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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崇应彪第二天苏醒时,最难受的不是后面。而是大腿根。头回那次还只是酥酥麻麻的,有些不适感。这次都磨破了皮,那獾油终于用上了,不过是正经的当成了药。
张开嘴想要哼哼两声,才意识到嗓子干涩得厉害。他抬手摸了摸脖子,又揉了揉两腮,果然酸疼得不行。
难怪说今天不能说话。倒不是发不出声音,是张口的动作就不得劲儿。
“唉。”轻叹了一声。崇应彪心想,自己这绝对是自作孽。想着逞强,也贪念快活,然后第二天活受罪。可一想昨夜的欢愉,他又笑了。不就是不怎么太舒服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昨晚爽够了,今天不舒服也是我应得的!
梳理好自己的情绪,彪哥还是不想起身。反正现在自己无事一身轻,就等着几天后启程回西岐了。不用晨起操练,不用抓紧赶路,也不用忙着整理物资。想想除了在崇城养伤的那些日子,他还真没有在好手好脚的情况下赖在榻上不下来。
可他是真的饿了。毕竟昨夜消耗太大。往常一次就停的世子爷,昨晚翻来覆去弄了他三回才罢休。最后缩在哥哥怀里睡着之前,他都开始怀疑,这还没动真格的呢,大婚当晚自己还能不能剩下半条命?
除了走路的时候腿根那里擦的油滑溜溜的不舒服,其他倒是还好。穿好衣服回身整理床铺,才发现褥单被子全都换了新的。叨咕着这大冷的天,也不知道那么厚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干。但一想到仆人们一大早就得洗这些东西,他又不想出房间了。
肯定都知道了!不对。昨天自己的叫声,不会大家也听到了吧?!干脆就永远留在房间里不见人好了!!
————
敲门声响起,门外管事询问:“公子,您要现在用膳吗?”
崇应彪赶紧回:“要用的。哥哥去哪儿了?”
管事回:“世子被太子叫去了。不知道何时回来。临走前吩咐我们都听您的。”
太子?那个讨人厌的东西叫哥哥去干嘛?听到这个消息,崇应彪的心立刻提了起来。“等一下我去堂屋用饭。先放那里就行。没别的事你去忙吧。”
草草的吃了早饭,没有胃口也没有心思。他打算在朝歌城里逛一逛。一来是他心烦,在房间里会胡思乱想,出来走走也能分散一下精神。二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买的,带到西岐当礼物。姬发说姬家人口众多,他们现在有七个兄弟,族中还有几百人,就算是聚近而居的也有二三十个堂兄弟姐妹,他觉得自己不带多一些东西不够分。好在离开北崇时,自己那亲爹为了颜面还是给带了不少财物,不然以他之前的积蓄,想买都没那个能力。
刚走到一家杂货铺门口,迎面就遇上了一个讨厌的家伙。
尤浑的儿子尤不良。满朝歌都知道的纨绔子弟。也是五年前当街辱骂姬发和鄂顺,被崇应彪带人偷偷蒙了麻布袋子一顿胖揍的蠢货。
尤不良不叫尤不良,他本名尤宝良。尤大夫对这个独子宠溺得很。若说惯子,崇侯虎对崇应鸾在尤家父子面前还不够瞧。
以前崇应彪当值在城内巡逻时经常会碰到尤不良在欺男霸女。看着他们这些质子巡城,那也是趾高气扬。只有看到殷郊的时候这厮才会卑躬屈膝。一副奴颜媚骨的样子实在是恶心得很。倒是跟他爹尤浑那个老贼像足了十成。
崇应彪当然不想理他。如今他是无权无职,可也不是布衣白丁。正因为不再是质子,尤不良也欺负不到自己身上。却没想到这厮腆了个脸,带着几个奴仆就朝他走了过来。“诶呦!崇三公子!久不见面,这瞧着俊了不少啊!哦也对,如今你可是西岐的世子妃,未来的西伯侯夫人。”
妈的手心刺痒。彪哥想揍人!要不是他知道尤浑这个老东西是个十足十的佞贼。不想让西岐被这厮算计上,他这拳头就已经上去了。心中默念几遍千万要忍住,见这蠢货一直看着自己不滚,咬着牙开口:“你有事?”
尤不良笑嘻嘻的:“以前我怎么没发现。崇三公子的小脸儿这么水灵?你们瞧瞧是不是?原来跟一群糙汉子在一起摸爬滚打的,生生糟践了这副美人皮。难怪西岐世子喜欢得紧,这要是你早一点收拾出这张脸,说不准王宫……”
话还没等说完,他脖子就被一双大手钳住了。“你找死!”
听到是姬发的声音,崇应彪吓了一跳。扭脸发现是殷郊动的手,他才舒了这口气。
姬发见崇应彪脸色黑得很,殷郊的手也没放松。他再生气也不能真的闹出事端。这对他们仨都没好处。于是抓住了殷郊的手腕。“先放开。”
————
今天尤不良就是说到天边也是理亏。他当街调戏西岐世子妃,还被殷郊和姬发撞了个正着。这件事直接就被殷郊告到了大司命那里。理由就是尤宝良言语羞辱西岐世子妃,还乱污王室。这事儿大司命不管,但比干也是殷家主祠之人,只要牵扯到王室名声,他就管得了。
尤浑在比干面前千般好话万般歉意。对着崇应彪也说自己这个逆子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请世子妃原谅。在比干一番训斥后,尤浑拿出一箱财物当做歉意给了崇应彪。但彪哥总觉得,拿了这老贼的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伯邑考从太子宫中离开,可说是眉目带喜。所有人包括太子都以为他是因为得了那些好东西。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带着金乌去的太子府,小家伙儿见到了猿猴,且猿猴对金乌没有攻击的意图。虽然金乌的灵智还未全开,但已经足够把那灵兽放出来了。
至于什么时候的放,那自然是他们离开朝歌之后。他计划在女娲庙附近暂留三天。等着金乌将猿猴放出,然后再与金乌汇合,一起返回西岐。
他这边刚回到院子。就看到姬发和殷郊也在。三个少年都绷着脸坐在堂屋,要不是三个人连动作都一摸一样,他差点以为这是又打起来了。“怎么了?”
姬发一想起尤不良那个贱人他就牙根子痒痒。那些话他说不出口。于是看向殷郊。
殷郊心想,你都说不出来。我能说吗?这虽然是兄弟,那也是嫂嫂啊。这话他说出来,日后咱们成为一家人,多尴尬!于是他看向崇应彪。
彪哥无语得很。这话你们来让我说?我羞辱我自己?我疯了?
于是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言语。
还是管事的跟那些巡城的兵卒打听过了细情,将世子请到外面,跟他详说了一下情况。伯邑考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个糟心的事儿。
心疼得紧,他还是先安慰了弟弟和殷郊。也同他们道了谢,尤其是对殷郊,这会儿他们毕竟还不是一家人。今日由他来伸手,的确是比小彪和弟弟动手更妥帖。尤其是殷郊还寻到了大司命那边,这件事尤浑也不敢在背后作妖。所以这声谢他必须得说。
殷郊还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做什么。咱不都是兄弟,一家人,一家人。”
姬发点头:“就是。哥,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再说,彪子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还能看他被欺负?”
见弟弟这完全没有领会精神的样子,伯邑考真为王孙忧伤。不过弟弟还小呢,他忧伤就忧伤着吧。转瞬又想起自己头一回亲吻自家世子妃时,他也未过十七岁的生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批判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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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殷郊和弟弟离开。伯邑考才回房间安慰崇应彪。
“我真的忍的很辛苦!我要不是怕尤浑那个老东西会在背后献谗言,给西岐添麻烦。早就把他嘴撕了!”边说他还不解恨,捶得床榻“咣咣”响。
抓住他攥紧的拳头,伯邑考安抚:“此人的确可恶!天黑之后咱们就去治治他的嘴!”
“你不会是想去给他下毒吧?”崇应彪赶紧劝。“你别看我生气。但私下骂骂也就好了。真要是现在去收拾他,还不如我那会儿直接揍他呢!他白天惹了我,晚上就出了事,这不是摆明了是咱们干的吗?现在有大司命做主,尤浑也不敢怎么样。可这会儿去动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伯邑考笑道:“你现在真是事事顾虑周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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