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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山郡离飞沙镇只有几百里地的距离,故而在整个黄山郡除了一些散修和青阳门的镇守弟子外,很少能见到外来修士,肖劲三人来到黄山郡也很好找人,青阳门所驻守在此地的地方是一座小型坊市,就在黄山郡城内,坊市不大,人很少,就似世俗间的一座小酒楼,连一个看门的弟子都没有。
镇守此地是内门的一位师兄,大腹便便的,满脸油光,穿着华贵,看着倒像是一土财主,此人姓单,叫单立笃,许是难得见到宗门来人,很是热情把肖劲三人请进内室,倒是让着哥仨很不自在。然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尴尬就变成别扭了,因为这位内门的单师兄以为肖劲三人来此地来接替他的位置,却没肖劲拿出宗门的处罚牌告之后,单立笃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青一块紫一块,变的非常难看,好半天愣是没说话。
肖劲一看单立笃脸色不对,一努嘴,与封小先、杜然赶紧见礼告退,等这哥仨下了楼,一楼就是正儿八经的坊市,不过也就十来个人,基本上都是本地的散修,在摆摊卖点零散的东西,肖劲则带着封小先与杜然施施然走了过去,闲逛着走到一壮硕男子的摊位前,他卖的东西太杂,瓶瓶罐罐,各式各样的法器碎片,妖兽血肉,符篆法经,啥玩意儿都有。
“几位道兄是青阳门的门人吧?想买点什么?我这的东西乱是乱了点,不过绝对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请问有没有地图?就是这黄山郡四周的地图,要非常详尽,价钱好商量。”肖劲在摊位上挑挑捡捡,很随意的问着。
“你们要买地图?这有何难,我身上就有。”说着,壮硕男子从腰间的布囊里掏出一块小玉牌,复制了一块,然后递给肖劲,“这个就不要钱了,就当大家交个朋友,我叫张金山,绰号‘金子’,在黄山郡周遭的地界,遇上点啥事报我的名号还是挺好使的……”
张金山嘿嘿的笑了两声,看着倒还实诚,肖劲也没客气,闲聊了两句,借口有事便带着封小先俩人先行离开了坊市,哥仨就在黄山郡城内找了一家客栈,三人一起研究了一下地图,现事情有点棘手,张金山还挺认真的,在其复制的地图上,在黄山郡西方约莫三百里地就是飞沙镇,张金山居然还在其地图上加了标注,“飞沙镇,有流沙河,产沙金,绝灵之地,诡异地界,闲事勿去!”
“沙金?沙金是什么玩意?”
“去了就知道了!”肖劲一脸阴郁,收好地图,三人出了客栈,在城内好生逛了一下,买了不少的食材,甚至三人还买了几炳世俗刀剑,以备不时之需。
次日,肖劲三人租了马匹,骑马出了城,一路向西,马不停蹄,出城稍时还能见着些许人烟,但过了几十里地,人烟皆无,树林渐少,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的全是黄沙,再过几十里,风沙渐起,明显能感觉到周遭的天地元气渐渐稀薄,马匹行走在沙漠里也开始吃力,度也慢了下来,约莫又过了一个时辰,流沙出现,风沙扑面,肖劲三人不得不带上面巾,漫天的黄沙阻挡了阳光,天空也变的灰暗,黄风呼啸,沙尘漫天,就这短短的几百里地,就像是隔绝了一个世界,一线人间,一线地狱。
马匹在嘶吼,乱跳,不敢再前行,肖劲三人见此只好弃马步行,风沙很大,就算是隔着面巾,黄沙打在脸上也是阵阵阴疼,护目镜也带上了,但视线变的越来越差,若不是有这地图指引,这哥仨估计就是走一辈子也到不了飞沙镇。
也不知是不行了多久,反正天已经黑了,肖劲三人靠着地图的指引总算是到了飞沙镇。飞沙镇没有城墙之类的东西,因为建了城墙,飞沙镇估计用不了两天功夫就会被黄沙整体掩埋,而在镇上跟在外面没什么两样,风沙一样的肆虐,镇上的建筑也很奇葩,全是由一把把黄沙垛紧实,一点点累积而成。肖劲三人顶着风沙在镇上逛了个遍,没见着一个人影,魂念一扫才知镇上人全躲在一个个由黄沙垛成的房子里,肖劲上前叫门,里面的人骂骂咧咧的只开了一个门缝,见着门外是陌生人,“梆”的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好不容易来到飞沙镇,第一家就吃了一个闭门羹,肖劲三人心情都不好,之后接连又敲了几家,结果也是如此,从未让这哥仨进过里屋,不过还好,总算是打听到一些消息,说这肆虐的风沙过一阵就有一阵缓和期,风沙的强度会大大减弱,肖劲三人来这的当头正是风沙强劲的时候,所以外面,街上是看不到一个人,也没人愿意搭理他们。
于是乎,肖劲三人先找了一家无人居住的空房子,进屋一看,房子相当简陋,就一间大屋子,有张破旧的木床,角落里还有好些个锅碗瓢盆,杜然走过去翻弄着,现还有好些不知已经放了多久的剩菜剩饭,都已经臭长霉了,当即就被杜然一股脑的丢门外了。此外还有两间小屋子,一间用破旧布帘挡住的茅房,还有一间不知是做什么用途,里边放了两个大缸,缸底还有些许黄沙。
肖劲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张破床给拆了,烂被褥什么的都给扔出去了,房子略微收拾了一下,干净了些,打算先暂时对付着,等这哥仨先把这里的详细情况打听清楚了再说。
一天,两天,三天……大半个月的时间过了,肖劲三人就这么挤在一间屋里里待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这里的天地元气近乎于无,也不能照常修行,睡觉也不可能一睡大半个月,封小先也不能炼制符篆,因为没有天地元气的补给,光是用灵石补充的话,封小先还没那么奢侈。剩下的时间那就闲聊吧,封小先和杜然这才知道肖劲已经年满四十了,这也难怪了,肖劲已经有了抱元境的修为,为何却还不是内门弟子,而杜然却是燕国一王侯家的庶出子弟,因资质好被青阳门选中,奈何在青阳门一无背景,二无名师指导,再加上平时说话有点没心没肺的,空有好资质,二十几了却仍在养身境初阶徘徊。
至于这次被配到飞沙镇,说是镇守一方,却如同流放无异,这当头也无任何人在,就这哥仨,三人都在说此事,杜然一个劲的抱怨,怨天,怨地,抱怨运气太差,肖劲则苦着笑不断安慰杜然,而封小先则静默无语,其实在在完全放开魂念,观察着周遭的一切,镇上到底有多少人,有没有修士存在,那天神秘的流沙河到底在哪里……
时间又过了三五天,外面的风沙渐渐小了,趋于平缓,肖劲三人迫不及待的破门而出,外面虽仍有风沙,但已只能吹到裤腿那么高,太阳也能看到了,分外炽热,就一小会儿就晒的脸上re1a辣的疼。镇上的各家各户都开门了,一个一个都走了出来,大多是胡子拉碴的青壮男子,只有些许老人、妇女,然而这些人一个个火急火燎的出了门,风衣风帽,面巾,护目镜都带上了,装备齐全,有的背着一筐,有的夹着一小缸,手提拎着一筛子,一个个像是赶集一样的齐刷刷的向镇子外跑去,在黄沙堆里深一脚,浅一脚,像是比赛一般,看谁跑得快。
“嘿,等等!你们都干啥去?”肖劲三人在一间破屋子里憋了大半个月,正想找人聊聊,了解一下飞沙镇的情况,却没想这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噌噌”的外镇子外跑,杜然吆喝了半天也没人答应。
“走,咱们跟上去看看。”
肖劲说着,这哥仨也跟着人群在黄沙里吭哧吭哧的走着,朝着镇子西边走了大概几里地,等从一道黄沙领上翻下去,一条真正的流沙河横在肖劲三人眼前,那壮阔的场面着实震撼住了这哥仨。
“我了个亲娘耶,这也太牛叉了!”
在一条黄沙领下面,一条气势磅礴,放眼无边的流沙河在三人眼前缓缓流动,河面上呼啸着风沙,狂风卷带着阵阵黄沙抛向天空,又簌簌落下,在河底下又有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推动着整条沙河向前缓缓流动,河里没有一滴水,全是金灿灿的黄沙,或是被狂风吹动着,或是被那股神秘的力量推动下,片片黄沙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极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蚕蛹在啃食桑叶的声音,声音时大时小,时重时轻,又变成一道道让人头皮麻的声音。
“哗,哗哗……”
忽的,封小先瞧见在河的中央,隐约可见一道黑色影子在飘散的黄沙中一晃而逝,一条细长的尾巴在空中一摆,溅起无数黄沙,尾巴上片片黝黑的鳞片在阳光下奕奕亮,一闪一闪。
“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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