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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不量力（第1页）

似是感觉到了张霂的想法，九色鹿通灵的上前叼起张霂的衣角，轻轻扯着张霂的衣袖，眼中透着隐藏很深的期盼。

“你是想要让我跟你走？”张霂轻声问道，九色鹿点了点头，喉咙中出带有催促意味的呜咽。

张霂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后答应了九色鹿的请求，“这小家伙看着还算聪明，它带我去的地方危险系数应当不大，没准能跟着它找到这一层的破局点！”

一人一鹿相伴同行，逐渐向丛林的深处探去，树渐渐密了，阳光缓缓隐匿，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蝉鸣。

在行至一颗莫约有上百年树龄的粗壮银杏前，九色鹿终于是停下了它的脚步，而后出呦呦一声长鸣。

令张霂震撼的事情生了，银杏树上的银杏叶无风起舞，出悦耳的摩挲声，树的正面也缓缓形成了一个等身高的光门。

九色鹿踏入其中，回看着还兀自愣神的张霂，再一次出声催促。张霂定了定神，轻笑一声，随着九色鹿的脚步进入了树中的天地。

……

树洞内的天地在外貌上并未与外界有过多的差距，只是空气中的生命之力变得更加浓稠，张霂惊讶地感觉到自己刚刚突破到地元境的修为又有松动的迹象。

“孩子，你便是这次天地塔的挑战者了吧，还真是罕见，自从祖先留守在天地塔以来，数万载的时光中从未有试炼者能够得到天地塔的认可从而进入我们这个生命之地，想来你选择的是武器，并打败了他的原主人是吗？”温和如玉的声音在张霂的心中响起，“那么，我能冒昧问一下你，打败的是谁吗？”

“见过前辈，”张霂仰望着面前从虚空中踏出的一头七彩巨鹿，牠的身上洋溢着一种令人安宁祥和的力量，仿佛能够抚平一切心痕。“晚辈侥幸击败了昆吾王，所得的正是他的佩刀昆吾刀！”

“昆吾王？看来我还是小觑你了啊，这家伙在太古时期可是有着同阶无敌、技巧无双的美誉，据说这天地塔的主人在面对昆吾王时都免不了一番鏖战！”温和的声音带上了一缕不易察觉的惊叹，似是在感慨，又似是在缅怀。

“我也不为难你这个小辈，天地塔的这一层本就不是应该挑战者能够进入的，你的挑战会由我来决定，奖励也由我来放，如何？”张霂抬起低垂的头颅，眼中迸出强烈的战意“还望前辈指教！”

“小家伙，你要挑战的目标可不是我，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修为？依照你们人类的算法，我应当是渡过三次轮回劫的修为，你还处于修炼一道最起始的地方，可切莫好高骛远啊！”

“前辈，只有挑战强者方能找到不足，而且，天地塔在试炼时会将目标压至与我相仿的修为，我知道前辈无论技巧还是眼界均要高于我，但我想试试，没准我还能从前辈您的身上学到些什么！”张霂一脸坚定，说话掷地有声。

七彩巨鹿惊讶的看着他，周围的九色鹿的族人也都抬起目光看着这个身体削瘦的人类，眼中浮现出一抹敬意，这是对无畏的武者精神的尊敬！

“小家伙，那我便给你三招的机会，你便竭尽所能放马过来吧。”

张霂深吸一口气，稍许平复了自己激荡的心情，“这可是三重轮回劫的强者，就算牠不如冰主也绝对强于青雉，这可是天大的机缘！”

似乎感受到了张霂的压力，脑海中的天地一体法开始剧烈震颤，张霂的识海逐渐空灵、通透，整个人恍若天地至理，不见气息。

“天地一体法？妖孽啊！”七彩巨鹿的眼神终于不复温和，审视的目光打在张霂的身上，“这便是你万载来选中的传承者吗。那便先让我看看有几斤几两吧！”

此时的张霂正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张霂恍惚间上步一撩，一刺，轻描淡写间荡开了七彩巨鹿立于身前的防御；随后张霂再上一步双手持刀一抹，迫使牠后退一步、中门大开；随后张霂转身，反劈一刀，毫厘间避开攻势并再次压制，牠不得已间只好再度后退；可此时的牠已避无可避，张霂遂及欺身上前，大劈双抽，盘步前扫，转身拖刀，回望月，合刀而立。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牠的身体上被留下了一道拇指宽的伤口，要知道，即使牠主动压低了修为，牠的身体也不是张霂所能伤到的！

“好！好！好！”温和的声音清越起来，其中有毫不掩饰的赞赏，“化天地至理为己用，这是一套独属于你的刀法，后生可畏啊！这片天地可能要交付于你的手上了！”

张霂身型一颤，确是早已脱力，身子如金柱轰然倒下，面如金纸。“带他先去休息一下吧。”

张霂在朦胧间仿佛听到了一阵悠远而浩大的声音“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盛昃，辰宿列张……”体内的天地一体法正逐渐融入张霂的身体，待到张霂清醒时，他便能初步掌握这套功法了。

……

“怎么样，小家伙要不要跟他出去闯荡一番？我想这样的生活在我们悠久的生命中会是极为难得的体验。”

九色鹿傲娇的抬起自己的头颅轻哼一声，“好好好，那便让他得到你的认可如何？反正小家伙已经征服了我，这一层已经算他通过了，等你俩的缘分到后，我会把生命之枝交给他，这是他应得的，也是他在炼制天地碑时不可或缺的材料。”

日色从东升到西陲，张霂终于在迷迷糊糊间睁开了双眼，印入眼帘的便是九色鹿的身影，然后，第一句话便是“我击败前辈了吗？”

听到这话，九色鹿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轻哼一声，仿佛在嘲笑他异想天开，张霂get到了它的意思，讪讪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张霂喝着九色鹿递来的琼浆，品尝着各式树果，终于反应过来问了“我的试炼怎么说？不会算我失败了吧！”

九色鹿上前蹭了蹭张霂的手，做了一个示意他跟来的动作，随后向外跑去，“唉唉，等等我啊，我还是伤病患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