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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仍抱着年幼的6含谦低低哼唱了一下午的童谣。

  直到下午四五点，6先生就要回来了，6含谦才寻了个借口，偷偷下了楼去。

  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溜去过二楼，但6含谦却莫名心慌了很久。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坏事。

  他偷走了一个不属于他的拥抱。

  “......她神志不是很清醒么？”

  林言静静听着，直到6含谦讲到这里，才忍不住颤声道：“......怎么会？她怎么会不清醒？”

  “我也不知道。”

  然而6含谦说：“她从住进我们家就是这个样子。我爸带她进来的时候，好像还受了很严重的伤。”

  “为什么会受伤？”

  林言忍不住问：“是怎么弄伤的，是谁弄伤她了？”

  他记得很清楚，妈妈拍戏之前，离开的时候是好好的。

  之后没过多久，就传来了噩耗。

  他一直以为是6含谦父亲的非法拘禁，才逼死了她。

  但倘若不是，到底是谁让好好的一个人，在短短三个月内就变成了这样一副神智不清的样子？

  还掩藏得这样的好！

  二十年过去，竟连一点风声都没有走漏！

  “我不知道啊......”

  6含谦看着林言的样子，觉得有几分奇怪：

  “你怎么这么激动？这只不过是我们家的一桩旧事，你听听就完了，不用那么认真......”

  林言一声不吭，只是脖颈处的静脉突突直跳。

  “我去休息了。”

  林言站起身，神色间有些倦意，好像一下变得很累。

  但6含谦还牵着他手，并且想再牵一会儿，便不由说：

  “你等等，我再给你讲讲吧，你想不想知道我的事？”

  “......我他妈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全校想泡我的妞能排出一条丝绸之路来。”

  6含谦以一种矜持的姿态暗示道：“个个都顶漂亮，而且一点也怕我，都直接跟我表白的......所以——”

  “我真的累了。”

  然而林言打断他，并没有理解到6总暗示。

  甚至从6总的掌心抽出了手。

  “晚安，谢谢你今晚跟我聊天。”

  说完就转身进了卧室。

  但6含谦呆立当场，受刺激的快要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林言对他说什么？

  晚安。

  谢谢你。

  ——晚安！

  ——谢谢你！

  天啊，6含谦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得到林言的这两个字。

  更没有想到，还能在同一天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