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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人來人往，一旦坐下了，別人看到了會怎麼想？

更何況祈越還坐在這裡，萬一被人拍下來和祈家的私生子躺在一起……

畫面太美，莫笙不敢想。

他斟酌了一下，還是道：「小願，我先去和其他朋友打個招呼，之前回國都沒來得及見面，待會送你回學校。」

「可以。」池願沒回頭。

莫笙走後，池願靜靜看了會天，才問：「你剛才去哪了？」

「見到了陛下。」祈越沒有隱瞞。

池願心中暗驚，早就知道祈家是貴族變法的不二人選，但沒想到女帝會直接召見。

「不是公開的召見。」祈越解釋，「大姐令女帝偶遇了我，說了幾句話。」

「說了什麼？」池願問。

祈越：「問我多大了，在哪裡上學，大三分流選什麼專業。」

女帝今年也四十出頭，應該算是他們母親那個年紀的人，這些也像是長輩會問的。

只是……祈桑故意製造偶遇，為了什麼？

只為了在女帝面前刷臉嗎……

此時，夜色降至。

祈越看著天，腦子裡卻在回想剛才和女帝的對話。

想著想著，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自己肩上，轉過頭，對上近在咫尺的睡顏。

池願呼吸平穩，熟睡的側顏難得安靜乖巧。

祈越：「……」

夜幕低垂，蟬鳴聲若隱若現。

祈越看了少年半晌，突然閉眼，認命般低喃。

「真是瘋了。」

不然……怎麼看見他，滿腦子都是旖旎的想法。

沒有人聽見他的話。

也不用任何人聽見。

祈越閉上眼。

人群的喧鬧似乎漸漸遠離，心跳聲慢慢清晰。

砰、砰、砰。

恍惚間，他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聲音。

悠長的戲腔婉轉唱著繾綣的詞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在這一刻，祈越終於明了、直面了自己的心意。

他對池願的執念，並非淺顯的信息素影響。

而是更深層次的情感。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一粒小小的種子悄然落在荒漠，等他回過神來時，漫天黃沙早已被綠洲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