丝毫没有动摇的眼神，方悦继续说着，“你也知道，现在的蓝染很危险，极其的危险，你的伤还没好，就算你的伤好了，对上他也一定会死。”

  “方桑，你的主人……就是他吧。”

  “没错，市丸银是我的主人。”到这时候，方悦已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你说你只忠于自己的主人，那么，你救我两次，是不是代表他……”松本乱菊欲言又止，她的表情六分挣扎却又带着四分期待，“是不是代表他其实……”

  “乱菊。”方悦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若事实和你猜想的一样，那我就更不会放你过去了。”她隐晦地避开了松本乱菊的心中小小的期望，迈动着脚步一点点接近，“现在谁都不能去打扰他。”

  “不行……我一定要问问他，他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松本乱菊拔出了手中的灰猫，“我不想和你交手，我知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为了去见银，什么都无法阻止我！”

  银，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方悦叹了口气，她早就知道光用语言是没办法说服松本乱菊的，“既然这样，那我只好用非常手段阻止你了。”

  松本乱菊最后的记忆是那双带着怜悯的红色竖瞳。

  方悦把手中已空的瓶子随手扔到了地上，那里面装的是一种叫做崩点的药剂，是市丸银给她的。从一开始市丸银就知道松本乱菊一点会跟上来，方悦问了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银的男人只是惨淡地笑着说，“因为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把松本乱菊藏好后，方悦就立刻用最快的度前往灵压最猛烈的地方，那冲天的强大灵压已经向她说明了一切。

  市丸银已经动手了。

  “杀了他，神杀枪。”

  “市丸银！”

  方悦赶到的时候正是市丸银抢夺蓝染胸口崩玉的时候，虽然他拿到了，但为了从自己的卍解下抢夺东西，市丸银的手腕被生生地剜下了一块肉，伤口深可见骨。

  “你太冲动了。”方悦扶着喘气不止的市丸银皱着眉，“为什么不等我来。”

  “乱菊呢？”他的声音是从喉咙深处出了，可见这一次受的伤有多重，神杀枪的威力可不仅仅只是剜下一块肉。

  “她很好。”

  市丸银安心地扬起了唇，“那就好。”

  这是他几百年下来露出的最为真心的一个笑容。

  “这个就是崩玉？”方悦的视线落到了市丸银手心的那颗透明的珠子上，只是这样看着她都能感受到崩玉蕴藏着的力量是多么地无止境，

  市丸银没有回答，因为方悦的问题本就没有意义。

  如果以为这一切就这样结束了的话就太天真了，胸口被开出一个大洞的蓝染居然还没有死，而且似乎冲破了瓶颈迈上更高的一个阶梯。

  疯狂冒出的灵压让市丸银刚松下来的心重紧张了起来。

  “是我赢了，银，被你夺去的崩玉就算不在我体内，也早已属于我了。”蓝染的话刚说完，崩玉就好像受到召唤一样颤抖着想要逃脱市丸银的手心。

  “市丸银！！”蓝染的度快的惊人，方悦只好扯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市丸银迅离开，但即使她已经用上了最快的度，也因此失去了半只翅膀。

  像钢铁一样的翅膀就这样被蓝染像切豆腐一样地切下了一半。

  方悦闷哼一声，但依旧死撑着把市丸银带到了很远的地方。

  “卡莉狄亚果然是忠实的仆人。”变化极大的蓝染嘲讽地勾起了唇，崩玉浮在空中向蓝染的身体飘去，但变故又在此刻生了。

  一双带着白色手套形状漂亮的手居然从蓝染的面前抢走了崩玉。

  “漂亮的宝石就应该配上美丽的少女才可以。”雷奥斯一手把玩着崩玉一手垂在身体一侧，脸上笑颜满满，红色的竖瞳变回了深沉的咖啡色——他刚才用上了恶魔的力量。

  “你是帮过卡莉狄亚的……恶魔吗？”方悦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蓝染转了个身，手中的刀刀尖向下，一手向雷奥斯伸出，“把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