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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怎么会这样呢？程志宁知道这件事吗？”雷欧纳装出气愤的模样。

  &1dquo;后来他知道了，还夸赞华勒西干的好！你们说，我还能怎样呢？好在他到法国念大学，渐渐变得跟正常人一样了。”

  &1dquo;听说程志宁在非洲有好多事业？”阿提拉问道。

  &1dquo;嗯，在南非﹑西非﹑还有突尼西亚都有事业。不过&he11ip;&he11ip;”张妈的眼睛骨碌碌地兜了一圈，压低嗓子说。&1dquo;听说他好像在西非和南非从事走私，而且还跟西非那些国家的军阀有交情。”

  &1dquo;唉&he11ip;&he11ip;所托非人呀！”雷欧纳拉垮着脸放下杯子，故意拉长语调说。

  &1dquo;你这句话就说对了。”张妈扬起了手指，朝雷欧纳上下摇晃。&1dquo;不管怎样，至少他出钱让华勒西到法国念大学。”

  &1dquo;听说程志宁好像来自台湾。”阿提拉若无其事地说。

  &1dquo;是没错啦，但是有传闻说他的身份是在南非买来的。”张妈瞇着眼睛想了一会才说。&1dquo;好像是以前那个老板说的。”

  &1dquo;对了，他现在在那里？我们也想访问他。”

  &1dquo;听说他搬到苏斯（sousee）了，一样开餐馆。”张妈站了起来，走到电视旁边翻阅电话簿，把姓名和电话号码告诉他们。她瞅了一眼时钟。&1dquo;对不起，我该到餐厅工作了。”

  &1dquo;不好意思。”阿提拉用中文说，然后转为法文。&1dquo;我们来拜访的事请你不要说出去。听你这么说，程志宁好像有点势力，我们不想惹麻烦。”

  &1dquo;放心。”张妈拍着胸脯说。&1dquo;我才懒得跟他们讲这些。”

  &1dquo;那我们告辞了。”阿提拉受了胡倩熙的影响，礼貌地站起来点头，跟雷欧纳离开。

  当他们走到中庭时，张妈在楼上喊着。&1dquo;这一区有好几家澡堂，有空的话去尝试一下。”

  &1dquo;谢谢；阿提拉用中文说，转身走进阴暗的走廊。

  他们走到巷子，雷欧纳才板起脸问道。&1dquo;你什么时候有了加坡的女朋友？”

  &1dquo;因为柳艾美的案子必须跟台北的警局连络，我刚好认识一位来自加坡的学生，就请她当临时的中文翻译。所以&he11ip;&he11ip;”

  &1dquo;你还真不够朋友，有了欢也不跟我讲。对了，要去阿拉伯的澡堂洗澡吗？”

  阿提拉晃了晃背在后面的背包。&1dquo;先到旅馆啦，背着行李到处逛很不方便。”

  雷欧纳只能用苦笑以对。

  他们来到大街，拦了辆出租车前往旅馆。阿提拉在登记时询问服务人员，刚才是否有人来找他。服务生说有一位年轻人来打听过，因为那时他尚未登记，因此只说他已经订房而已。他们笑了笑，背着行李回房，不需细想也晓得那个人就是小跑堂，来确认他们是否真的住在这里。

  柳艾琦洗完澡之后，听了一会音乐，就叫Joy到客厅，算是守卫，然后上床睡觉。

  谢森源和陈绍裕一起离开后，会去那里？是分道扬镳﹑还是又一起去喝酒呢？要不要通知警察刚才他们来我这里？她一直想着这些无解的问题，直到玛丽亚在厨房出碰撞的铿锵声，她才转了个身，抛开那些困扰，然后想着为什么玛丽亚总喜欢在深夜忙事情呢？

  不管她再怎么想，还是有睡着的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她梦见有人在门外喊着爱钱﹑爱钱，而且一直敲着门。忽地，她感觉身体猛然下沉，然后又听到爱钱和敲门声。

  现在是作梦，或者我已经醒了？她自问着。敲门声继续响着，她的脑子也被敲醒。她茫茫然地轻喊着。&1dquo;玛丽亚？”

  &1dquo;爱钱，是我啦，我可以进来吗？”玛丽亚边说﹑边打开门，抱着棉被进来。

  &1dquo;生什么事了？”柳艾琦坐了起来说。

  &1dquo;那个老头又来吓我了！他就站在床边一直看着我，然后飘了起来，在天花板瞪我，我吓得都不能说话，然后他就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好害怕呀！后来他走了，我就赶快跑上来，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好吗？”玛丽亚既惊骇又哽咽地说。

  &1dquo;不是&he11ip;&he11ip;”已经做过法事了吗？后面这一句她只敢在心里说。她打了个冷颤说。&1dquo;把门关好喔。”

  &1dquo;好的。”玛丽亚关上了门，很主动拿起艾琦的抱枕当枕头，在木质地板躺了下来，哆嗦地说。&1dquo;爱钱，是不是这间房子不干净，为什么我总是碰到鬼呢？”

  &1dquo;别乱说，小心我告诉我妈。”柳艾琦硬挤出勇气，厉声说道。

  &1dquo;但是&he11ip;&he11ip;”

  &1dquo;别但是了，早点睡觉。”她躺了下来，下意识地转身朝向玛丽亚。

  &1dquo;为什么只有我跟你碰到鬼，太太都没有呢？”

  &1dquo;不是叫你不要说了吗？你还继续讲。快睡啦；艾琦忍不住把棉被搂得更紧。玛丽亚也不敢再说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艾琦被嘤嘤的声音扰醒，吓得不自主地往棉被里挪动。在静谧的深夜，她的神志越来越清晰，也分辨出那是玛丽亚痛苦的呻吟声。当她提起勇气开口说话时，感觉蚕丝被的重量越来越重，彷佛有个人压在她身上。无形的手，隔着棉被若有似无地掐住脖子，温暖中透着冰寒，这份冷热交迭的痛苦一道道钻进肌肤，宛如千军万马般在体内奔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