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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里并没有照片,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也多了去,黎月筝没办法确定是否是同一个人。
不过名字的重合,的确让她有些分了神。
“筝筝?”
岑叙白的声音把黎月筝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看这么入神?”岑叙白笑着扫了眼她膝盖上的东西,打趣道:“看来还真是个有含金量的采访对象,能让你专注成这样。”
方才下楼的时候,黎月筝正巧接到岑叙白的电话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午餐。于是,便顺口和他提及了接手采访的事。
原本黎月筝是打算打车去贺氏大楼的,架不住岑叙白坚持,只好同意让他当了司机。
闻声,黎月筝把文件合上,笑着反问道:“我面对谁不是这样?”
“是是是,你向来敬业一视同仁,对谁都一样认真。”岑叙白应和道。
对贺浔的采访只需要文字稿,黎月筝不需要带拍摄和灯光设备,岑叙白只把她送到楼下,大厅里早有人提前等在那里。
就像苏锦燃说的那样,贺浔是个大忙人。黎月筝到的时候,他还在开一个跨国视频会议。
于是,她便先行在贺浔办公室等待。
贺氏总裁办公室位于贺氏大楼顶层,装修简约干净,配色是单调的黑白灰。两面都是落地窗,窗外是L型转角阳台。大且空,没有任何绿植,看着冷冰冰的。
助理给黎月筝倒了杯水便离开了办公室,独坐在宽大的沙发上,黎月筝却有些心不在焉。
胸腔处闷闷的轰鸣让她知道自己没那么冷静,可如何平复却有些无解。
黎月筝舒了口气,想要把乱糟糟的想法抛诸脑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黎月筝准备从包里拿出录音笔。
可就在手触碰到包的瞬间,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咚咚咚三声有规律的敲门声,让黎月筝后颈倏尔一僵。
她抬头看过去,就见办公室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条缝,紧接着,岑叙白竟然出现在那里。
“叙白?”黎月筝站起身,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和前台说是《周邮》的记者,然后助理带我上来的。”见到人,岑叙白松口气,快步走上前,“还好来得及,我来给你送设备。”
岑叙白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
见此,黎月筝愣了下,随后翻找了自己的包,原本放置录音笔的地方果然空荡,“怎么会在你那儿?我分明记得我——”
“可能是刚刚不小心掉出来了,我在副驾驶上发现的。”岑叙白打断她,笑着把录音笔塞回她手中,“这下安心了,省的你后期整理文字不方便。”
说话时有不难察觉的喘息声,可见岑叙白还真是生怕她没了设备而快步赶过来的。
看着他微微晃动的瞳孔,黎月筝心间一热。她笑了笑,温声道:“嗯,还好有你。”
尾音未落,岑叙白身后突然传来清晰的咔哒声。
他闻声转头,半边肩臂从黎月筝身前退开。
随着岑叙白的动作,黎月筝视野空旷起来。她看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个人。
一抬眼,黎月筝和来人的视线碰上。黎月筝的指尖蜷缩了下,清晰而强烈的撞击感遍布四肢百骸。
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衣和西装,身型高瘦,肩宽腿长。他皮肤有些近乎病态的苍白,五官冷硬,眉目冷峻。漆黑深邃的双眸分明没什么情绪,却锐利的让人生寒。
沙发离门口本就不远,纵然男人步子再缓,也没两下就在两人身前站定。
进门到现在不过几秒的时间,男人的目光始终精准地落在黎月筝身上,锋利如有实形,一寸寸扫过她五官。
紧接着,沉冷的男声刺破空气。
“你好,我是贺浔。”
话声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黎月筝也回视着他,似是想从他的眼神中洞悉些什么,却忘记了这样的盯视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不太礼貌。
不过贺浔好似全然不在意,反而颇有耐心地等着她的回应。
还是岑叙白率先出声,“您好贺总,我是《周邮》记者岑叙白。”
黎月筝的目光回到岑叙白身上,就见他朝贺浔伸出了手。
沉默的时间里,说不清是几方僵持。
下一刻,贺浔看向从刚才起便几乎是贴在黎月筝身边的岑叙白,目光一停,算是有礼地伸手回握,“你好。”
视线触及两人交握的双手,黎月筝呼吸收紧。
短暂相触,转瞬即离。
贺浔唇边的笑意有些敷衍,不过姑且维持着融洽,“据我所知,今天采访我的记者好像是…”贺浔偏过头,视线再次落在黎月筝脸上,却又缓缓下移,似是在审视。
他声线微冷,一字一顿,“这位黎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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