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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神之书》中只有让人变成完全体的方法，而没有让人类抵御丧尸影响的方法，那么你愿意改变自己的种族，从此成为我的同胞吗？”

  这一点是很严肃，并且言心认为她有充分的理由担心的。

  毕竟……关修谨其实不愿意将自己转化为丧尸。不说他，言心其实也不愿意，但魏泽一的后续研究报告还躺在硬盘最深处，退一万步来说，哪怕只是成为五阶丧尸，也比变成那个样子好。

  而关修谨则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斯科特从一开始的设想就是错的，因为捷径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这一点。”

  言心挑了挑眉，任谁都不会愿意的，毕竟全球几十亿人，最终完全体只形成了十几个，兴许现在就算杀进天下的异能者，也凑不齐一套完整无缺的人类基因了呢，而若是眼睁睁地看着爱人变成中阶丧尸，那兴许还不如接受对方的死亡来的更痛快。

  “你就这么笃定？”言心认为关修谨大约是在给自己定心丸吃，但是她此刻更希望是能够心中有数。

  “当然”

  “好吧。”言心选择了相信。

  关修谨其实没有证据，但是根据推测，如果上古时代的人类有方法让自己也成为“神”，那么大约不会背井离乡迁徙到苦寒之地生活。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进行一生中最刺激的豪赌，但他自认为还是有八成胜算的，毕竟在古因纽特人的神话传说中，基调从来不是悲观的宿命论，不管是什么故事，人最终都有与恶神和残酷的自然相抗衡的方法，并且最终勉励战胜。

  关修谨不想战胜言心，但他要有可以拥抱言心的力量。

  ————

  因为目的地在斯坦福大学的研究所，所以这一趟言心二人并没有先去拜会一下斯科特——该说的之前视频里都说完了，她也不愿意去再进行无用的政治交涉。

  好在本身地广人稀的美国国土上，即使是这种斯科特不常临幸的地区，机场之类的设施也一直有中阶丧尸在做简单的维护，让言心可以省去绕路的麻烦。

  黄金海岸的风光名不虚传，但是灾变降临时正值度假旺季，沙滩上挤满了形形色色穿着清凉的人，如今都变了丧尸，就非常不美丽。

  二人没在此处多做逗留。

  机场停车场的出入口早就被连环撞在一起如今仍然难舍难分的车辆给彻底堵死，二人最终还是在加油站旁边找到了一辆上边还插着车钥匙的敞篷跑车。

  “其实就这个，也未必不是他故意留在这儿的哦，万一上边有监听设备呢？”言心半开玩笑地道。

  “那就让他听着好了，如果他真这么闲的话。”关修谨道。

  上路之后，沿途的景色就没有之前那么赏心悦目了，越往内6去，丧尸数量越多，其中还不乏一些中阶丧尸，它们或试图躲藏在暗处，或一边垂涎于看起来战斗力并不强的关修谨，又因为忌惮着言心而不敢上前。

  高公路上畅通无阻，和机场附近连环相撞的惨烈遗骸对比起来，空旷顺畅的不像样。

  “果然美国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而且进行了全面封锁，只可惜还是没能起到效果。”言心感慨道。

  “毕竟他们肯定没预料到，在低阶丧尸身上分化出来的病毒会具备强传染性。”

  关修谨曾经工作过的秘密实验室虽然位于斯坦福大学校区内，但本质是由资金来源不明的某家基金会全权投资运营的单位。

  关修谨并不知道幕后究竟有没有政府插手，当年那可不是一个研究员该关心的事，后来该关心了，却无处可查。

  斯科特事后肯定是调查过的，但是对此缄口不言，至于为何不亲自去将《神之书》从研究室里取出来，他给出的说法是：“早期病毒的传染性太强，我怕会影响到爱丽丝。”

  言心表面上对此表示理解，同时在心里骂了一句阴险。

  科斯特手下豢养的五阶丧尸可以说是这些完全体中最多的，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除非在那儿会有什么东西，是五阶丧尸搞不定，必须他亲自出手才行。

  如若不然，他直接将《神之书》的一部分照片拿出来给关修谨来解读就行了。

  进入了大学内，关修谨放缓了车，四围熟悉的景色让他产生了浓重的违和感。

  太完好了，作为在军队制度尚且存在时，被控制过的地区不该这么祥和完好。

  建筑物没有被认为破坏过的痕迹，只是两米以下的部分有看上去很陈旧的血迹，被藤蔓植物半遮半掩。

  言心当然也感受到了周围过于宁静的氛围，但她倒是对此适应良好，在转了个弯，绕过一片绿化带之后，突然眼神一亮，指着前方不远处一栋修建的颇为有艺术感的三层楼建筑道：“那是你工作过的地方吧？”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关修谨停了车，他不打算贸然靠近。

  事实上，二人在同一时间感受到，那栋建筑物中，有大约三个五阶丧尸。

  言心跳下车，同时道：“在那个先知给我制作的幻觉里，我见过这些东西，和你一起。”

  “所以说他也能够读取我脑中的东西？”关修谨眉头一皱，“你怎么之前没和我说过？”

  “是很表层的，应该是瞬间意识的抓取，所以从头到尾所有的内容都围绕着神话和宗教，而到他出场的时候，就连这些都没有了，是个非常讨巧的小技巧，和ps里的复制粘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