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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新春4（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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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林清濯与我们在一个班里，她聪明漂亮，学习又好，但傲气的不行，把我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土包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棋下的很好，我们几个跟着林老师学棋的只有聂重义能和她对弈几局，她对聂重义也另眼相看。

我们都觉得他们互相喜欢，但是林清濯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喜怒不形于色，让人时常摸不清头脑，我们那里也年轻，他们俩人的关系在我们眼里一直是云里雾里的。

后来，林清濯考上了师范学校，第二年，聂重义和龚建军当兵去了部队，我呢就回村种了两年地，娶了媳妇，后来跟着别人包工程。我也是建筑工人出身，而且还是那种手艺很好的大工”王炳权笑着说。

叶清晨笑道：“看得出来，你这么聪明，干活肯定爱动脑子，工地上就喜欢这样的人”。

王炳权哈哈大笑着接受了叶清晨的恭维，接着说道：“林清濯毕业后回了玉阳县，在县一中当老师，那时聂重义和龚建军还在部队。

那时聂重义在部队混的不错，好像在什么教导队，当时一会说是在考军校，又说要提干。

林清濯工作后不久，去部队找过聂重义，去了以后却听说他和部队哪位长的女儿在谈对象。

林清濯从部队回来后，就和一直喜欢她的宁涛结了婚，当时宁涛在县委宣传部工作。

再后来，聂重义从部队回来，没过多久就和乔新红结了婚。

其实，在学校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林清濯，不过她是个冷美人，大家只是心里想想，偷偷地看看她，却没有人真敢去招惹她，龚建军就是其中暗恋者之一吧，当然我也在内”王炳权自嘲道。

叶清晨从来没有听过他们那辈人过去的情史，觉得很有意思。她想了想突然问：“我觉得我妈也挺漂亮的，你们怎么没追我妈，都去追林阿姨呀？”

王炳权哈哈大笑道：“你妈当年确实漂亮，但你知不知道你妈当年有多厉害？林清濯只是性格清冷骄傲，但在我们眼里还是个女孩子。可你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假小子，脑子里就没有男女观念，力气大，跑的快，谁想追她得看自己身体素质是否过硬。还有就是你妈因为参加全省的中学生运动会创了纪录，还没毕业就被体校招走了，我们连你妈的边都摸不着。后来你妈体校毕业后又回玉阳县来当了老师，不到一年就被你爸娶走了，更没有我们什么事了。而且你妈那时在男女之情上真的晚熟，一点都不开窍，跟我们像兄弟一样混在一起，根本无从下手。我们到现在都奇怪你爸是怎么让你妈想起来要嫁人的”。

叶清晨呵呵笑道：“真的？我爸这么厉害，我下次回家问问我妈是怎么回事，你还是说龚叔叔和林阿姨吧”。

王炳权接着说：“龚建军在部队转成了志愿兵，又在部队呆了几年，后来从部队复员后到了监狱当狱警。大概六七年前吧，龚建军的妻子病逝，龚建军一直没有再成家，大概他心里一直惦记着林清濯吧”。

叶清晨没想到林清濯与聂重义、龚建军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可是，以林清濯的性格，她若心里喜欢的是聂重义，是不会接受龚建军的，不过也很难说，她不是也嫁给宁致远的父亲了吗？是因为堵气吗？现在又为什么？”叶清晨说。

王炳权摇摇头说：“林清濯的心思别人很难猜着，以林清濯的性格她不会随意迁就别人，当年嫁给宁涛多少有你说的原因，但不可能再赌一次气吧！所以我虽然一直知道龚建军的心思，但也觉得他未必能如愿。可是，这次林老师的葬礼，林清濯把很多事情都交给龚建军处理，龚建军一直跑前跑后帮忙，那时我就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了微妙的变化，感觉他们有可能会在一起，后来龚建军就申请退休回到玉阳，现在也算是水到渠成了吧”。

“可在林老师的葬礼上，我看见你也是跑前跑后的在帮忙呀，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叶清晨对王炳权的说。

王炳权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说：“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微妙，我们是过来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才能体会到一、二吧”。

叶清晨点点头：“也是，很多事，若不知道渊源，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生”。

王炳权呵呵笑了：“是这个理，比如说你和林洛菲打了两架，不少人都说是因为争风吃醋，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其中真实的缘由，虽然你是在替别人出头，其实是在泄私愤。不过，你还是小心点，姚丽可是个厉害的女人”。

“姚丽真的有那么厉害？”叶清晨不是第一次听到他们这群生意人对姚丽这样评价。

王炳权认真地说：“姚丽真的不简单，且不说她有什么后台背景，只是她现在手上捏着的万家建材城，前景就一片光明。这些年万家建材城一直在和华远建材城打擂台，以前万家建材城在华远建材城面前就是个小蚂蚁，而现在华远建材城被并购是早晚的事情，万家建材城就是将来的华远建材城，甚至有可能比华远建材城更大。

当年，姚丽很有眼光，选中了万家建材城那块地方，那里紧挨着火车西站和国道，交通方便。万家建材城将来展的空间很大。紧挨着万家建材城的很多地方被人捏在手中奇货可居，连周围的房价都开始上涨了，现在所有人都看好万家建材城”。

叶清晨想到那堆石头说这么多年姚丽一直在背后怂恿齐玉萍和他作对，现在齐玉萍拉着张立阳要转让华远公司的股份，那堆石头肯定独木难支。因为他们内部人员之间的矛盾，导致现在的华远公司只能解体，让姚丽的万家建材城一家独大，难怪那堆石头现在正想方设法整治姚丽。

但叶清晨不喜欢听长姚丽威风的话，她不以为然地说“我又不是生意人，她再厉害与我有何相干，怕她干嘛？”

“姚丽这个女人出手精明狠毒，跟她做生意要十二分得小心。她也很有胆量，万家建材批城刚建成时，那一片是鱼龙混杂的郊区，来捣乱想浑水摸鱼的人不少。姚丽黑、白两道都走通，硬是把那一片镇住，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有不少黑道朋友”王炳权说。

“黑道？香港警匪片吗？姚丽是西北市的大姐大呀！她曾经不是自诩为高干家庭出身，现在换背景了”叶清晨嘲笑道。

王炳权也笑了：“虽然传说有些夸张，说她是黑道上的‘大姐大’还不至于，但有钱有势的人，支使几个混混找你的麻烦还不容易？那天姚丽不是带人把会所的书店砸了吗？那天是在东方商务会所，金子轩也不是一般的人，姚丽不敢太过放肆，但在人不知道的地方呢？我知道你遗传了曲凌的神力胆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为妙”。

叶清晨知道王炳权是真的关心自己，就笑道：“我知道了，我会当心的，我们家已经在姚丽手上吃过亏了，不会再让她害我一次”。

“小心就好，你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你毕业以后如果不嫌我的公司小，也可以到我的公司来，不会亏待你的”王炳权说。

叶清晨笑道：“我毕业后很可能还会回原来的公司，他们还想让我回去，我们一直有联系。不过也不一定，也许我会去更远的公司”。

王炳权点点头，沉默了一会说：“我知道你的心很高，清晨，你聪明漂亮，喜欢你的人很多。中腾公司的沈思明和华远公司的石磊，那可都是些翻云覆雨的人物。我们这些人在他们眼里都是些小喽喽，都是跟在他们后面啃点骨头、喝点汤，上不了他们的台面。你以后和他们交往要当心些。特别是那个石磊，是个很难琢磨的人，没人知道他的深浅，连姚丽都怵他三分”。

叶清晨想起那堆石头告诉她整治姚丽和齐玉萍的经过，很坦然地笑道：“王叔你放心吧，我和他们只不过偶然相识，打过几次交道，仅此而已，没有想攀附他们的意思。等我毕业了，我就走人了，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的”。

“这个我相信，你是林老师和林清濯看着长大的，你妈和你爸是什么样的人我也很清楚，他们只想你活的开心，不指望你攀龙附凤飞黄腾达。正因为如此，我才给你说这句话，这个圈子太复杂，人言可畏，你又不图他们什么，就没必要招惹他们。

姚丽、石磊、沈思明他们这样的人，若是在一起吵吵架、下下棋、滑滑雪，你确实觉得他们都是和你一样的普普通通的人，甚至在某些方面还不如你。但是他们若怀了别的心思，想背后对你做点什么，那手段就会花样百出，你会防不胜防，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你。不想吃羊肉，就离他们远点，免得惹一身臊，不值的”。

叶清晨点头道：“知道了，谢谢王叔叔”。

她想起过年时那堆石头给她的他在村里过年的照片，觉得这个人其实也挺简单质朴的，就问道：“王叔，那个石总很多人都说他阴险狡猾，但他到底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王炳权笑道：“这就是我说这个人难琢磨地的方，大家都觉得这个人难打交道，但除了那个齐玉萍，却也没见他真的和谁结过怨。华远建材城以前的规模不足现在的三分之一，在他手上大概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吧，不显山不露水地越做越大。你也见过那个地方，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吹嘘宣传，却车水马龙，日进斗金，现在不说别的，光是那块地方就价值连城”。

叶清晨想了想说：“中腾公司肯定能并购华远公司吗？听说那个石总不同意，我还见过齐玉萍为此在华远公司大闹过”。

王炳权摇了摇头叹气道：“唉，这就不好说了，若是别人也就罢了，但石总这个人，没人知道他的心思，也没人知道他道行的深浅。政府有规划，中腾公司有意向，齐玉萍在闹腾，所有人都觉得中腾公司肯定能并购华远建材城，但华远公司一直对这件事保持沉默，店照旧开，生意照旧做，没有人能摸透石总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中腾公司开这片商业区，对很多生意人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机遇，政府也积极支持，包括姚丽的万家建材城，更是跃跃欲试，等着接盘华远建材城。虽然很多人都看好这两个地方，但因为石总不声，大家都不知道其中会有什么样的变数，所以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石总这个人真那么厉害，大家要都要看他的脸色？”叶清晨有些不大相信，和那堆石头熟悉了，觉得他也就是比别人严肃些沉默些，有点高高在上的距离感，王炳权这样说有些夸大其词了吧！

王炳权笑道：“不是看他的脸色，是看钱的脸色，这两个都是大项目，想跟进去的都是大钱。中腾的公司的沈总，看着年轻，但是眼光和手段不是常人能及，来了不到一年，已经和政府在很多方面达成协议，周边相关的一批配套设施开春后就要动工了。但位于华远建材城附近地区的具体商业规划一直都没有成形，大家都知道他们也在等华远公司最后的决定。你再看姚丽，大家都觉得万家建材城是华远建材城最有力的接盘人，姚丽虽然也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可她现在也只是小打小闹地在整理万家建材城现有的产业，为以后的扩张做准备，没有大张旗鼓地投资大兴土木，这实际上是按兵不动，她也是在等着看华远最后的底牌，现在华远公司越是按兵不动大家心里越没底，越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