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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胥朝起一口气将所有丹方翻完，补阳丹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胥朝起再次沉默了，他双眼微微放空。寂静的空气里唯有蝉鸣与落于纸面的“沙沙”声。

  他靠着桌子，感官变得清晰，身后人的一举一动都拨动着他的心绪。他仰起了脑袋，看到了一端庄的身影。

  屋外杂草随凉风倒去，蝉鸣声也越来越小了。

  屋内的年轻人扒着桌面，偷偷伸出脑袋打量师兄：“师兄，我有一丹不会炼。”

  温朝夕未停，他望着公文应答道：“何丹？”

  胥朝起顿了顿，声若蚊蝇：“活气补阳丹……”

  尖终于停下，这世间所有声音仿佛在这一刻消退。温朝夕望着公文足有半盏茶的工夫，空气才有了细微的声音。

  这半盏茶的时间对于胥朝起好似过了百年，他浑身绷直，头麻，脚趾头都快要把这地面抠烂。

  窗外凉风也停了，烛光更是不敢摇动。

  就在空气好像要凝固时，温朝夕取出了一支蘸了墨汁，平静地在纸上写上两行字。

  他的字依旧好看且带着锐意，等纸递到胥朝起手上时，胥朝起才现这是两行丹方。

  胥朝起吞了吞口水，他觉得自己握着丹方的手臂都麻了。他侧过头，声音涩哑道：“多……多谢师兄。”

  就在他离去时，师兄低音缓缓道：“修行应平心静气，心无杂念，不可重欲重色。”

  胥朝起：……

  他走出屋时，脸都是烫的。

  他后来又试着用师兄给的丹方炼了一路，果然马到成功。

  他将丹药装好后回房睡去。漆黑的夜色下，他躺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一想到方才师兄对他说的话，他又忍不住蜷着脚趾险些把床抠烂。

  随着夜深了，胥朝起也逐渐睡去。

  第二日清晨，山间弥漫着早雾。胥朝起窝在被子里，意识从朦胧到清晰。

  他趴在枕头上，睡眼模糊地看着窗外的枝条，露水将嫩叶打湿。他脑袋动了动，昨日记忆又浮上脑海，只是这一次他倒没有原先那么尴尬。

  他渐渐平静下来，原本想继续枕着枕头睡去，然而心事不得不让他翻过身平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屋梁。

  窗户钻入糕点香，胥朝起闻着香味，思绪开始散。

  他想到了师兄昨夜所说：心无杂念，不可重欲重色。

  他心中有了个模糊的想法：或许师兄今生未曾想过要找道侣，只想潜心修炼，到时飞升？

  他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心中明晓师兄很有可能是这般想。他枕在枕头上，心里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