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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豹口脱险（第1页）

动身的前几天，李重角去山上找野人，结果没找到。野人居住的山洞显然是被放火烧过的，洞内石壁被烟熏黑了。≈1t;

能干出这种事来的除了张天定哪会有别人？李重角痛恨张老虎的同时，也后悔当时绑架聪聪把野人搅和进去。他进洞仔细搜寻一遍，并没有现野人留下的痕迹。≈1t;

不管怎样，李重角铁了心要去房州向庐陵王借兵除暴安良。即使没有野人护送，他也要去的，甚至说：“就是路上被野兽吃掉，我的魂魄也要借野兽之身穿越熊山到达房州的。”≈1t;

他的父母不以为意，倒是把还愿作为消除一切厄运唯一能指望的办法，认为只要是诚心还愿，一定会得到神农的庇佑，也就不担心在还愿的途中被猛兽吃掉——是信仰给足了胆量。≈1t;

当初许愿的是席萍，如今还愿也该由她带着儿子去还。≈1t;

动身的那天，贾和春送母子俩翻过了好几道山梁，最后脱下衣服塞进席萍的包袱里，他千叮咛万嘱咐之后，才转身回去，走远了还忍不住喊母子俩一定要回家。≈1t;

席萍吐肠子地回喊：“咱俩这辈子，架还没吵够，我怎么舍得一去不回啊？”声音回荡在山崖。≈1t;

第一天的路，还在猎人打猎的范围内，白天时不时碰得见猎人，母子俩就没遇上危险，到了傍晚，找一个岩洞住下。岩洞很大，很空，深处黑咕隆咚的，不时有蝙蝠的叫声，还有持续的滴水声。≈1t;

席萍慢腾腾地磨她的短刀，还不时地朝洞外望一望。≈1t;

忽地一只蝙蝠落在李重角头上，随即又绕着他飞。“翔翔！”李重角高兴地叫出声来，席萍紧绷的脸微微舒展了一下，笑李重角竟为一只蝙蝠乐成那样儿。≈1t;

李重角告诉她，翔翔一直是跟野人在一起的，可以想见野人就在附近，或者说就住在洞里，只是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他的娘却不以为然。≈1t;

翔翔盘旋几圈，随后就飞出去了。可是很快又飞了回来，还出急促的叫声，不像是看见野人回来了。≈1t;

李重角跑到洞口探视，不好，外面来了一只黑色豹子！他吓得掉头跑回他的娘那里，吃吃地说豹子来了。席萍狠狠地又鐾了一回刀，随即做招架状，护住儿子，眼睛死死盯着洞口。≈1t;

不大一会儿，洞口落叶飘起，似乎吹进了一阵阴风，紧接着一只大豹子嗅了进来，一现母子俩，它就出凶恶的吼叫，钢鞭般的尾巴摇动起来，就着土坡夯起一股尘土。≈1t;

但它的肚子是鼓鼓的，该不会吃人吧？可是吃人的样子又摆在那儿。不管怎样，席萍晃动刚磨锋利的短刀，眼睛不放过豹子每一个细小的动作。≈1t;

突然，翔翔飞到豹子跟前，不断地用翅膀扑打它的眼睛，豹子慌乱地退到洞外，转着脑袋，乱咬一通，一时怎么也咬不着它。≈1t;

席萍现这洞是豹子住的地方，于是她马上拉着李重角溜出去，拼命地往外跑，累得不行，才停下下来，还好豹子没追来。≈1t;

歇得差不多了，也只能漫无目的地走路，想着这晚在哪儿过夜。≈1t;

林子里越来越暗，母子俩碰见了一棵大树，靠根部有一个很大的空洞，足以容得下他们俩。于是，席萍搂着李重角歪在树洞里休息，不一会儿到处爬着可怕的虫子，吓得母子俩逃离了树洞。≈1t;

正茫然无措时，他们听见近处有粗犷的啸声，是野人的！李重角兴奋地拉起他娘奔向啸声，果真见到了野人，是野人母和灰毛。野人母见了李重角，兴奋地搂起他，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席萍虽有些害怕，但也硬着头皮紧随其后。≈1t;

回到岩洞的洞口，野人对里面一阵吼叫，马上里面也有豹子对着吼。野人护着母子俩沿洞壁绕到洞里面，然后拿着木头边敲石头边大声吼叫，豹子的吼声被盖下去之后，豹子才知趣儿地蹿出洞跑掉。≈1t;

夜里李重角梦见了翔翔，次日天刚亮，他就醒了，洞里洞外寻找它，终究在头天它扑打豹子的去处现了残破的翅膀和斑斑点点的血迹，心知翔翔被吃掉了。≈1t;

他越想越伤心，就在地上刨了个坑，把翔翔残存的身体用叶子裹，埋在坑里。≈1t;

母子俩都吃了些东西后，又动身赶路，这次李重角拉上了野人。≈1t;

不过，席萍也有点郁闷，因为李重角总是和野人母走在一块儿，她被凉在一边。她得提醒李重角才行，就说：“昨晚上你挤到你的野人母那边，浑不管你的亲娘独个儿有多怕。唉，我是没本事保护你，是个没用的废物。”≈1t;

“娘多心啦，我哪里这么想过呀？我是迷糊的，我是梦游才挤过去的吧，因为我梦见翔翔掉进了火里，我就跳进火里救它；不知怎么的，它又掉进了水里，我又跳到水里救它……”≈1t;

李重角甩开野人母的手，跑到席萍身边，紧紧抱住她的胳膊。≈1t;

“怪不得呢，这个洞是个怪洞，里面冷一阵又热一阵的，估计藏在怪物呢。夜里没给你说，怕你睡不着……时冷时热，就容易的病……”≈1t;

席萍擤鼻子。≈1t;

“你病了吗？带的有药，把它熬了喝啊。”≈1t;

“只流鼻涕不要紧，出一身汗就好了。我从不爱吃药，抗得住。”≈1t;

……≈1t;

由于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干挺着也不是办法，就在崖根下落脚。她找来干椿木，钻木取火，生了一堆旺火，接着就掏出包袱里的钵子，最后将带的药分一半熬上。≈1t;

药熬好了，李重角倒进竹筒里，端去叫醒她。≈1t;

席萍半睁着眼，喝了药，嘴唇蠕动了几下，没说出什么，又倒头大睡了。到了中午李重角再给她喂药时，她才完全醒过来。≈1t;

席萍仍旧感到浑身乏力，还是躺在野人母怀里舒服。李重角也困得不行，因看见灰毛在睡觉，他就挤在一块儿打盹儿，只有大股烟雾不知疲倦地向远处飘散。≈1t;

而这烟雾竟然引来了一群近乎原始的猎人——他们缠着兽皮，打着赤脚，蓬着长。他们竟对野人连同母子俩张弓搭箭。≈1t;

醒来的野人母现了，顾不得什么，马上惊叫着冲起身，使做着梦的席萍一仰八叉倒在地上，紧接着李重角和灰毛也被惊醒了。≈1t;

“你们怎么会歪在这个去处？要往哪去啊？”猎人中间一个胡子打满结的老者喊道。≈1t;

“带我儿子往山宝洞还愿去的，我们母子俩可怜见的，犯得着你们拿箭瞄着我们吗？”席萍回喊。≈1t;

“跟的两个野人是怎么回事？”≈1t;

“哦，这两个野人，不野！跟人一样，是给我们娘儿俩做伴的。”≈1t;

猎人这才收了弓箭，不再多说就走了。母子俩赶紧追上去搭讪，可猎人很不欢迎不之客。席萍很无助，想到路还远，带着病是走不到头的，就哀求他们救救她。≈1t;

老猎人见她的确是病歪歪的，心生怜悯，才答应带母子俩先回部落，但断然不让带上野人。≈1t;

席萍匆忙地回去，取了包袱，拉起李重角跟老猎人走了。野人并没跟去，留在崖根睡大觉。≈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