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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烂尾楼中,住着一个丑陋而神秘的女人。
没人知道她多大年龄,因为每天她都衣衫褴褛地在附近捡着垃圾,那顶压得极低的帽檐下,是一张被烧得面目皆非的烂脸。
春城的初夏,天气已经十分炎热,苍蝇、蚊虫嘤嘤嘤、嗡嗡嗡地在烂尾楼里叫着。
苏宓透过只有窗框的窗子,冷冷地看着对面高级公寓中幸福的一家人。
英俊的男人、可爱的孩子,还有一个……看似温柔贤惠的女人。
但是,那个男人是她的。
孩子也是她的。
那个温柔贤惠的女人,是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三年来,她只能每天晚上坐在这里看着对面一家人每天温馨的生活,而她只能如同蝼蚁般地蜗居于此,做贼似的不敢露面。
她僵硬地转动着脖子,看到墙上贴着的她从垃圾箱中捡来的破碎镜子,那里面映出她扭曲可怕的脸,这副模样,恐怕她站到那对贱人面前,他们也认不出自己吧!
白天,黑色的布将苏宓从头罩到脚,弯着腰在巷子口翻垃圾,企图找到一个饮料瓶。
一只红绿色的小皮球骨碌骨碌地滚到她的脚下,她应当迅避开的,但是当她看到从对面跑过来的小人儿时,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弯腰将小皮球捡在手中。
只只!她的小只只!
三岁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一蹦一跳地跑到她的面前,她已经习惯性地低下头,不让孩子看到自己的脸,她弯下腰将小皮球放在地上,卑微地向后退去。
林佳薇的声音响了起来,“只只!”
苏宓猛地抬起头,没想到只只还在好奇地看她,在看到她的脸时,吓的尖叫起来。
她拉下黑色的帽檐,转身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蹿向巷子深处。
她逃到这个城市最阴暗的角落,臭气弥漫的下水道口,痛苦地用头撞着墙。
压抑着变了调的哭声,如同锯木一般难听。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开,她用力地挣扎,身后的男人高大又有力,根本不是她能挣脱开的。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嗒、嗒、嗒”的声音仿佛敲在人的心里。
林佳薇那张伪善的脸露出来,她微微扬着唇,眸中却无比地冰冷。
“跪下!”
今天她涂了很显气色的橙色口红,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阴狠。
苏宓只觉得膝后剧痛,“扑通”地跪到地上。
她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林佳薇。
林佳薇居高临下地站在她的面前,手掐着她的下巴,使她的头被迫地抬起来,一脸遗憾地说:“啧啧啧,没想到脸烂成这样,眼睛还是这样漂亮。其实我倒想让你一辈子都这样活下去,但是你不死,我就没办法对只只下手,毕竟我很快就有自己的孩子了,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挡了我孩子的路!”
苏宓剧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出像乌鸦哀叫一般的声音,喉中隐约溢出“林佳薇”三个字,粗噶难听、悲痛而又愤怒,但是无论怎么挣扎,也挣不脱牢牢的钳制。
“处理掉!”林佳薇冷声说罢,懒得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噗通”一声,臭水弥漫过苏宓头顶,她的手脚都被绑着,不论她怎么努力,只能绝望地向海底深处沉下,她睁着眼,头向上仰着,透过污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越来越远,越来越黑!
透过水声,她隐约听到丈夫的声音,“处理掉了?”
“林佳薇、唐泽言,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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