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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和女人又怔了。片刻后女人问&1dquo;这一下他够枪毙了吧？”

  黎潇潇哼了一声：&1dquo;本来够得上枪毙了，但听他一说倒枪毙不了了！”

  女人急急问：&1dquo;怎么枪毙不了了？”

  黎潇潇：&1dquo;我们公安局和监狱都觉得他跑的有理。”

  青年奇怪地问：&1dquo;跑了不有理？我说这种人抓住枪毙得了，要让他再跑出来还不定死多少人呢？”

  韩式感激地望了一眼黎潇潇，接口对女人道：&1dquo;大嫂，你说对了，这个马行辉凶蛮得很，抓住他后他还说只要不死就还要跑，非要杀几个人不行！”

  青年急道：&1dquo;哪就毙了得了！”

  韩式重重地叹口气：&1dquo;我也是这么想，你说让我每天看着这种人，和身边埋颗炸弹没区别，一个人铁了心想跑一百个人也看不住。可毙不毙我们说了不算啊！法官说了算，可法官审马行辉的时候都流眼泪了！”他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两个人，继续说：&1dquo;那马行辉说得太可怜了，他说是乡长强奸了他老婆他气愤不过才杀人，蹲了大牢后乡长一家人逼死他老婆，现在又欺负他女儿，让她女儿无家可归，他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女儿受罪，他就这一个亲人了，换谁也得这样做！结果他这一说法官都哭了，连法官都同情他能毙得了吗？”他连比划带白话，说得绘声绘色。

  黎潇潇演着配角：&1dquo;不过这个马行辉说了，只要对方不再闹他就不跑了。”

  女人急急追问：&1dquo;我们要是不闹了，他真的不跑了？”

  韩式说：&1dquo;这个马行辉凶是凶恶，但他是个血性汉子，说话算数。”

  女人说：&1dquo;哪，我们就不闹了。”

  韩式问青年：&1dquo;你呢？”

  青年嗫嚅着：&1dquo;我&he11ip;&he11ip;我也算了。”

  黎潇潇站起身：&1dquo;好吧，我们回去把你们的话转告马行辉，赶早不赶晚，那人本事特大，两丈多高的围墙也不知他怎么就翻过去了&he11ip;&he11ip;”

  女人和青年又是一惊。韩式和黎潇潇出门要走，那女人拿着两条烟非要他们收下：&1dquo;两位警官，你们拿上吧，回去帮我看好那个杀人犯，千万别让他跑了！”

  韩式不收，说：&1dquo;我们更不能拿了，被领导知道了把我们开除了，谁给你看杀人犯啊？”

  女人一怔自个喃喃：&1dquo;说的也是&he11ip;&he11ip;”等她醒过神来，韩式和黎潇潇已经走远了。

  返回路上韩式对黎潇潇笑：&1dquo;谢谢你，还得帮我演戏。”

  黎潇潇沉默了一会，说：&1dquo;其实你们干监狱警察的也不容易，连说谎都得跟真的一样。”

  韩式目注远山：&1dquo;其实这不完全是谎言，一个罪犯的情绪将左右他的思想，当他的思想让仇恨占据的时候，社会就埋下了一颗炸弹其危害将远远过一般犯罪，我们监狱警察的使命就是清除他们思想上的对社会的畸形认识，所以我们的工作要求我们必须崇高，这也许是现实和工作性质不可调和的矛盾&he11ip;&he11ip;”

  黎潇潇低头想了片刻，说：&1dquo;韩式，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一座屹立的山，是个有责任感有爱心的男人。但是我不能也不愿做山里的女人，你能理解我吗？”

  韩式真诚地望着她：&1dquo;别说了潇潇，我理解并且尊重你的选择。”

  两个人的目光皆投向连绵的群山，山那边红霞满天，红白相映，天地一片晶莹。

  正文第十章12

  更时间:2o1o-7-2914:oo:2o本章字数:3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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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城隐都市，白天。

  市工业大学的住宅区，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一幢别墅前，车上下来汪尚中和汪妍，他们一下车就向楼上跑，到门前按着门铃。门开了，汪妍一下子就扑在了出来开门的妈妈怀里：&1dquo;妈妈，想死你啦！我外公呢？”

  汪妍的妈妈林雅：&1dquo;在楼上呢，快去，你外公每天念叨你！”

  汪妍跑上楼去。

  汪尚中问妻子：&1dquo;爸怎么样？”

  林雅摇摇头，想说什么，汪尚中已大步流星的走上楼去。楼上宽大的卧室里，一个枯瘦的老人躺要床上，眼窝深陷，旁边有一个大夫正给老人输液。汪妍跑进来，俯在老人的耳边轻声喊：&1dquo;外公，外公。”

  老人缓缓睁开眼来，看见汪妍混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彩：&1dquo;小妍，你&he11ip;&he11ip;来看外公啦！”

  汪妍把汪尚中拉到身前：&1dquo;我爸也来看您啦！”

  汪尚中俯身抓着老人的手：&1dquo;爸，身体怎么样？”

  老人有气无力地摇头：&1dquo;不中用了！”

  汪尚中很难过，说不出话来。林雅推了推他，介绍那个大夫：&1dquo;这是周大夫，爸的专职医生。”又对周大夫：&1dquo;这是我先生，在黎阳工作。”

  汪尚中和周大夫握手寒暄：&1dquo;让你费心了。”

  周大夫微笑：&1dquo;这是应该的，林教授是我非常敬慕的学者，能替他解除痛苦我非常荣幸。”

  汪尚中：&1dquo;我爸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周医生：&1dquo;在林教授面前回避真实情况是对他老人家的不尊重，癌细胞已经扩散，仅剩三分之一的肺叶不能再做切除手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