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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睁眼时憋住了眼泪，闭上眼反倒藏不住。

  明明没人看见，程溪却无声的拉高胸前的被子，遮住脸，侧身蜷缩在一起。

  .

  凌晨一点半。

  酒瓶哐当倒地，在瓷砖地面上摩擦着滚了半圈。

  在夜深之中出清脆、悲怆的声响。

  孟东南被吵醒，从房间出来，把开关摸到。

  光线悉数射到他眼睛里，他本能的眯起眼，手挠后背，“阿川。”

  孟平川没应声，用牙咬开另一瓶啤酒，仰头往嘴里直灌，不要命似的喝法。

  孟东南走过去，一把抢下来，“什么酒疯？！”

  孟平川伸手要夺回酒瓶，被孟东南捏住他的领口，推搡到沙上。

  孟平川瘫倒在沙上，半天不动弹，一条腿胡乱架到茶几上，另一条腿垂在地上。孟东南摇摇头，把他另一脚抬到沙上。

  “阿川，生什么事情了？”孟东南问。

  他从没见过孟平川如此颓废的模样。

  要说有，大概也是十年前，孟平川外公过世那会儿。

  他失去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也一并埋葬了自己所有应该被疼爱的软肋。

  孟平川看着天花板，摇头说：“我没喝多。”

  孟东南：“去你妈的！你没喝多我跟你姓！”

  孟平川拿手遮在额头上，笑得张狂，“谁稀罕你跟我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了半小时。

  孟东南不再理会他胡言乱语，进屋把他被子抱出来，往他身上一丢，“盖上！别折腾了，天塌下来也压不死你，总有个高的顶着。”

  “……嗯。”

  孟平川在沙上坐起身，拿手用力拍几下自己额头，点根烟，看了眼手机，屏幕还停留在他给程溪短信的画面。

  又把医院昨天给他的短信，逐字逐句细看了好几遍。

  他偷拿择优和程溪的头去做了dna全同胞鉴定，测试结果如他所想。

  择优就是小棠。

  择优就是程溪千辛万苦在寻找的亲生弟弟。

  孟平川沮丧的垂下头，烟头烫到裤子上，他也不觉得疼。

  孟东南看不得他作践自己，拉起他胳膊，把他指间的抢下来，泄愤似的丢出窗外。孟平川站不稳，整个人重栽进沙。

  “咚”一闷声，他手臂甩到墙上，一路摩擦。

  整个手背突出的骨节，瞬间擦破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