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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焰笑着打圆场:“……可辛初到中原,对我们的官话很是陌生,不善言语,皇兄不必介怀。”
“哦?是吗?我看可辛倒是与五皇弟的关系甚好,也不知弟弟有什么绝妙的本事能与可辛感情如此笃深,看起来倒是比你与老二的兄弟之情还要深厚几分。”薛灼意味深长道。
薛煜不卑不亢地答话:“大周与北狄交好乃是两国百姓的幸事,既是两国百姓的幸事,那也就是我这个大周皇子求之不得的好事了。”
“老二这嘴皮子永远这么会说。”薛灼笑了笑,这笑有几分到心里就说不清楚了。
薛焰不欲与他说这么多场面话,直接开门见山道:“父皇的病到底如何了?两国签订盟约这样大的事,都不能让我们见上一面吗?”
“父皇龙体不适,五皇弟也应当多体谅才是。”薛灼抬起下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偏偏可辛这时说话了:“签订盟约这样的大事,你们大周朝的君上都不能出来主持吗?”
“噗”
薛灼一口气把酒水喷出,指着淡定无比的男子道:
“他原来会说我们这的话?”
可辛隐在面具之下的唇冷笑:“那就要看跟谁说话了。”
“别这么冲动……”薛焰扯了扯他的袖子。
可辛连忙改口:“和大皇子这样的卧龙凤雏说话,我就畅所欲言。”
薛灼:“……”
这北狄可辛怕不是被薛焰灌了什么迷魂汤药吧,要不然怎么好好的草原战神对薛焰唯命是从?
“不管如何,可辛远道而来,是代表了北狄君上,父皇应该见一面,除非……”薛煜沉吟道,看向薛灼的眼神变得深沉,“确实起不来身了。”
被他那般寒冷的眼神盯住,薛灼的唇角忍不住一抖,他想到了昏睡在龙床上的胜帝,能够在病痛中睡得那么香熟,少不了他偷偷加入的安魂香。
薛煜既唱了红脸,薛焰就唱起了白脸:“有大皇兄尽心尽力地照顾在父皇身侧,父皇的龙体自然是日渐安康,这段时日,真是有劳皇兄了。”
“两位弟弟客气,这本就是我们做儿臣的本分,又算得了什么呢?”薛灼拱手道,任谁看都会以为他是个好哥哥和好儿子,“既然你们这样坚持,也并非不可,等到今日父皇服了药,我便禀明此事,定不会让你们和可辛失望。”
“那就多谢皇兄了。”
另一边的薛灼,正在忙着更重要的事。
不在早朝时段,金銮殿内除开扫洒的太监宫女,便没有其他旁的人,薛烁作为皇子,只开这群奴婢易如反掌,沿着梯子爬到那“正大光明”的牌匾上,果真摸到了一个卷轴般的什物,不由眼前一亮。
“传大统之位于二皇子薛煜……哼,父皇,你当真偏心,若不是你病糊涂了说漏了嘴,这皇位还真就让薛煜抢去了。”薛烁看到黄绸子诏书上的字迹,脸上浮现怨毒和嫉妒的神色。
现在只要毁掉这诏书,天下就没人知道这皇位是属于薛煜的了。
薛烁左右望了望,小心翼翼地将诏书藏进衣襟,再放轻脚步地走了出去。
事关重大,他必须亲手烧了才放心,皇宫里烧也不安心,所以一直到了自己宫外的宅邸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下去,没有传唤,不许进来。”
他冷声下人们。
“是。”
现在偌大的花园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薛烁甚至快活地哼出了小曲,将诏书扔到炭盆里,任由火舌吞噬烧焦这全天下最尊贵的笔迹。
“出来吧。”
察觉到假山后有人,他唇角勾起,命令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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