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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之前自己来过几趟,很是熟门熟道。进了屋子云雾沌沌的,阿娘在里头安排久了,头眉毛蒸得稀湿,见她来了忙招呼人给她脱衣裳。弥生这几年来习惯了样样靠自己,尤其洗澡这种私密的事,有旁人在身边简直无法想像。因推诿道,&1dquo;我自己能料理自己,留个人给我把门就成。你们忙了一天,先回院里歇着去吧!横竖也就半柱香时候,我洗完了就回去。”
她这么说,沛夫人也不勉qiang,只嘱咐道,&1dquo;泡温泉时候不宜过长,药蒸进肌理就好了。别贪舒服耽搁了,对身子反倒不好。”
旁边皓月笑道,&1dquo;夫人放心,婢子留下侍候女郎,女郎要个什么,婢子办起来顺手。”一头说,一头引人往外去,回身拉上了门。
人都散尽了,弥生方转到屏风后面宽衣解带。把衣裙挂到架子上,坐在池子边上拿足尖试试水,水里掺了偏方,一股浓浓的药味儿。眼下天要转热,再洗温泉着实有点受不住。可是犹豫了会儿也没法子,一咬牙,赤条条趟下水去,直烫得惊叫起来。
皓月听见动静在门外问,&1dquo;女郎怎么了?”
弥生觉得自己有点傻,笑着答道,&1dquo;没什么,水有些烫。”
渐渐适应了,倒分外的舒坦惬意。靠在池壁上,悠悠然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见版门在轨道上拉动的声音,沙沙一片轻响。她开始没太在意,估摸着是皓月往里面送换洗衣裳来了。转过头看看案上点的炉香,烧了大半,这一个盹儿打的时间真够长的了,便懒懒吩咐皓月拿巾栉来。
皓月没有应她,屋里雾气大看不清人,只听见席垫上渐近的脚步声。她觉得不大对劲,趴在池缘上努力看过去——那是一双云头履,掐金挑银的绣工,尊贵非凡。
她吓了一跳,慌忙退后。浓雾后的脸一点点清晰起来,分明方正齐楚的,可是眉眼间多了肃杀之气,尤显得恐怖异常。
她大惊失色,抱着胸叱道,&1dquo;夫子疯了不成!”
☆、yù驾
是疯了,疯得无可救药。因为他感到恐惧,仿佛世界一瞬就要坍塌,他的肩膀再也支撑不起来。
他了解她,虽然垂髫之年就离家在外,骨子里还是地道的大家闺秀。她说过会对夫主尽忠,那就意味着今天过后他再也没有机会了。他必须破釜沉舟,除了这个再想不出别的办法挽留住她了。女人的心不是跟着身子走的么?第一次给了谁,谁就能够扎进她心底里去。二王不过是个虚衔,他才是她真正的夫主!
他带着决绝迈近她,&1dquo;过来。”
&1dquo;你要gan什么!”她语不成调,&1dquo;若是有话&he11ip;&he11ip;等我更衣后再说。”
她是吓着了,尽可能的把身体缩到水里去。如墨的长在水下摇曳伸展,像盛放的花。他冷笑起来,&1dquo;你怕什么?咱们曾经那样亲密过,这会儿见了我就像见了鬼,果然是喜厌旧得厉害。”突然沉了嗓子重复,&1dquo;过来!”
她头皮一凛,下意识趟得更远些。心在胸腔里骤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是跌进了他张开的网,这回要挣出来只怕不易。她只有放稳的声息,尽量装得从容冷静,&1dquo;夫子,咱们有话好说。请夫子在外间等学生,我收拾好了马上过去。”
他简直觉得好笑,&1dquo;你是我教出来的,同我耍心眼,还不够格。”伸出手去低喝,&1dquo;过来!不想让我动粗,就自己上岸来。”
她困顿的大喊,&1dquo;你到底要gan什么?我明天就要嫁给你二兄了,你现在闯进来,叫我往后怎么见人?莫非你觉得坑害我还不够么?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你给我出去,这样卑劣的行径,是君子所为么?”
&1dquo;卑劣?”他哼了声,&1dquo;我所以卑劣,也是被你bī的!你不是要同他好好过日子么?那我呢?若没有在你身上耗费所有感qíng,我何至于到今天这步?当初被他们瓜分的权力如今都回来了,以后便是我大展拳脚的时候。可是因为你&he11ip;&he11ip;”他指着她,浑身都在颤抖,&1dquo;因为你,我心如刀绞!原定的计划一变再变,叫我走了好些弯路。可是你全然不在乎了,你再也容不下我了是不是?不管我有多爱你是不是?好得很!你和他卿卿我我,全当我死了。既然你不叫我好过,我又岂能让你如愿?夫主是什么?不过谁得到便是谁的!”
他一通泄,慢慢沉寂,开始平心静气的解蹀躞带,&1dquo;看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罢了,与你共浴,也是一桩美事。”
弥生唬得心都要窒住了,真是到了两难的境地,自己赤身1uo体怎么好在他眼皮子底下上岸?可他要是进了汤池,接下来的事无法想像。她急得哭出来,池沿一圈修得很高,想从别处爬上去是不可能的。她只有求他,&1dquo;夫子,你行行好吧,我不想这样。我阿娘还在园子里呢,她过会子要来找我的。你快走吧,万一被人撞见,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你千辛万苦才有今天的成就,别因我毁了。”
他脱下广袖襕袍,姿态优雅,&1dquo;晚了,来不及了。天若要亡我,我也愿意生受。细腰,我得这江山,不单是为我自己。我想和你并肩坐拥天下,你为什么不领我的qíng呢?”
他除去亵衣,一身的伤痕。弥生来不及害羞,唯觉气堵着嗓子,要把她活活憋死。她只有别过脸去不看,既怒且恨,&1dquo;那么二王呢?你把他置于何地?一母的同胞,你一个接一个的祸害,你还有没有人xing!”
&1dquo;二王?我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下了台阶,慢慢向她走去,&1dquo;你以为他当真那么善xing么?他若没有野心,会答应刺杀大王?你还太嫩,看人不够准。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至少我现在对你没有半点隐瞒。我把心托到你面前,你爱在上面扎针还是cha刀,都随你高兴。”
他触到她,她尖叫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来推他,&1dquo;你不要碰我!”
她下手毫不留qíng,他伤口的rou没有长全,敲打上去还是钻心的痛。不能还手,便去扭她的胳膊,恶狠狠道,&1dquo;你想要我的命么?还想着二王?他是个废人,入了dong房你就知道了。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看准了他不能尽人道,才会放心把你嫁给他。”他捏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哂笑,&1dquo;你当我是傻子么?会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人?我向来斤斤计较,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做的事,自有我来代劳。你给我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夫主!”
她的手臂那么细,轻轻一折就会断了似的。那点不痛不痒的反抗,对他来说都是无用功。一个行过军的男人,要对付女人是绰绰有余的。他可以忍受她使小xing子,但要有度,过分放肆了会让他感到不耐烦。她尤不死心,挣扎着想从他身边逃走。他恼恨起来,猛然掣开了她的两手,她逃不开,惊声尖叫起来。
他看愣了,没有想到褒衣博带下是这样一具玲珑的rou体。她在温泉里泡得久了,浑身皮rou都是嫣红的。那苏胸纤腰,在水波掩映下娇艳yù滴。他心猿意马,奈何她委实太聒噪,索xing贴身上去压住她,一手捂她的嘴,&1dquo;你要是想把整个王府的人都叫来,我倒一点也不介意。”
弥生被他抵在池壁上动弹不得,两人都是未着寸缕,他的前胸贴着她的,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力量,专横qiang硬。她在他手里如同齑粉,略微一捻就会粉身碎骨。心里又惊又惧,却不愿意屈服。被他恫吓住了,便拿眼睛瞪他,&1dquo;你为人师表,失德败兴。我看错了你,你这衣冠禽shou!”
他眯着眼睛冷笑,&1dquo;你再嘴硬,我可要不客气了。”
话音才落再耐不住,俯身便吻上她的唇。软玉温香,他几乎溺毙在里头。好个尤物呵,刻骨相思后成了巨大的诱惑。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就算下一刻是地狱,现在也顾不上了。
他怕她咬,一手捏住她的下颌,一手覆上她的rǔ,揉捏揣弄,无所不用其极。弥生羞愤难当,使尽浑身解数也挣脱不掉。吻到深处要把肺里的空气都抽gan了,他终于放开她,急促的喘息在她耳边放大,像要吃人的shou。
&1dquo;细腰&he11ip;&he11ip;”他呢喃着,丰润的唇,绯红的颊,近在咫尺,诱惑无边。眼睛望着她,颤抖的手去捧她的脸,&1dquo;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你在这里,我还是不停的想&he11ip;&he11ip;不要丢下我,求求你&he11ip;&he11ip;”
弥生只是垂下眼,&1dquo;你让我走,别叫我恨你。”
他温腻的嗯了声,&1dquo;恨我?恨得越深记得便也越深吧!”手指从她两臂一点点滑下去,凑近她勾起唇角,&1dquo;怎么办?为师沉迷得厉害,无法自拔了。”
这不是个好消息,弥生孤立无援,逃又逃不开。先前的挣扎弄得jīng疲力尽,可是他不放弃,寸寸攻城略地,叫她难以招架。
他把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微腾开身子看,红梅缀顶,拥雪成峰。这样的美景,是个男人都难抗拒吧!只不过她又开始做无谓的抵抗,这让他有些烦躁。手上使了劲道,愈用力的扣住她。她调过视线来怨恨的瞪他,连生气的样子都是美的。他早已经意乱qíng迷,倾前身想吻她,她很快转开脸,他的唇堪堪擦过她的脸颊,落空了。他倒不急,索xing顺着那如玉的颈项一路往下,徐隆渐起间net意盎然。他停住了审视,血脉喷张。再克制不住,舌尖一扫,热切的含上去。
弥生惊得站不住,&1dquo;你下流!你这禽shou&he11ip;&he11ip;不配做人&he11ip;&he11ip;”
她骂得越起劲他动静越是大,起先还怜香惜玉,后来便是怒极了,带了些恶意报复的xing质。稚嫩的rǔ在他口中挺立绽放,他能感觉到她绷紧了肌rou。一连串的咒骂跑偏了,幻化成痛苦的低吟。他恣意蹂躏,再抬起眼,却看到她泪流满面。他错愕的顿住,知道自己太鲁莽弄痛了她,伸手去给她拭泪,&1dquo;对不起,细腰。”然而触到她,简直成了病入膏肓。躬下身子,qíng不自禁枕在她肩上。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安静弄得懵,他的手指滑过她的小臂,引起一串细栗。然后在她指尖细细摩挲,慢慢牵引。弥生不明所以,怔愣间握上了个奇怪的东西。他轻轻一叹,甚得疏解的模样。
到底不是一窍不通的,没吃过猪rou,总见过猪跑。她晓得是怎么回事,上回在藇福时也遇到过夫子作。那次是隔着衣裳的,不像这次这么明目张胆。她难堪不已,慌忙甩手,&1dquo;你要作践我到什么时候?你这样羞rǔ我,是要bī死我么?”
她哭得肝肠寸断,不明白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原来以前的qíng义弥重都是装出来的,巧取豪夺才是他的本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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