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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耶看到他既悲伤又怒不可遏的神态，怯懦地说。&1dquo;老大，你没事吧；

  &1dquo;手机拿过来！”他的口气溢满杀气。

  皮耶只好乖乖地把手机交给他，不自觉地拿起照片再次端详。

  阿提拉一边用力搓揉着手机，一边压住心中的狂怒，把紊乱的思绪拉扯开来，然后飞快地捺下按钮，语气冷冽地说。&1dquo;我是阿提拉。”

  &1dquo;照片看到了吗？”雷欧纳问道。

  &1dquo;嗯！卡艾洛极有可能认识凶手。一般的强暴犯为了一窥女人的胸部﹑或者亲吻，只会迫不及待地把上衣拉起来，不会花那么多时间特意盖住她的头。而且照片中显示她的整张脸都被掩盖，可见凶手不愿意她看到自己的脸，或者怀着愧意不敢看她，才会干脆把她的头盖起来。”

  &1dquo;你的推论是凶手怕她认出是谁，才用衣服盖在她的脸上，但是凶手最后还是杀了她；

  &1dquo;所以，一﹑凶手可能觉得愧疚，在强暴的过程中才盖住她的脸。而且，卡艾洛在昏迷之前就看到凶手的长相，因此凶手害怕卡艾洛报警，才必须杀人灭口。

  &1dquo;二﹑卡艾洛没看到凶手的脸，但是凶手仍然感到歉疚才遮住她的脸。另外，凶手喜欢玩性虐待的游戏，除了捆绑被害人之外，更利用掐住被害人的脖子，让对方无法反抗，达到控制欲的快感。因此在亢奋的性幻想中，手劲不知不觉地加重，才意外掐死卡艾洛。”

  &1dquo;阿；皮耶轻喊了一声。&1dquo;她跟柳艾美的死状差不多，身上没有明显的殴打痕迹，可能就是所谓的权利再确认型的强暴犯，而不是有暴力倾向的权力独断型﹑或是愤怒报复型。”

  &1dquo;那是谁的声音？”雷欧纳问道。

  &1dquo;是我的同事。”阿提拉瞪了他一眼，然后说出皮耶的看法。皮耶露出乐不可支的笑容，直到阿提拉再次瞪他，他才收起得意的笑脸。

  &1dquo;为什么门把上面有被擦拭过的现象呢？”雷欧纳考试似的问道。

  &1dquo;一﹑凶手先到卡艾洛的房间找她，让她喝下含有Fm2的饮料，等她昏迷之后强暴，然后把她抬到地下室，再回到房间湮灭证据。因此，房间才是第一现场，地下室只是故布疑阵。

  &1dquo;二﹑卡艾洛跟凶手一起在外面吃饭，凶手在用餐时暗中下药。卡艾洛饭后觉得头晕，凶手就假装好意送她回家。回到公寓之后凶手直接把她带往地下室性侵害。最后，凶手为了某种目的而拿着她的钥匙到房间找东西，所以才必须擦拭指纹。

  &1dquo;三﹑以这两点做研判，卡艾洛在昏迷之前肯定就见过凶手，因此他才痛下毒手。”

  阿提拉每说一个字，心就痛一次，彷佛被害人就是他自己。他的灵魂飘离了肉身，眼睁睁看着凶手如何凌辱他，他却不能为自己做任何事，只能龇牙咧嘴地凝看凶手最后掐死自己。这一切，就像凶手为他上演一出凌虐的死亡之舞。主角是他，观众也是他。

  &1dquo;你一下子说那么多，我记不起来。你把看法全写下来，传真给我，我再拿给项目小组。”

  &1dquo;好的。请鉴识小组再到她的房间搜索一次好吗？拜托你了。”

  &1dquo;不管怎样，我跟卡艾洛也是朋友，我一定全力以赴的。”

  阿提拉挂上电话之后，就把看法一一归纳口诉，请皮耶写下来。只是他此刻的心情，就像被强暴的妇女身心遭受伤害之后到警局报案，陈述当时的情况所受的第二次伤害。他的双拳紧握，让左手的伤口痛得灼热难耐来压下心中的愤怒。

  皮耶写完之后，好奇地问道。&1dquo;老大，这两件奸杀案的手法类似，会不会是同一位变态狂所为？凶手在艾克斯犯案之后，就躲起来，等到风声过了，我们又盯上冈亚，他才到蒙彼利埃寻找下一个目标。”

  &1dquo;我也这么想。你回去之后跟探长报告这件事，他才不会一直认定杀死柳艾美的凶手是冈亚，让阿岚误导侦办方向。”

  这时，一位披头散的男人拿着画册，站病房外面不时朝里面探头。阿提拉的下巴朝那个男人扬了扬。&1dquo;那个男人是你带来的？”

  皮耶转身查看，然后笑眼走向前去，两人嘀咕了几句，皮耶就请他进来。男人把手中的画纸递给阿提拉。&1dquo;画完了。”

  阿提拉翻开封面，瞅了一眼，顿时瞠目结舌。

  皮耶同样讶异地睁大眼睛，对那位画家说。&1dquo;你怎么画成这样？跟小学生的作品差不多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1dquo;那个证人说得很含糊，我也就不得不画得模糊不清。”画家气馁地说。&1dquo;唉，我的声誉可能就毁在他手上了。”

  &1dquo;干！只知道干，干到最后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阿提拉骂完之后，把画册拿给皮耶。&1dquo;你把这张照片影印，拿到他们认识的那家酒吧和附近问问看。如果那个女人真的长成&he11ip;&he11ip;他妈的这付德性，没有人会忘记的！”

  &1dquo;好吧。”皮耶转身对画家说。&1dquo;我送你回去。”

  &1dquo;你们千万别说这是我画的！”画家紧张地说，然后略显气愤地摇了摇头。&1dquo;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什么也记不清楚的证人。”

  &1dquo;知道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